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的御书院议事厅内,气氛庄重而肃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给这古老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庄严。
光绪皇帝身着一袭精致的龙袍,金色龙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头戴青色暖帽,其上镶嵌的宝石与龙袍上的明珠相互辉映,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尊贵。他端坐于中央那张雕龙木椅上,目光深邃,透过层层叠叠的朝服,仿佛能洞察每一位臣子的心思。
议事厅内,站满了朝中重臣,他们或文或武,皆是国之栋梁。为首的军机领班大臣世铎,年岁虽高,但精神矍铄,一身官服穿戴得一丝不苟,透露出多年官场历练的沉稳与威严。紧随其后的总理衙门庆郡王奕匡,身为皇族贵胄,举止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北洋大臣李鸿章,这位晚清重臣,以其卓越的外交手腕和军事才能闻名于世,此时的他虽已步入花甲之年,但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户部尚书翁同龢,则是以其深厚的学识和清廉的官风着称,他神情专注,正在思虑着如何将所有的奏议驳回。
此外,还有军机和总理衙门的一众大臣,额勒和布、张之万、许庚身、孙毓汶等人,他们或面容严峻,或眉头紧锁,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一丝忧虑,但是这份忧虑全是一种自私,如何维护着自己的那份利益,而那桐、李鸿藻等清流人士,则以其独特的见解和敢言直谏的勇气,时刻保持着排外守旧的气魄。
这些高官和皇亲们,无一不是两鬓斑白,饱经风霜,满腹经纶,身经百战。
光绪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朝廷重臣,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深知,眼前的这些老臣们,每一位都是历经沧桑、智谋过人的国之栋梁,但在这复杂的朝政局势中,有师傅翁同龢在场,无疑给了他一份额外的安心。于是,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有力,开口说道:“众位爱卿,朕今日召集大家至此,是想议一下银子的事。近来国事多艰,财政吃紧,朕心甚忧。望诸位能各抒己见,群策群力,共商对策,以解朕之燃眉之急。”
李鸿章闻言,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翁同龢与自己之间因军费拨款等问题素有龃龉,而今皇帝召见众人商议此事,无疑又将这场纷争摆到了台面之上。他心中暗笑,却也不免生出几分无奈与愤懑:“翁同龢啊翁同龢,你明知户部资金紧张,却仍不肯轻易松口,如今更是将皇帝和众大臣都牵扯进来,莫非是想借势压人?哼,你且等着瞧,即便是在皇上面前,该争的银子老夫也绝不会放手。”
光绪见李鸿章神色有异,却也未多加留意,他深知朝廷之中派系林立,各有立场,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于是,他转而看向翁同龢,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翁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还是你先说吧。”
翁同龢闻言,心中虽有准备,却也难免紧张。他深知此次会议的重要性,更明白自己的想要得到的结果。于是,他整了整衣袍,缓缓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清了下嗓子,说道:“皇上,目前户部存银不过百万尔,直隶水灾拨银二十万、湘赣水灾拨银二十万,南洋水师拨银一百万,现户部两江司、闽浙司、河南司均在筹措银两,但仍是不足,西北自回民之乱和新疆建省以来,洋行借款亦未还清,所以也不能捐银纳税。”
光绪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李中堂,北洋需多少银两?”
李鸿章答道:“皇上,热河平匪一百万,是臣抵押借款所得,水师自光绪十年起每年需拨二百万,共计一千二百仍未兑现,还有威海、天津、旅顺炮台、建港,缺银五百万,还有其他大小事项少说二百万,合计两千万两,这些每年都给户部呈报的,如户部能解决一部分,可解燃眉之急。”
光绪听后暗暗咋舌,如此巨款,真是心头一阵。
“炮台、建港还有水师购船添炮,可否停一停?”庆郡王奕匡问道。
听到这么一说光绪点点头,觉得有一定道理。
“禀皇上,万万不得,天津海面洋人军舰肆意出没,而且越来越多,不加强海防,京师危矣!”李鸿章稍带威胁的说道。
奕匡此时真是后悔,真不该多这句嘴,什么南洋北洋跟本王没关系,别耽误了本王捞钱就行。
光绪听后又觉得李鸿章言之有理,这就是年轻且幼稚的皇帝,听谁说话都有理。
“皇上,刚李中堂所言诧异,自中法开战以来,我大清神威,让夷人胆怯,哪还敢入我内海,犯我边疆,再说中堂手握六万淮军精兵,还怕个洋人不成!”翁同龢又说道。
“翁师傅久居高堂,可曾见过洋人坚船利器?”李鸿章反问道。
“坚船利器又何妨,我大清人多地广,有何惧尔?”翁同龢反驳道。
李鸿章对洋人的东西是见得多识得广的,他越来越看不起像翁同龢这样的井底之蛙了,而且在场的大臣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虽满腹诗书却迂腐不堪。也没有接话,接话恐怕会遭围攻,所以一笑了之。
“皇上,李中堂所讲,亦有些道理,臣看还是先议筹银之法,再议拨银之策”已年近八十的老中堂张之万弯着腰驮着背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请老中堂讲讲我们该如何筹银,毕竟老中堂在光绪十年向各省筹银之举,太后赞赏有加!”慈禧太后最信任之人刑部尚书孙毓汶说道,虽然相比之下,诸臣之中孙毓汶阅历不甚丰富,但仗着慈禧赏识,也是敢说上几句话的。
“这……”张之万有些支吾,毕竟这些年不比当初了,国家衰败,到处都在花银子,他张之万就是再有能力,也是无能为力。
眼看着张之万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能让老中堂薄了脸面,也为了平息一下尴尬气氛,光绪说道:“老中堂已八十之躯,现在拖着病体为国献计献策已实属不易了,还望各位爱卿,有无他法,随时奏来!”
眼看无人支语,氛围更加尴尬,光绪接着说道:“众位都是朝之肌肱,理应为朝廷解忧!”说完又环顾了一下诸位大臣,稚嫩的脸上顿时凝重了起来,接着又说道:“礼亲王!汝为军机领班,应当献策!”
光绪十年,为了削弱恭亲王权势,慈禧发动甲申易枢,罢黜恭亲王,宝鋆原品休致,李鸿藻、景廉降二级调用;翁同龢革职留任,退出军机处,因奕匡、光绪父亲奕譞、世铎三王之和都远不如奕?,世人对本次权利调整颇有微词,所以传言“易中枢以驽马,代芦服以柴胡”
世铎这个领班军机也是慈禧为了取代恭亲王硬推上来的,实属赶鸭子上架,没啥能力,领班几年以来毫无建树,脑子也显得愚钝许多。
听到光绪询问道,马上躬首说道 :“奴才也无他法,这还是应该翁师傅和李中堂想办法才是!”
世铎一席话,众人又看向了李鸿章和翁同龢。
见李翁二人仍不开口,李鸿藻尖着嗓子倒是说话了:“我看这事还是李中堂拿个法子,钱是中堂花,中堂说话是理所当然的!”这李鸿藻身居高位也算是个清流之首,满目排外,对洋人器物更是嗤之以鼻,李鸿章搞洋务他反对,李鸿章所奏之事他都反对,每次弹劾李鸿章,他都火烧浇油,这次更是一次威逼。
李鸿章闭眼不说话,那桐许庚身等望着李鸿章,并且轻声唤了一下:“中堂!”
李鸿章这才睁开了眼说道:“为保我大清江山,请户部拿个主意!”
这一下又将话题支给了翁同龢,翁同龢听罢,好不气愤,说道:“户部,没办法,倒是中堂的厘金、海关、招商局的钱可以一用!”
见翁同龢这么一说,众人也松了一口气,话题又带给李翁二人,而且也接上话了,只等着看戏了。
李鸿章看了看翁同龢说道“厘金、海关、招商局的钱是可以一用,但是钱到哪里去了,翁师傅别踹着明白装糊涂”其实这些钱全部用来给慈禧修了园子,都是有目共睹的。 慈禧只要点了修园子的钱是没人敢动的,包括李鸿章也是没胆量挪借一分的。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李中堂此言从何而出,我户部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也无法筹措”
翁同龢说过来倒过去的就是强调没钱,其实他是有钱也不给拨,死扛到底,就是想难为李鸿章。
“皇上”紧接着,翁同龢又说道:“臣倒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光绪一听,马上说道:“翁师傅请讲!”
“无法筹银,倒不如私人捐银,也未尝不可呀!”
“怎么个捐法”
听到这么对话,李鸿章一激灵,马上意识太翁同龢要不利自己。
“世人都说李中堂家资几千万,捐出一二来,也就解了燃眉之急了。”翁同龢话音刚落。李鸿章立即接话:“翁师傅堂堂帝师,也能说出这等市井之言,也不怕贻笑大方?”
“市井之言往往言之凿凿,宰相合肥天下瘦,中堂可曾听说过,可是说的中堂你吧!”翁同龢有些急眼了。
李鸿章笑道:“那是有些心有不轨的政客看老夫不顺眼调侃老夫罢了!”
翁同龢紧接着说道:“如果中堂清廉的很,悠悠之口恐难成型呀!”
“翁师傅此话怎讲?”
“中堂当年保上海、攻苏州、围金陵,攻城略地,哪个不是崛起千金,为朝廷缴过不过几十万两,那些银子哪去啦?还有中堂近年搞海军、办招商局、制造局,花费数以亿计,难道那些银子没有入了中堂的口袋?亦与洋人商约,无论开阜通商,还是洋人赔款,哪一个不是找你李中堂,你李中堂,可谓是独揽天下了!”
翁同龢这么一说,众人无不惊诧,这是撕破脸了,即使太后皇上,还是皇亲贵胄,谁也不会这样说话的。
李鸿章嘴唇微动,随即大声说道:“翁同龢,令尊翁(心存)相那是百官之楷模,清廉之模范,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个东西,你兄翁同书罪有应得,与长毛征战只顾自己逃命,陷人于不义,枉蒙先帝圣恩,自任浙江抚台以来,便家资万贯,良田万顷,请问这些钱财哪撅来的?老夫参他也是活该。还有你以清廉自居,但你府上及原籍藏书和字画,哪一个不是绝世佳作、世古典籍。请问这是谁给的?”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俗话说,揭人不揭短,骂人不骂娘,这哪里还是议事,已是一场骂战了。
李鸿章又满腔怒火的说道:“老夫是有些家资,但这些家资是我征战数年,侍奉四朝的俸禄赏银,还有我族中哪个兄弟子侄不是脑袋绑在裤腰上为国效力,大小封赏均有底可查也!请皇上定夺。”
光绪也没想到会议成这样,为了保全他师傅翁同龢的面子也是随即说道:“翁师傅也是为了国事焦急万分,李中堂所驳也是情理之中,望两位静心商议!”
然而,翁同龢身为朝廷重臣,多年来以清廉正直着称,哪曾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遭受如此无端且激烈的污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全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不甘与屈辱。即便是在朝堂之上,面对过无数次的权力斗争与利益纠葛,他也未曾有过如此刻般的激愤难当。
李鸿章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房,让他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自持。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来恪尽职守、鞠躬尽瘁的日日夜夜,想起了自己为朝廷、为社稷所付出的心血与努力,而今却换来这样的诋毁与侮辱,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老匹夫!你休要血口喷人,将自己置身事外!”翁同龢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颤抖,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话语的清晰与有力,“你所言之事,纯属无稽之谈,毫无根据!我翁同龢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何曾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是能拿出真凭实据,我甘愿受罚;但若只是凭空捏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刻的翁同龢,早已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内敛稳重的帝师形象,他仿佛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全身充满了战斗的力量与决心。他开始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时不时地指着李鸿章,言辞激烈,情绪激动,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周围的大臣们见状,无不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他们从未见过翁同龢如此失态,更未料到一场关于银子的讨论会演变成如此激烈的争执。光绪皇帝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想借由翁同龢的稳重来缓和气氛,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试图打断翁同龢的话,给他一个台阶下,但翁同龢此刻已完全沉浸在愤怒之中,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整个议事厅内,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翁同龢就像一只发疯的小羊羔,不顾一切地扞卫着自己的清白与尊严。
“翁同龢,你满嘴喷粪、胡言乱语,让皇上和诸大臣如何看你!”李鸿章怒道。
翁同龢哪有过这般侮辱,抽动的面皮带动着花白的胡须继续骂道:“李鸿章,你就跟市井泼妇一般在此叫骂,亏你还是个内阁首辅,当朝首相居然如此龌龊,岂不让人耻笑。
众人一看,有暗自叫好的,有心生忌惮的,有瞠目结舌的,千百年以来,皇帝的议事厅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惊奇一幕。
光绪惊呼一声:“住口!”
李鸿章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朝廷有你这样的迂腐之人,将个人恩怨凌驾于国事之上,也算是国之不幸,枉费了太后皇上的一片苦心,枉费了你老爹的一番苦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翁同龢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再也无法忍受李鸿章那番无端的诽谤与侮辱,理智的弦终于断裂,他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朝李鸿章的脸颊挥出了一拳。
“砰!”的一声巨响,李鸿章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哎呦”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幸而他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有在这大殿之上出丑。
四周的大臣们见状,无不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肢体冲突,尤其是在这庄严的御书房议事厅内。太监们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想要上前劝阻,却又不敢轻易介入两位重臣之间的争斗,只能围在光绪皇帝身边,紧张地守护着。
光绪皇帝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他猛地站起身子,想要喝止这场闹剧,却因为太过震惊而摔倒在地。太监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同时高声呼喊:“惊了驾啦!快住手!”试图以此唤醒在场所有人的理智。
然而,此时的李鸿章也已怒火中烧,他同样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风度。他猛地一挽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反手又朝翁同龢挥去一拳,口中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粗话:“去你姥姥的!”这一拳虽然没有直接命中翁同龢,但那股子狠劲和愤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大臣们见状,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与体统,纷纷涌上前来,有的抱住李鸿章,试图平息他的怒火;有的则拦住翁同龢,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整个议事厅内顿时乱作一团,仿佛一锅被煮沸的粥,喧嚣声、叫喊声、劝阻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光绪皇帝只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他深知,这场争斗不仅仅是因为银子的问题,更是朝廷内部矛盾与权力斗争的缩影。而自己,作为这大清的皇帝,却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家一步步走向衰败的深渊。
在这混乱的漩涡中,仿佛是某种不可控的力量在驱使着每一个人,将平日里压抑的情绪与不满全部倾泻而出。不知是哪位大臣在混乱中失去了理智,一拳挥向了正试图安抚李鸿章的军机大臣孙毓汶。这一拳,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现场的紧绷氛围。
孙毓汶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击中,疼痛与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真是不要脸了!有种就正面交锋,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将众人心中的怨气彻底点燃。
原本还试图维持秩序的几位大臣,此刻易枢以来的那股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纷纷加入这场无休止的争斗,将多年的积怨与不满化作拳脚相加。议事厅内,桌椅被撞翻,瓷器碎裂声与大臣们的叫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两位王爷起初还试图拉架,但随着情绪的失控,他们也渐渐被卷入这场混战之中。他们放弃了贵族的矜持与风度,与其他大臣一起,拳脚相向,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憋屈与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光绪皇帝见状,心急如焚,他连连喊道:“罢了,罢了……都住手吧!”但在这混乱之中,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无力,根本无法穿透这嘈杂的声浪。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朝堂变成了一片战场,大臣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与立场,不惜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额勒和布与那桐之间的战斗尤为激烈,两人拳来脚往,互不相让。张之万因腿脚不便,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次次被涌来的人群撞倒。而许庚身、孙毓汶、李鸿藻等人更是扭打成一团,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伤痕,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击垮才能解恨。
整个议事厅内,一片狼藉,往日的庄严与肃穆荡然无存。大臣们之间的争斗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政见不合,而是演变成了一场失控的暴力冲突。在这场混乱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每个人都成为了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什么孔孟之道,什么儒家修养,什么书生之气,这里全部变成了扯淡,什么逼儿啊操啊的脏话连篇!
“侍卫!侍卫!速速护驾!”大太监李莲英的声音尖锐而急促,穿透了议事厅内的嘈杂与混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呼喊如同一道命令,瞬间唤醒了门外待命的侍卫们。只见数十名身着铠甲、手持长刀的侍卫如同离弦之箭,嗖嗖地从门口窜入,迅速布满了整个议事厅,将这片混乱的战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当侍卫们真正面对眼前的景象时,也不禁愣住了。眼前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朝中一等一的大臣,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如今却一个个皮青脸肿,衣冠不整,有的甚至衣衫褴褛,朝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的衣衫。这种场景,简直比市井间的斗殴还要荒唐百倍,哪里还有半点朝廷的威严与大臣的风范?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深知,这些大臣都是皇上的重臣,是国家的栋梁,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因此,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行动,尽量不伤害到任何人,只是逐个上前,将还在撕扯扭打的大臣们逐一拉开。
光绪皇帝在太监们的搀扶下,勉强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场面,自己的亲信大臣们竟然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完全不顾及朝廷的体面与为臣之道。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失望与痛心。
他努力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尽管在刚才的混乱中,他的龙袍也未能幸免,被扯得有些凌乱。他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与愤怒。他明白,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才能处理好眼前的危机。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却让他深感无力与沮丧。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为何自己的朝堂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没有一点王公大臣的样子!” 突然一个声音从厅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