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诧异，“从港城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来学校？”
“应该是。”虽然很不想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提到别人，特别是他哥。
但迟晏还是怕她会担心，一个人想太多。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他现在人不在京市。”
顾缈觉得奇怪。
明天是元旦，有一天的假期，假期过后就是考试，然后寒假。
这个时候，按照迟斐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请假。
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他连续两天高烧不退，也坚持来上课。
哪怕反应迟钝，下课还要坚持给她补习。
迟晏说道：“谁知道他在搞什么，现在人在国外，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
“家里最近没和他联系过吗？”
“老妈问过，他只说是去见一个什么……科学家？还是谁来着。估计是见‘偶像’去了吧。”
啊。顾缈了然的点点头，莫名放下心来。
京大女生宿舍楼下。
距离门口不远的花坛旁，停着一辆低调的商务车。
宿舍门口，顾缈转身从迟晏手里接过自己的书。
“你快点回去吧，明天放假，我不出去，打算好好睡一觉。所以你也安心休息吧。”
迟晏对她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真的？”小狗不信。
“真的。”顾缈叹气，“那么冷，地上还有积雪，我不想出去。”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雪呢。”
“谁说的？”
“他们说女孩子都喜欢啊。”
顾缈笑了笑，“还好，也不是很讨厌。我先走了。”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黎嘉才收回目光。
不远处，迟晏也离开了，老妈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晚饭前必须到家。
好一会儿，黎嘉转动脖子，看向旁边的人。
“她和迟晏迟斐关系很好，高中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
“也见过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迟家那边还在等。”
“嗯。”
——
期末结束，顾缈迎来了第一个难题。
假期，去哪里住。
京大寒假时间有35天。
她在京市没有自己的住处。
好在身上还有不少积蓄，住酒店绰绰有余。
酒店定好，顾缈打算先去放行李，然后再去医院找蒋清时。
拎着行李箱刚从宿舍楼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两个黑衣保镖。
过往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往后退。
下一秒，其中一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眸，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小姐，好久不见。”
顾缈瞪大眼睛，是洞拐。
“你怎么过来了？”
洞拐让另一个人接过她的行李，边走边说：“先生让我们过来等您的。”
顾缈依旧疑惑。
见状，洞拐低声告诉她：“您下次订酒店的时候不要订蒋氏旗下的。”
“……”
顾缈哽住了。
其实她订酒店的时候有刻意避开，只订了一个三星级的。
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坐上车，顾缈才发现不是去医院的方向。
听洞拐说，她才知道蒋清时昨天就出院了。
“这么快？他是不是又没有遵医嘱？”
洞拐尴尬笑笑，“这个……其实也没关系，家里也是有医疗团队的。医生说在家里也可以，只要不像之前那样就没问题。”
路上，顾缈没再出声，安静靠在后座给迟晏回消息。
因此她没注意到前排的异样。
洞拐坐在副驾，侧首看向后视镜，然后又瞥了一眼后排的顾缈。见对方没有察觉，他收回视线，对驾驶位悄悄打了个手势。
甩开。
同时，他用手机在群里发了消息。
于是在下个路口时，在绿灯结束的前一秒，车子稳稳开过去，和后车拉开距离。
京市的信号灯时间很长，等后车追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四五辆与顾缈乘坐的同款车型一同出现，死死压制住后车的速度。
车子开的很稳，顾缈全程没有察觉到异常。
蒋家，又是熟悉的地方。
再次回到蒋清时这里，别说，还真有种奇妙的归属感。
顾缈打了个哈欠，跟着佣人上楼。
洞拐从步梯上去，同蒋清时汇报。
书房内，蒋清时坐在办公室后，正在看承安拿来的资料。
管家在一侧帮他泡茶。
洞拐进去，“先生，刚才……”
“知道了。”蒋清时正在看那辆车的信息。
洞拐收声。
几分钟后，男人抬眸看向他，问：“她回房间了？”
“是。”
“她没发现？”
洞拐继续点头，“车开的很稳，没让小姐察觉。”
“据我推测，对方应该一早就在学校附近蹲守了。在我们载着小姐离开学校没多久，对方就跟上来了。”
“看车型，对方应该不是普通人。”
蒋清时放下手里的东西，“依你看，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洞拐是侦察兵出身，格外敏锐。
他仔细分析了一下，“初步判断，对方没有绑架的意图。”
“而且全程车距也很安全，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没有突然加速的苗头。”
“会不会是……祁家那位的人，或者顾总。”
“看车型，倒也像是来接小姐的。”
“不过小姐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很快，承安的电话响了。
除了蒋清时之外，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几秒后，他收起手机，“先生，这辆车在旭日名下，也就是黎家的子公司。”
“这辆车从一周前开始在京市活跃，基本上在城东酒店和旭日以及京大三点之间活跃。”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辆车出现在京大新校区内。”
“黎嘉在京市？”
“几天前确实来过，但现在人在港城。”
洞拐分析，“旭日派来接送黎总的车，结果黎总并不在车上。如果只是想‘监视’小姐，完全可以用低调一些的车。既然没有更换，那么有权利有可能坐在车上的会不会是……那位。”
卧室内，顾缈轻车熟路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
出来时，她捡起凳子上的手机，才发现十分钟前有一通未接来电。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显示为京市。
顾缈犹豫了一下，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一片沉寂。
“您好，请问是哪位？”
听到她的声音，对方似如梦初醒，“你好。”
只是一句问候，没有下文。
顾缈又问了一遍，这次那边没有回复。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直到电话挂断，都没人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