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陈安嗤笑一声,紧接着将目光转向幕布上的那张照片上面:“方絮认识那个叫秦爷的,此前他一直都在t国,从来没有来过国内,不知道这回方絮是用了什么来说服他来到国内的。而上面的那条正好可以从我国边境偷\/渡前往t国,只要出了边界线,定然有秦爷的人接应方絮,如果这样说的话,这条路是最保险的。”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罗星洲撑在白色桌子上微微俯身,满脸神秘的说,“你说方絮不会和这个叫秦爷的是亲戚关系吧。”
“去你的。”严陈安说,“自从他身世被爆出来以后,他祖上十八代都被我老爹扒的一清二楚,我不相信他那么有能耐查出自己的三姑六婆来。”
丁远认同的点点头:“再说,方絮这人心思那么重,怎么可能去找自己的亲戚,你说万一哪个跟他一样贪得无厌的亲戚跳出来,让他在圈子里丢了脸面不说,更不好为以后打算。”
罗星洲淡淡笑了笑,忽而表情一变,又从身上摸出一条星星手链:“这是田蔓夕交给我的,里面是一些录音,我不知道哪些有用,就没截,全部给拿过来了,我问过她了,她说可以听。”
这些音频几乎都是连旭欺负她的时候录下来的,四个大老爷们儿听到一半就不忍心再听下去了,罗星洲见这群人的表情怪异,立马抬手关掉了音频,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垂下脑袋。
严陈安与丁远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林忏紧紧锁着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陈安才开口问了句:“你和田蔓夕,就这样了?”
罗星洲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假的,更没想成真的。再说,我又不是圣人,我更想和我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丁远说:“罗少爷单纯,适合甜美安静一点儿的女孩子。”
严陈安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又看了眼丁远:“甜美安静,比如呢?”
“比如陈惜小——”丁远刚脱口,就被罗星洲一个眼神打断了,他扬了扬眉毛,“只是举个例子,陈惜小姐挺安静挺甜美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严陈安颇为自豪的扬起唇角,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我重新听一下音频的一分十二秒到一分五十秒中间那段。”林忏看向罗星洲,眼神示意他继续播放音频。
罗星洲划了一下进度条,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在极低的呜咽声中传来连旭那令人作恶的声音。
“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来救你,也没有人敢救你。”
“畜生,你放开我——”
“……别说你一个田家,只要陈絮把陈家和周家拿到手以后,再过四五年,他再把新城许家搞垮,那个时候少不了我们的好处,你跟着我少不了的好处。”
“滚开——”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过后,传来男生低声怒骂的声音:“臭女表子,敢咬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
听着接下来的声音,罗星洲有意的掏了掏耳朵,眼皮掖下来,心头几味杂陈。
“我告诉你,你最好听我的,跟着陈絮混不吃亏,如果他能和他口中的大佬联手搞垮许家,你试想一下,许家那家业比得上好几十个陈家,随便给我一点都够我无限挥霍好几辈子了。”
“……我知道许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但是你别觉得陈絮就不可能。”
林忏伸手关掉音频,他没有事先告诉面前几人结论,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们是方絮,你们会让人带着怡怜走哪条路?”
“我们最有可能猜到的那条?”罗星洲不确定的看着几人,继而疑惑道,“难道说方絮和怜姐是分开走的?”
丁远认真的思考了好久才答:“如果我是方絮,我最可能走的是最快的那条,这大夏天的,走水路在船舱里很闷很热,如果他是个人,他就不会让老板娘闷十来天。”
“不一定。”严陈安一脸严肃道,到现在,答案都写在幕布上了,就是做题从Abcd中选择一个来填,而他第一次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说。”林忏看向那上面三条明朗朗的逃走路线,“这几条路都是死路,不管我们兵分几路,只要踏上这几条路,我们永远也回不来。”
几人忽然顿悟,又听林忏继续说:“所有人都知道方絮野心十足,没有捞到他想要的,他断不可能放手,刚才音频里,连旭说方絮要向许家下手,那人口中的大佬已经浮出水面来,方絮应该是拿许氏的部分和秦爷谈判,他还没有对许氏下手,如果就这么溜走了,那秦爷为什么要保他?”
罗星洲似懂非懂:“按照分析来看,方絮还在国内?”
现如今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陈振贤,陈昼夏应眠的死和方絮无关,辜妄岚的的确确是林正辉弄死的,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方絮就是帮凶,李惟死的更无辜,岑安警方通报是被持枪的黑社会份子杀死的,凶手未落网。其他的豪门除了出面证明方絮不是陈家的子女外,也没有捏着他其他的把柄。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关联,可偏偏方絮没有牵扯其中,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精心设计过的一样。
如果这一切精心设计过,那方絮一定不舍得离开自己的舒适圈,他从来不会一心一意的相信任何人,一旦离开了自己舒适圈去到了t国,就是在别人的领域,他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别人的目光下?
“真的是,贼心不死。”罗星洲感慨了一句,看向林忏,“那你接下来是什么计划?”
“将计就计。”林忏抬起眼眸,“方絮知道我最擅长偏窄的地方,如果他利用怡怜引我过去,一定是在我不擅长的地方,所以我走水路。”
“时间来得及吗?”严陈安担忧的问道。
“老板让我查过,这几天就只有昨天下午九点和今天下午六点有船走那条路。”丁远说。
严陈安笑了一下:“这么说,你心里是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