这是一个山谷中的营地,地上已经堆满了黄金,吴俊指挥着兵丁,沿着绳梯,一直去地宫里搬运着黄金珠宝,那些兵丁冒着巨大的危险,在吴俊的威逼下,不断的下去,拖着黄金珠宝上来,每次上来,那些士兵们都会陈尸地宫。
在山谷的营地中显得格外刺眼而沉重。阳光虽然努力穿透云层,试图照亮这片被贪婪与恐惧笼罩的土地,但终究无法驱散那份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吴俊站在营地中央,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忙碌的兵丁们。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同情,只有对黄金无尽的渴望和对权力的疯狂追求。在他的眼中,这些兵丁不过是实现他野心的工具,他们的生死,早已不再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宫内的黄金珠宝被一件件搬运至营地,堆积成一座座小山。然而,这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每当一个兵丁满载而归,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疲惫与恐惧交织的表情,而随后便会有新的士兵接替他的位置,继续着这场无尽的循环。
“加快速度!违抗军令者斩?”吴俊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身旁已经多了几个身首异处的兵丁,他深知,只有保持这种高压态势,才能让兵丁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同时,他也隐隐感到一种不安,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即将崩塌的悬崖边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吴俊的思绪。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神色慌张地带着哭腔报告说:“大人,地宫……地宫里快塌了,弟兄们全完了,呜呜……!”
“一群窝囊废,我让你给我拓的碑文,拓了没有?”吴俊冷峻的问道。
那人从怀里掏出来那个,带着鲜血的拓文,交给了吴俊,又开始哭了起来:“都死了……都死了……”随即像中了魔一般,在地上翻滚起来,时而哭时而笑,疯疯癫癫。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兵丁被火铳打成了筛子眼,再也不动弹了。
突然又是一阵“隆隆”声,动静越来越大,连绵的山丘和整个山谷开始晃动起来,最后一声巨响,整个溶洞的位置都塌陷了下去。
那些鬼魅、妖物,还有兵丁全部葬身在了那个地宫里。
吴俊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黄金,仰着脖子哈哈哈大笑……
这一声震动,突然震醒了营帐内的僧格林沁,他一激灵的坐了一起来,高喊:“来人!”
“王爷”守在旁边的多仁连忙端过一杯茶水来应和道。
僧格林沁此刻脑子瞬间清醒了,立即问道:“那几个人抓住没有!”
“王爷是说周老有他们?他们跑了……小小毛贼几个,没有用处,倒是我们金山银海倒是得了不少……”多仁话还未说完,僧格林沁猛然拿起茶杯朝地上一摔,愤怒的喊道:“去抓,快给我去抓,我要得东西在他们身上!”
“王爷……”多仁还想再说什么,僧格林沁用脚一踹,将多仁一下子踹了一个踉跄。
“你个没用的东西,养条狗都比你强!”多仁被骂的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让人喊来吴俊,将吴俊又骂了个狗血喷头,全没了平常对待吴俊的那种语气。
吴俊是何等聪慧,话没说明,他早已明白僧格林沁的意思,他火速差上兵丁,便去追赶周老有三人去了。
这边僧格林沁稍稍定下心来,吩咐多仁准备好笔墨,僧格林沁将纸平铺便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叩首恭请王爷金安,奴才于八里庄与洋夷之战中,不幸挫败,心中愧怍难当,矢志以死殉国,以赎前愆。然世事难料,竟有一股莫测之力,将奴才掣于西北瀚海间一幽邃地宫之内,此宫据载已有万载之悠。奴才深知此言荒诞不经,犹似梦幻泡影,绝非战败遁词,实乃亲身经历,匪夷所思。
其间光景,恍若隔世,偶有预见未来之兆,此等秘辛,唯天知、地知、王爷知、奴才知,断不敢泄于外人。于幽梦迷离之际,似有神灵启示,谓奴才为天命所归,负封印妖邪、佑护苍生之重任,更兼获襄国古眼之宝,可保我大清基业千秋稳固。此等奇遇,实乃天机,万望王爷秘而藏之,勿使泄露。
奴才恳请王爷思一良策,以掩皇上及诸王公大臣耳目,以免惊扰圣听,致生不必要的猜疑。待奴才不日返京,必当亲赴王府,详述前后始末,共商国是。伏望王爷恩准,并赐庇护之恩,奴才没齿难忘,再拜稽首。”
书信写好后,僧格林沁,又仔细端详了一遍,点点头,吩咐多仁道:“素派人将此信亲自交给恭王爷,不得有误!”
多仁连连点头,抱着这封沉甸甸的信便安排去了。
周老有带着周安和三斤奔驰于旷野之上,那个襄国古眼带来的力量,让三人几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那些兵丁们怎么能追得上他们,连个人影也没看到,多仁又被增格里沁骂翻了天。
僧格林沁连连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多仁试探的问道:“王爷,到底索要何物,为何这般苦恼!”
僧格林沁念在多仁跟随自己多年的情分了,也就不遮掩了说道:“那几个人将我手里的襄国古眼抢走了……”
“襄国古眼?襄国古眼是何物,请王爷明示!”多仁问道。
“你这等奴才,只知道升官发财,也不动脑子,本王为什么会到这个地宫来,是因为本王是田玄之子,是现今维持大清基业的巨石,如果我这个巨石倒了,我大清将万劫不复,你升官发财的机会就会荡然无存!”僧格林沁说道。
多仁连忙,扑通一声跪倒:“我就说王爷是神仙转世,这不就是嘛!”
“胡说!”虽然知道多仁说的是奉承话,但这话顺耳,谁都爱听,表面训示,实则窃喜,僧格林沁又说道:“神灵昭示五年之后本王将有一场大灾,他们手里拿走的是襄国古眼,如果在我的手上,可保我无忧,如果不在手上,我命将休矣!”
“王爷乃万金之躯,长命百岁!”多仁恭维道。
“多仁,你也是咱们科尔沁的子孙,不要总想着升官发财,你这次出来不在县治,督抚要是怪罪,参你一本,朝廷怪罪,我可没法救你,你往后跟我随军吧,跟我五年,如果我命长久,我保你封疆大吏,如果我命不长,我也保你相安无事!”僧格林沁说道。
多仁一听,连连磕头,千恩万谢,其实久在军中的僧格林沁哪里知道地方官府的气候,只要多仁使了银子,哪个督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管你在哪里。
突然,僧格林沁正色起来,说道:“多仁听令,一是这批金银事关重大,只有你知我知还有你那个师爷知道,按理说依法充公,而今豫鲁一代捻子猖獗,我回京后即刻请旨,督师缴捻,届时我将用到这批黄金,你可派人将此金送至济南府备用。二是你速去捉拿周老有等人,我只要襄国古眼,人也必须要死!”
“奴才定办理妥当!”多仁连忙叩头道。
在晨曦初破、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清晨,多仁站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僧王手谕。这不仅仅是一张纸,更是他此行能够顺利进行的护身符,上面用古老的蒙文书写着僧王无上的威严与恩赐。
四周,是忙碌而有序的牧民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僧王无上尊敬的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好奇与敬畏。在僧王手谕的威严之下,他们纷纷贡献出自己的马车,不多时,草原上便汇聚起了一支由百十辆大马车组成的壮观队伍,每一辆车都经过精心挑选与加固,确保能够承受即将到来的重负。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多仁命令所有兵丁匆忙地将那些熠熠生辉的黄金珠宝从山谷中一一取出。这些珠宝,在晨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每一颗宝石都蕴含着古老的故事与无尽的财富。
经过数天的紧张忙碌,所有黄金就地被熔成金砖模样,终于被妥善地安置在每一辆马车上,层层包裹,严丝合缝,以防路途中的任何意外。马车队整装待发,每一匹马都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长途跋涉,蹄下轻踏,跃跃欲试。
多仁站在队首,他高举僧王手谕,高声诵读起祈祷文,为整个队伍祈求平安与顺利。
随着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划破长空,马车队缓缓启动,踏上了返回中原的漫长征途。草原上的风,吹过每一辆马车。
僧王在科尔沁蒙古铁骑的护送下回到了京师,多仁则继续南下,他按照僧王的叮嘱要将黄金珠宝藏匿好,并且找到襄国古眼,杀掉周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