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几尺见方的凸台,它如同一座孤岛般矗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凸台的表面金光灿灿,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是耀眼夺目。只见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圆形的金饼,它们大小不一,但每一个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黄金!黄金!吉仁泰,你看,是黄金!我们发财了!”
张六子的声音因兴奋而显得有些尖锐,他几乎是尖叫着说出了这句话。他从未见过如此数量的黄金,更不用说这些黄金的纯度还如此之高,简直是罕见至极。火把的微光下,每一个金饼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他们逃出生天的道路。金饼的表面上,还雕刻着一个个相同的图案,那些图案古朴而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背后的意义。
然而,吉仁泰却对这些黄金毫无兴趣。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那些步步紧逼的巨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他深知,这些黄金虽然珍贵,但此刻却如同沉重的枷锁,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张六子,别看了,接着往前跑!”吉仁泰冲着已经愣神的张六子大声喊道。但张六子似乎被这些金饼散发出的金光完全吸引,他的双眼紧盯着那些金饼,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去触摸。
“吉仁泰,这些黄金……我们……”张六子的话语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别傻了,张六子!这些黄金能救我们的命吗?快走!”吉仁泰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猛地一把抓住张六子的手臂,强行将他从金饼的诱惑中拉了出来。
张六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吉仁泰说的是对的,但这些诱人的黄金吸引力是无限的。
成百上千条巨虫依旧在他们身后一屈一伸地紧追不舍,它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死神的使者一般。
张六子被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饼深深吸引,仿佛中了魔一般,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枪托,不顾一切地朝凸台上的金饼砸去。但金饼镶嵌得异常结实,即便是在他如此猛烈的撞击下,也依然纹丝不动,只是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吉仁泰的眼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他紧盯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张六子,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四周的阴暗与诡异氛围似乎更加浓重,但张六子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堆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金饼所吸引,它们像是有着魔力一般,牢牢锁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忘却了周遭的危险。
“快跑啊,张六子!”吉仁泰的声音几近嘶哑,他拼尽全力拽着张六子的衣服,试图将他从那贪婪的梦境中拉回现实。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却无法唤醒张六子丝毫的理智。
见张六子依然无动于衷,吉仁泰的怒火中烧,他猛地踹向张六子的腿部,力度之大,几乎让他踉跄几步。然而,这几下踹击非但没有让张六子清醒,反而激发了他更加狂热的欲望。他回头望向吉仁泰,眼中闪烁着混合着恐惧与贪婪的复杂光芒,仿佛在说:“你不懂,这些金子才是我想要的,命都不要了!”
“他妈的,中原人都是财迷疯子!”吉仁泰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不仅仅是对张六子的指责,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一丝的贪念都可能是致命的。但眼前的张六子,似乎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气息。吉仁泰的心猛地一紧,他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再次用力抓住张六子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大声喊道:“醒醒吧,张六子!那些金子只会让你送命!我们得找到出路!”
但张六子根本无法顾及吉仁泰的踹骂,此刻那些金子已经高于了一切。
吉仁泰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困惑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心灵。眼前的这一幕,超越了他所有的想象与经验,让他一时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吉仁泰注意到了对向的一个茧。
那个茧,宛如时间的囚笼,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带着一丝诡异的荧光。它的新鲜与周围的破败形成了鲜明而刺眼的对比
随着光线的逐渐清晰,茧中的景象让吉仁泰大吃一惊。只见茧内包裹着一个人,这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另一个吉仁泰。他的全身被厚厚的茧层紧紧包裹,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那张脸苍白而憔悴,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上去异常可怜。他的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沉睡,又或是另一种未知的状态。
茧中的吉仁泰,与他本人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被剥夺了生机的模样。
吉仁泰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那茧壁,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动作。他害怕自己的触碰会打破这份脆弱的平衡,更害怕这会是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吉仁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试图理解这一不可思议的景象——是自己进入了某种幻境?还是这里隐藏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能够映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渴望?
正当他陷入深深的思考时,茧中的“吉仁泰”突然动了。那双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了一抹幽深而复杂的光芒。那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挣扎,仿佛在与吉仁泰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吉仁泰的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这个茧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幻象,它可能与自己的命运、与这个神秘之地的秘密紧密相连。
眼前的自己让吉仁泰对看到的所有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六子,六子……那是我吗!”吉仁泰忍不住的喊出声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但是此刻张六子的双眼好像被迷惑了一般,冒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光芒,那种光芒带着一丝诡异,金饼上怪异的符号也闪烁着光,仿佛正在勾引着张六子的魂魄。
吉仁泰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瞬间捕捉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心中的惊骇难以言表,脱口而出。
“着了邪了!这些金饼子不干净!”
这句话仿佛是对这诡异现象的愤怒控诉。
他再也无法容忍张六子继续沉迷于那虚幻的财富之中,于是,吉仁泰猛地一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张六子,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他从凸台上踹了下去。这一脚,既是愤怒也是警告,更是对张六子生命的挽救。
张六子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击得翻滚在地,金饼子的光芒在他眼中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与不解。他挣扎着起身,揉着疼痛的身体,对着吉仁泰怒斥道:“你要我命啊!”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愤怒。
吉仁泰没有理会张六子的抱怨,他的目光紧盯着那个茧,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对张六子说道:“小子,别不识抬举,老子救了你一命,你的魂都快被勾走了!”
张六子闻言,愣了一下,他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仿佛那段记忆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一般。他疑惑地看向吉仁泰,又顺着吉仁泰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茧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天呐,还真是你,怎么你在里面?!”张六子惊呼出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茧中的身影,无论是身形还是面容,都与吉仁泰一模一样,仿佛是他自己的一个镜像,被囚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吉仁泰见状,眉头紧锁,他缓缓走近那个茧,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低声说道:“这绝非偶然,我们肯定受了什么诅咒,没准和这些带着符号的金饼子有关系。”
张六子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吉仁泰盯向那个茧,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安。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拉着还在发呆的张六子说道:“别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没准是什么幻觉,都是这个金饼子搞得怪事。”
张六子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他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看那些虫子!”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张六子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四周,那些人脸屈伸虫,如同噩梦中的恶魔,正以一种奇异的节奏,一屈一伸地向他们逼近。它们的身体表面覆盖着斑驳的纹理,每一张人脸都扭曲变形,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然而,就在这些恐怖怪物即将包围他们时,却奇迹般地在距离凸台不足数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是仰着头,用那无眼无耳的恐怖面容,静静地打量着台上的两人。
“这可能是个什么祭台,专门祭祀天地祖先的。”张六子试图从眼前的景象中寻找一丝合理的解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敬畏。“所以这些虫子才不敢靠近,它们可能也害怕触犯这里的神圣。”
吉仁泰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那些停下来的巨虫。他冷笑一声,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祭台!你看它们的嘴巴,还在不停地蠕动,分明是聚拢在一起准备发起攻击!”话音未落,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巨虫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它们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身体迅速蠕动,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向凸台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操!大家同归于尽吧!”吉仁泰怒吼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腰间的长刀瞬间出鞘,寒光闪烁,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他猛地一跃,迎向了那群疯狂涌来的巨虫,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虫子身上喷溅的黏浆。
张六子见状,心中的恐惧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勇气所替代。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双手紧握那杆十三响火枪,快速的拉动着这种火枪特有的拉杆,给子弹上膛,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震得尘埃四起,那只被瞄准的巨虫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尽管它体积庞大,动作稍显笨拙,但反应却异常迅速,一曲一伸的速度瞬间加快,试图躲避这致命的子弹。
然而,子弹还是精准地击中了它的身体,巨虫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颤抖着,但并未倒下。张六子没有停歇,他深知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手指连续拉动火枪的杠杆,弹丸砰砰作响,一颗颗飞向那些逼近的巨虫。火光与硝烟交织,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网幕。
吉仁泰见状,也加大了攻势。他的腰刀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巨虫痛苦的哀鸣。乳白色的液体,混杂着刺鼻的气味,不断喷溅在他身上,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咬紧牙关,奋力劈砍。一只、两只、三只……随着体力的逐渐消耗,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边砍边向后退,寻找着可以喘息的机会。
终于,吉仁泰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凸台上。那是他们最初的避风港,也是此刻唯一的希望。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重新回到了凸台上。
“张六子,快跑!”吉仁泰站在凸台上,焦急地喊道。他知道,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巨虫的围攻,但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那些巨虫很快就会再次围拢过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