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慕苦苦担忧的话半道打住。
低维度生物的东西怎么可能伤到诡域的大boSS，没听说过煤气炸死鬼的，况且刚才那出死动静也的确不太像煤气爆炸，约莫是又打起来了。
“就不能平和点吗……唉。”要是把小屋折腾倒了怎么和房东交代呀。
“宝宝，我温柔的。”玄烟薄唇微勾，清冷的五官刹那染上几许温柔。
“踏马的，死东西显着他了！”裴焚隔墙听到玄烟的话一点也忍不了了，生生扛了扶砚一拳破口大骂。
“你也搞偏心是吧，你怎么不管他！呆瓜都被骗成什么傻样了？！”转头发现扶砚对玄烟的绿茶样毫无反应裴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净可着他一个鬼折腾是吧？！
“还不改？”扶砚眸自瞳仁泛起骇人的晦暗深黑色，似冥洞吞噬了眼白，全瞳被幽黑占据，面色也不似面对慕苦苦时温柔，周身气场全开，压迫感令裴焚变了脸色。
“真是够了，老子改还不成。”到底是瘆得慌，大好时光还等着他呢，裴焚暂时可不想被融合失去自主权。
“老子？”扶砚语气不善，今天势必要让土匪将军长长记性，他自己嘴臭没什么，不能让这厮把苦苦带坏了。
“谁给你的资格在她面前高人一等？”人体被黑影割裂淹没于黑暗之中，转瞬间影魂已扛着错骨弯刀朝目标杀了过去。
裴焚被扶砚的变化惊的瞳孔骤缩，主魂的威压避无可避，意识到危险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黑影速度极快，不过分秒之间，待意识回笼人躯已然支离破碎，断腿难撑残躯，鬼将军身体不受控制的半跪下去，被迫臣服于绝对力量。
“嘶……特娘的老子冤死了！你懂什么是习惯吗？！苦瓜儿的习惯你咋就都知道。”
女孩强忍着陌生感接受面前熟悉的“陌生人”的靠近，是挺温柔的，天山雪莲。
玄烟的变化实在让人觉得割裂，慕苦苦暗暗垂眸，可不敢乱说比喻。
“你们和扶砚，如果融合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问题来的突然，可她实在想知道答案，很迫切，甚至没组织好语言就问出口了。
“苦苦想见谁都可以。”
人类和鬼不一样，鬼的杀意和恶劣往往不加掩饰，人类往往将善恶掩藏在皮囊之下，虚伪的难以揣度。
苦苦是极特殊的，她永远干净的纯粹，像一张纤薄而坚固的纸张，墨迹滴在上面，只会干涸在表面，无法渗透到内里把她染脏。
虽看起来傻了些，但这样挺好的。
“苦苦不必有负罪感，你赏裴焚那刀与玩闹无异，我们守领域很多年，和玩家相杀早已习惯了。”
“但是也会疼啊。”不可否认她面前拥有仙人之姿的玄烟是个鬼怪，可诡物待她极好，看见玄烟眼中一闪而过的淡漠时慕苦苦慌了神。
慕苦苦能感觉到玄烟漠视的不只是疼痛，他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准确点说，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存在于世。
或许他甚至会像裴焚一样随随便便就自伤自虐，不着调的想法惊起一身冷汗，担忧的视线对上玄烟冷然的眸后多了几缕慌乱。
虽还没习惯玄烟的新皮肤，但慕苦苦很清楚她不想他消失，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在乎的，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纤细的手从男人掌心抽出覆在玄烟手背上。
手心温度冰凉，却带给慕苦苦难得的安全感，潜移默化中她已然适应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是习惯了，再难以割舍。
玄烟闻言怔住，银眸之中翻覆着复杂的情绪，疑惑，无措，欣喜。
魂魄相连，他们分散的零零星星的，但情感却相互影响，他只当偶尔难以抑制的奇怪欲望是受主魂影响。
诡域的生活无聊至极，所以扶砚一路杀来说要去人类世界接个小人类养时便也半推半就同意了。
在接慕苦苦离开的那晚，温热的小身子颤颤巍巍往怀里扑来时，玄烟体会到了心跳的感觉。
剧烈起伏的胸膛出卖了她，小小软软一只，明明很怕他，却稳稳扑进了他怀里。
也是那时，她的心跳带动他的胸膛一块起伏，微弱，却炽热。
小姑娘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主动拥抱，两位诡域领主就同时心软了，轻易破例饶恕了那个试图把她藏起来的人类女孩。
玄烟很好奇慕苦苦哪里来的勇气敢挡在姜情面前拦着他们，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嫉妒，他从不曾被那般保护过，他渴望成为那双纤弱臂膀后护着的人。
困扰玄烟许久的问题突然明了，原来他的渴望亦来源于苦苦本身，她像个无上尊贵的女王，随意赏赐一点亲近就可以让他失了理智欣喜若狂。
“还以为苦苦只喜欢扶砚。”玄烟轻轻抬手，手背上柔软的小爪子也被勾到了半空。
还没来得及回话，软软凉凉的吻已经落在手背上了，
慕苦苦下意识想要缩回手，但在看见玄烟闭着眼睛温柔而虔诚的模样后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神明虔诚跪拜的感觉……诡异至极。
“苦苦太瘦了。”
“已经胖了好几斤了……”慕苦苦连连摇头，扶砚都快把她当貔貅养了，她现在都开始挑食了。
“不胖，轻飘飘的，苦苦不许学其他人类减肥。”
玄烟捏了捏慕苦苦脸颊肉肉，小家伙气色越来越好了，完全瞧不出从前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