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离开时,韩云书要去趟厕所,祁故便和薇薇安一边说话一边朝外面的停车处走。
路过大堂时,祁故指了指堂中某一桌,薇薇安会意,小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跟踪狗仔吧?需不需要我让人收拾他一顿,保证他今后听见你名字都会发抖。”
祁故:“没事,他面相看着很倒霉的样子。”
薇薇安闻言捂嘴轻笑起来,觉得祁大师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直接有趣。
正逢此时,狗仔咔嚓一张,拍下这一幕。
而后,他迅速抱着相机就往外跑。
五万块,到手了!
韩云书从祁故和薇薇安身后追上来:“怎么了,在看什么?”
薇薇安:“有狗仔拍了我们照片,不知道要拿去做什么。”
韩云书道:“狗仔还能做什么,说瞎话编故事呗,随他编,等他一发我这边立刻告他,咱家手下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如果祁大师您需要,我们也很乐意为您提供帮助。”
最近互联网上的热搜又开始乌烟瘴气起来,他也是看到了的。
祁故微微颔首:“谢谢。”
三人一起出了水云间,祁故本要上车回浮霭观,但司机刚把车掉了个头,祁故就接收到了来自普布格桑那小孩的消息,说希望他能去一趟,商量一些要事。
祁故大概猜到普布格桑的身份,欣然答应前往。
他自幼无父无母,被师父拉扯着长大,成长过程中受了不少国家政策,比如说低保援助,国家助学金,励志奖学金等的照顾。
如果是国家需要他出力,他不会拒绝。
*
卫财看到狗仔传过来的图片,一下子就高兴疯了。
图片中,中式背景的高级餐厅中,祁故与薇薇安有说有笑,薇薇安甚至还用其中一只手扶着肚子,小腹微微凸起。
这是……有了?!
祁故的?
热血轰地一下子冲上了卫财的脑门。
有了这张照片,他坚信自己可以轻松扳倒祁故。
就算韩云书有儒商之称又怎么样,他不信这世界上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这种绿帽子扣下来的感觉!
接下来,他只要看看自己能挤进哪一个有韩云书参加的酒会,而后再将这个事情亲自告诉对方,他的机遇不就来了?
如果能乘上韩云书这艘大船,何总还算什么东西?早晚也得跪在他脚边跪舔他!
卫财越想越激动,脑袋青筋突突直跳。
他想着怎么才能和韩云书这种等级的大佬参加同一个酒会,自然而然又将视线放在了何总身上。
“喂,何总,是我啊小卫,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您有办法能弄到安茶酒会的邀请函吗?太好啦,我就知道这事儿找您一定能成,谁让您天生富贵命,双亲都是优秀企业家呢!”卫财假笑着拍完了何总的马屁,挂断电话后立刻翻了个白眼。
“脑残,真好骗。”卫财放下手机,径直来到衣柜,开始挑选一会儿去参加酒会的套装。
这些年来,他为了充面子买了不少大牌西装,乍一看,衣柜中倒是十分体面。
但实际上,对于男人而言,最重要的其实是名表。
表才能真正代表一个男人所拥有的财富等级。
但一块好表实在是太贵了,远非卫财这种身份能够承担得起,因此,他只能选择出门租赁。
不多时,在名表出租店店员一口一个您品味真好的称赞声中,卫财斥一万巨资租下了一款公价199w的满钻名表。
他想,花这一万算什么,只要能靠着揭穿绿帽子抱上韩云书大腿,别说是一万,就是一千万也能赚到!
怀揣着如此心情,卫财激动地上了租赁来的豪车,带着何总助理送来的邀请函前往酒会的庄园。
车子缓缓驰前,卫财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即将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他紧张地抓紧了手中相片,指尖微微颤抖渗出汗液。
到了奢靡万分的庄园之中,卫财交过邀请函,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开始在四下搜寻韩云书的所在。
好几次,因为找得太过入迷,他都险些撞着穿着昂贵礼服的漂亮女士。
终于,卫财在酒会一角看见了端着一杯红酒放在手中,却还没怎么饮酒的韩云书。
很好,对方很清醒。
卫财这么想着,箭步上前,朝着韩云书伸出手:“韩总您好,我是盛事传媒的高级经纪人卫财,很高兴认识您,不知道咱们有没有缘分能够谈谈?”
韩云书只当卫财是想要介绍自家艺人做他公司的代言人,闻言道:“你旗下都有哪些艺人?”
卫财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道:“不是那些事,是有别的事想要告诉您,我保证,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若不是韩云书教养极好,这会儿就应该已经在翻白眼了。
韩云书参加一次酒会,起码能听到五六次类似话语,各个拉着他想给他介绍项目。
但其中,基本上没一个项目是能看的,甚至有的人连个项目企划案都做不明白。
“抱歉,我还有约。”韩云书体面而礼貌地婉拒。
“不,您等等,这件事可是关于您的妻子薇薇安啊。”卫财忙不迭开口,生怕到手的韩云书就这么跑了。
提到薇薇安,韩云书果然停下脚步,绅士的目光透过镜片传达到卫财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薇薇怎么了?”
没想到,这韩云书还是个大情种啊。卫财这么想着,当下觉得对方要是知道绿帽子的事情,必然更加生气!
那他能得到的搞祁故的助力就会更大!
卫财心中窃喜,却装出一副很是心疼对方被绿的义愤填膺神色,带着韩云书来到了庄园花园中一角僻静处。
“您先看看这张照片吧。”卫财将他因为激动而捏得有点变形的照片递了过去。
韩云书扫了眼,当下明白中午时那狗仔是谁派来的。
“看到了,怎么了?”韩云书语气平静,却隐隐带着发怒的前兆。
卫财见韩云书如此神色,心脏一跳,但很快安慰自己道:他一定是被气糊涂了!否则怎么可能表现得如此淡定!
“韩总,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啊,为这种二十多年了都不能给您生个孩子的女人气坏身体可不值得!这个贱女人现在竟然还敢出轨,包养小男生,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简直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卫财深吸一口气,还想往下继续骂,但还没想到下一句说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记铁拳打中脸颊,这一拳十分有力,简直是专业水平,打得卫财脸上肌肉乱颤,口腔中迅速出血,牙齿也松动了几颗。
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当下捂着脸,说话都含糊起来:“韩粥,宁这系神秘一丝!”
常年健身保持身材和力量的韩云书嗤笑一声,书生脸上杀意凛凛:“我什么意思?是我刚才那拳打得太轻了,导致你没能接收到我的意思?”
如此说着,他给卫财另外半边脸上也补了一拳,提起他衣领,好笑道:“你这人也真是有意思,跑来说我老婆出轨,还问我为什么打你?”
这不是纯纯有病?
不打不是华国人好吧。
卫财下意识往后缩,抱住脑袋大喊:“可是她真的出轨了啊,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这种女人你怎么还护着?!”
艹!这韩云书看着瘦削,拳头怎么这么硬?别是练过吧。
而且这货居然还是个死恋爱脑,真是失策!
卫财心下后悔自己没有做足攻略再来参加酒会,这会儿觉得只有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韩云书被戴了绿帽子,韩云书或许才会觉得丢人开始反击祁故。
……最重要的是,停止打他。
他感觉自己再被打两拳,就得提前见阎王了。
想到这里,卫财当即放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
不多时,便有无数衣香鬓影的男女来到这里,略微蹙眉看着蹲在地上好似鹌鹑的卫财。
“这是怎么回事?”宴会主人姗姗来迟,神色不愉。
等看清打人的是韩云书,钱总脸色当即缓和下来,关切问:“韩总,还好吗?”
他与韩云书乃是多年生意伙伴,熟知对方为人。
“抱歉打扰了钱总您的雅兴,只是这人口中不清不楚,辱及我妻子与我家的恩人,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韩云书如此说着,目光冰冷看向地上血刺呼啦的卫财。
在场人不知道卫财是谁,但认得韩云书。
这韩云书可是有名的儒商,平时脸都不会和人红一下,这会儿竟然直接动手……那肯定就是卫财先撩者贱了!
四周少爷小姐与各种老总看向卫财的眼神当即变得鄙夷嫌恶万分,仿佛看到什么腐烂的垃圾堆。
这眼神刺痛卫财,他捂着麻木的脸站起来,直接掏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