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出来时就有了,后面去陈家老宅是为了求证。”林忏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多,离那艘船启程只剩下短短二十分钟了。
他去老宅求证方絮是不可能舍弃陈家离开远走他乡,到现在听到田蔓夕音频里连旭说的那些话,那个秦爷更不可能不拿取报酬就帮助一个陌生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方絮许下了一个让人无法开口拒绝的条件,就是搞垮新城许家之后,和秦爷瓜分许家,如果方絮去了t国,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一旦秦爷为了别的对他下了杀心,他不可能自保。
所以说,他现在离开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林忏从此消失,最有可能的就是走水路。
正当林忏准备离开时,严陈安挡在他的面前:“你做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你还要闯进去?”
“怡怜很有可能在那艘船上。”林忏浅浅吸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未发觉,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几率很小。”严陈安给罗星洲使了个眼色让他稳住林忏,“听我说,这趟让我去,你手臂还要不要了?你和罗星洲去办理手续开船接应我,我保证,如果找到陈怡怜,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
“你别闹。”林忏作势甩开罗星洲的手,“船上空间狭窄对我有利,你没和他交过手,也不擅长打斗,我对摄像头很敏感,能避开。”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陈怡怜交代?”严陈安赶时间,话语逐渐变快,给了罗星洲和丁远一个眼神,“我不可能让陈怡怜后半辈子没依靠,你放心,我能把陈怡怜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松手。”林忏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丁远!罗星洲!”
“陈安少爷,遇事小心。”丁远叮嘱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林忏摸出手机语重心长道,“老板,不是我们不让你去,你连我们俩都挣不开,去了还怎么打?”
罗星洲死死拉住他的手臂,又怕他手上的伤加重只好松了点儿力气:“你得消停会儿了,再剧烈打斗这手估计得废了。”
“那放开我。”林忏也放弃了挣扎,“我共享一下陈安的位置。”
丁远和罗星洲四目相对,接着松开手看了眼消息说:“我给徐先生发了消息,他找了一艘船在港口等我们,手续他在后面补办。”
林忏拿起桌面上的那台笔记本便要走,却被丁远拦了下来,他的面色有些为难:“徐先生说——老板你不能去,而且船上都是徐先生安排的人,估计你也上不去船。”
罗星洲也不触这个霉头,拍了拍林忏的肩膀安慰着:“好好歇着吧,怜姐我们会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你准备准备结婚用的东西,回来我们可要喝喜酒的。陈安计划只回国一个多月。”
林忏放下电脑妥协了,看了眼时间,还剩下十八分钟船就开走了。
丁远和罗星洲一前一后的离开基地往港口赶过去。
见人走后,林忏搁下电脑往地下层赶去,一边赶一边用手机与严陈安共享位置,他直接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打开基地停车场的门离开了。
罗星洲和丁远站在基地门口愣了愣,心里大呼不好,却又来不及阻拦。
林忏抄近路超速往港口赶过去,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介时送衣服的人还没有来,他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看着远处那艘即将出发的船。
这个时候严陈安都还没有到。
又等了漫长的两分钟,林忏才看到严陈安下了车,他拨通严陈安的电话。
“阿忏。”严陈安接过船票没犹豫的往检票口走去,“怎么了?”
“我在附近。”林忏抿了抿唇四处看了下说,“过会儿我从东南面浅水区潜水过去,手机上我和你共享了位置,你报一下位置。”
“你他妈疯了?”严陈安压低声音骂了句,“你现在在哪里?”
林忏说:“我很冷静。先挂了,还有三分钟,我先走。”
说完,他招呼了一声送潜水服的人,快步往海边走去,这里比较偏僻,林忏避开了摄像头穿上衣服下了水。
严陈安加紧速度往船舱走去,又回头看了眼林忏口中的东南方:“简直是个疯子。”
——
方絮正坐在床上的某一间屋子坐着品茶,余光不经意的瞥了眼陈怡怜:“怡怜,乖乖坐好看戏了。”
她目光有些涣散,似乎不适应船上的环境,面对方絮说的这些话,她无动于衷,也无计可施。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低声说:“严陈安上了船。”
方絮有些意外:“林忏呢?”
“没看到他上船。”那人说,“倒是看见他们分成了好几拨人,徐檐南带着人去了山路,我们的人发现,有个很像林忏的人从基地里坐车去了边境那条路。”
“不可能。”方絮皱眉,“林忏一定会猜到我走的水路,他怎么会去边境?”
话音刚落,整间屋子安静无声,床上的陈怡怜双手被绳子绑住,手腕上勒出了紫红色的印记,她听到林忏这两个字猛然抬起头,不一会儿又低下脑袋。
方絮摸着下巴思索着:“难道林忏怂了?还是——”说罢,他浅浅的笑了一下,起身朝陈怡怜走过去,捏住陈怡怜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脑袋来,“听清楚没有啊怡怜,你的阿忏怕了,他不会过来救你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钱财和家族,他这个胆小鬼懦夫。”
陈怡怜闭上双眼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陈小姐她——”那人多嘴问了句。
“都告诉过他了,让他不要查下去。”方絮恶狠狠的看着陈怡怜的脸笑了起来,“陈昼怎么死的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视频也是他找出来的,怡怜,你不应该怪我,应该怪他。”
方絮看着从她眼角流下来的两行泪水,抬起手替她擦掉,贴近她的耳朵边上:“怡怜,你明明什么都可以不知道的,就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我帮你好不好,让他永远消失在你的眼前好不好?”
陈怡怜闭口不答,只觉心口脑袋胀痛无比,似乎快要炸裂开来一般。
“我的宝贝,不痛了不痛了。”方絮半哄着她,伸手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枚药,“咱们不想了啊,怡怜乖,再等一天我们就上岸去,来,把药吃了,吃了就不会痛了。乖啊,上岸之后我带你去见爸爸,其他伤害了我们的人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