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为解百毒四处奔波,偶然间踏入一座寺庙。
庙宇外观破旧不堪。
推开门扉,只见一僧人正手持扫帚,清理着积雪。
赵熙打了声招呼,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僧人放下扫帚,回礼道:“施主,这里是凌云寺。方丈已久候多时,请进。”
赵熙微感诧异,对方怎会预知自己的到来?
凌云殿中央,坐着一位白发苍苍,双目紧闭的老僧。
赵熙跪倒在地,对着佛像连连磕头。
他将自己的请求告知老僧,老僧沉默不语,未置一词。
他就这样跪伏在老僧面前,直到夜幕悄然降临。
老僧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摆手示意。
“走吧,这是我们的命运。”
赵熙拽了拽老僧的衣袖,恳求道:“她若真如命中注定,还望大师慈悲为怀,出手相救。”
老僧伸出手,将赵熙扶起:“你的福泽深厚,此乃逆天而行,不可为之。”
见那人仍在大殿中苦苦挣扎,老僧取出一个小袋。
袋中装着两粒药丸。
赵熙握着小袋,满脸疑惑,“这是何物?”
“阿弥陀佛,给她服下吧,一切皆有定数。”
言罢,老僧转身离去,不再多言。
赵熙边擦眼泪,边紧攥着布袋,心中五味杂陈,这两粒药,是解药还是毒药?
直至三更,他才回到王府。
他直奔孟思言的房间,却发现她依旧昏迷不醒。
赵熙回头望了她一眼,问道:“早晨她醒来过吗?”
侍女忍不住答道。
赵熙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手紧抓着那包药,心中忐忑不安。
次日清晨,孟鸾月再次踏入王府,却被府内紧张的气氛所惊。
孟鸾月回头询问:“今日王府有何变故?为何众人面色凝重?”
侍女左右顾盼,低声回应:“王爷今晨忽生怒气,无人知晓缘由,大家都小心翼翼。”
孟鸾月微微点头。
进入孟思言的房间,她仍未醒来。一如既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未改。
看来,赵瑾熙对她还算关照。
尽管孟鸾月已查明太空站事件的元凶,但要完全修复还需时日,目前只能靠珍贵药材维持孟思言的生命。
得知孟鸾月到来,赵熙将老僧赠予的两粒丹药呈上。
孟鸾月接过药瓶,凑近鼻尖轻嗅,随即抬头:“不过是些普通药材,无毒。”
赵熙迟疑片刻,又问:“给思言服用吗?”
孟鸾月碾碎一粒,仔细研究其中成分。
若是人参之类的补品,自然无碍,且两者并用亦无冲突。
孟鸾月微微点头。
赵熙撬开孟思言的嘴,喂入少许清水。
见赵熙满眼疲惫,孟鸾月心生怜悯:“你需好好休养,孟思言这边,交给我处理。你相信我,对吗?”
赵熙应声同意。
他走近孟思言,怔怔地望着她。
孟鸾月又叮嘱了几句,才返回自己府邸。
正当孟鸾月在庭院中漫步时,嘉仪的仆人送来急信,邀她前往。
赵瑾熙平时绝非如此,除非遇到紧急之事,否则不会现身此处。
孟鸾月不多虑,带着婉儿匆匆赶往嘉仪殿。
只见赵瑾熙已在门外等候。
“出了何事?”孟鸾月忧心忡忡地问。
赵瑾熙将孟司音送往郑妃处。
此时,乾妃却在店铺中失控。
孟鸾月一个不留神,一瓶子擦耳而过,击中她的手臂。
婉儿痛呼出声。
孟鸾月尚未反应过来,另一瓶子已飞来。
赵瑾熙将她拉至一旁,愁容满面地说:“乾妃不知为何,在店铺里发狂了。”
孟鸾月同样困惑,因她知道乾妃的病情正逐步好转,今日突现狂躁,莫非夜间遭遇了什么刺激?
透过窗户,孟鸾月见乾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向赵瑾熙使了个眼色,示意控制住她。
她为乾妃注射了镇静剂,让她渐渐沉入梦乡。
“昨日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侍女脸上被抓出道道血痕,她垂眸低泣:“我也不清楚,今早我去送早餐,门一开就被她拽了进去,我还未及反应,已被她抓住。”
孟鸾月感到事有蹊跷,乾妃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乾妃所服之药效果一直良好,她发狂必是昨晚遭遇了极大的刺激。
孟鸾月问:“昨晚,乾贵妃寝宫外,是谁值夜?”
侍女想了想,答道:“是乾公公。”
赵瑾熙对此人并不熟悉。
为确保乾妃安全,他只安排了几个亲信。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赵瑾熙即刻下令封锁消息,但为时已晚。
他皱眉追问:“这位乾公公,受何人指使,竟敢私自接近乾妃娘娘?”
管理乾贵妃寝宫的大侍女意识到失言,全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孟鸾月看出端倪,走到侍女身旁,一把揪住其衣领,厉声质问:“你收了他的钱?”
侍女哭着连连点头。
“真是出乎意料。”
赵瑾熙决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王府,立即将其交由管事处置。
其余人跪地求饶。
孟鸾月越想越觉,两个月前他们太过轻敌,未曾料到袁茹茹如此沉得住气。
望着乾妃,她心中暗叹,功败垂成,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望着乾妃那近乎疯狂的模样,赵瑾熙心中竟生出几分同情。
他甚至暗自揣测,自己所中的奇毒,是否与乾妃有所关联。
然而此刻,他束手无策,唯有从头再来。
妥善安置好乾妃后,赵瑾熙又派人送孟鸾月回去。
接下来,他将面对更为紧要之事。
关于赵泓的罪证,已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