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被圣光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他转过身来,直面圣光,目光直视着圣光的脸庞。
“我就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风剑徐致已经把他想知道的事,甚至是我知道而又没有引起注意的事,全都从我这里问清楚了。”圣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风剑徐致又是谁?”钟逸追问道。
“他是天剑的大弟子,也是天剑徐幻的大儿子,未来圣剑门的门主。其下是伍海琼……你看见的女人可能是她,据说她住在波涛庄;雷剑秦玉成,已经给你杀了;电剑付石,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汉子;飞剑鲁文叶,善使飞剑。电剑和飞剑住在岛上,几乎天天和我们一起在海里练剑。”圣光详细解释道。
“如此说来,风剑徐致的修为比电剑和飞剑要高得多了?”钟逸若有所思地问。
“但是我觉得风剑的修为再高也不足以与你对抗,他应该是我们七派现在岛上七个人的对手。”圣光评价道。
“你可别把我估计得太高,至少他从你这里掏消息的本事我就不懂。”钟逸谦虚地说。
“我觉得那只是雕虫小技,施用在功力比他高的人身上,一定不是他问,而是别人问他。”圣光分析道。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绝学?”钟逸好奇地问。
“我也不很清楚。我仅是猜想,好像邪派迷魂大法,或者佛门天佛眼一类功夫,施展出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中计。”圣光猜测道。
“很有可能。大师、道长和将长老给我说过天下武林绝学,曾经专门论及此事,说是这种功夫最难防,只有功力修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不会再受这种功夫的害。”钟逸点头表示赞同。
“真的是天佛眼一类功夫?”圣光又有些不相信了。
“没有错,圣剑门是一个古老门派,他们收藏有这种遗学也不足为奇。”钟逸肯定地说。
“阿弥陀佛,我认为你能够抗拒,没想到你……”圣光担忧地说。
“我说的是修为与我一样的高手对我施展这种绝学才会有用,修为比我低的高手施展出来奈何不了我。”钟逸解释道。
“阿弥陀佛,该打!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没有能力触及你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圣光自责地说。
钟逸听了圣光这话,忍不住轻拍圣光的肩头笑着说:“你是大智若愚,装猪吃象。”
“我是出家人,不用给我戴帽子。”圣光笑道。
“哈哈,这不是最好的证明。”钟逸打趣道。
“不说笑。你有把握取胜吗?”圣光严肃地问。
“很难说。不过,我如果不能力敌,走还难不倒我。”钟逸自信地说。
“这就好,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念头,我就放心了。”圣光松了口气。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钟逸笑叱道。
“不是小瞧你,你说的圣剑恐怕真的不好对付,你应该小心一点。如果只是对付天剑,我也不和你在这鬼地方废话,直接回大陆去等你凯旋就行了。”圣光解释道。
“这还说得过去,不然我和你就没有完了。你们的修为怎么样,我听杜姑娘说她已经有所感悟了?”钟逸关心地问。
“我们四个人是有一些体会,但程飞、花一生、将今没有一点收获,其中原因好像已把风剑,甚至天剑给难着了。”圣光回答道。
“自然有些原因,不过现在不是给你说的时候。”钟逸神秘地说。
“你是说……”圣光好奇地追问。
“风剑一定时常问你们,我可不想帮他解开心中疑团。”钟逸笑道。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圣光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其他人还好吧?”钟逸关心地问。
圣光自然一听就知道钟逸在问谁,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们这里的七个人就这样子,大概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用给你说了;七派的长老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在这岛上就没有看见过他们,他们的好坏我就更给你说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境遇就是再坏,也没有比他们心里难过,你放心好了。”
“这话有道理。是这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在这岛上认真习武,等我对付了圣剑门,再让他们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回大陆上去。”钟逸坚定地说。
“我对你有信心。”圣光鼓励道。
“我可没有多大的信心。”钟逸谦虚地说。
“最多十年,也许三五年就够了。”圣光信心满满地说。
“多谢!有你这样的兄长在受难,我一定倍加努力。”钟逸感激地说。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信心百倍。”圣光笑道。
钟逸再不和圣光多说,直接闪出窗口,向空中飞去。
在遥远的海岛上,东边矗立着一块雄伟的礁石,其上巧妙地构筑了一座雅致的小楼,楼顶还设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站立于这亭台之上,既可以远眺浩瀚无垠的大海,又能近观旭日东升或夕阳西下的壮丽景色,实乃一处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此时,小楼亭内正有一位中年儒生负手而立,他遥望西南方那轮渐渐沉入海平面的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沉醉。然而,一道突如其来的闪光打破了这份宁静,瞬间将他从沉醉中唤醒。他略一思索,便断定有人刚从岛上腾空而起,朝大陆方向飞去。
“究竟是何方神圣?”中年儒生喃喃自语,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位中年儒生,正是圣剑门的门主——天剑徐幻。他身材清瘦,面容方正,直挺的鼻梁和丹凤眼赋予了他一种正直无私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正人君子。他愣了愣神,试图自己寻找答案,却一无所获。很快,他恢复了常态,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此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天剑徐幻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究竟是谁?他从七派弟子所住的楼里腾空而起,必然与七派有关,或者是七派认识的人。但七派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人?如果有,七派早就应该有所行动了,为何一直按兵不动?不对,三师弟曾说钟逸不会驭空术,而此人的身法显然是仙侠一流,因此他不可能是钟逸。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何会来到我圣剑门?”
天剑徐幻找不到答案,思绪变得混乱起来,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在回荡:“他是谁?”他越想越不通透,下意识地化气为珠,向空中弹去。顿时,空中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炸声,响彻全岛每一个角落。
随后,天剑徐幻下楼,步入楼下的小客厅。这个客厅布置得极为雅致,只有三把椅子,上首自然是由他坐镇,下面左右两张椅子则等待着来客。壁上的名人字画更增添了这个客厅的秀气与高雅。
“弟子拜见师父。”随着一声清脆的问候,风剑徐致一闪身出现在门口,躬身施礼。
“进来吧。你三师叔呢?”天剑徐幻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大师兄有何事?”人剑东门守望也在门口闪现,一边问话一边走进门来。
“都坐下来吧,我有话要说。”天剑徐幻示意道,神色凝重。
东门守望与风剑徐致对视一眼,然后分别在左右两张椅子上坐下。他们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天剑徐幻此时有何重要的话要说。
“刚才我发现有高手从岛上离开,你们有没有发现?”天剑徐幻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人。
人剑东门守望一眼就看出天剑徐幻表情不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于是选择了沉默。而风剑徐致作为大弟子,又是天剑徐幻的儿子,更是负责处理门中日常事务的人,他自然不能退缩。
“师父是说岛上来了高手?”风剑徐致试探地问道。
“哼,为师问你,你又问为师,为师又去问谁?是去问你师祖圣剑,还是去问你太师祖无剑?”天剑徐幻显然有些不悦,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怒意。
风剑徐致听师父发火了,也不敢再躲闪,只好回答道:“弟子确实没有发现有人上岛。”
“滚!去问一问七派的人再来回话!”天剑徐幻大怒之下,手一挥就将风剑徐致抓起来抛出门去。他的动作迅猛而决绝,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安。
人剑东门守望见天剑徐幻真的发火了,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头,但又不相信天剑徐幻的话。等天剑徐幻的气消了一些后,他忍不住问道:“师兄是说有绝世高手来访?”
“来人去如流星,划空而过,师弟请告诉为兄这人是高手还是庸手?”天剑徐幻反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人剑东门守望。
“划空而过?那就不是姓钟的小子了。”人剑东门守望闻言大为放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天剑徐幻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他想了想,又注视着人剑东门守望问道:“师弟真的确信钟逸不会驭空术?”
“不会,绝对不会。那小子的功力是比小弟深厚,小弟攻不破他身边的气墙,但要说那小子会驭空术,小弟就不相信了。再说,七派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种仙家秘术,根本就不能与本派相比。钟逸那小子又从哪里去学呢?”人剑东门守望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那钟逸的修为比师弟如何呢?”天剑徐幻又问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这……至少比小弟高一倍不止。”人剑东门守望表情难看地回答道,显然对钟逸的修为感到震惊和不安。
“为兄是想了解一下钟逸的修为,以便早作准备。”天剑徐幻不想让人剑东门守望太难堪,于是语气缓和地说道。
“他已传书中秋之约,到时候大师兄就会亲眼见到那小子的修为。”人剑东门守望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如果钟逸的修为真的像师弟所说那样,他就讨不了好去。”天剑徐幻自信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厉。
“师兄出手似乎有些……”人剑东门守望欲言又止,显然对天剑徐幻的出手有些担忧。
“你是说让徐致出手?”天剑徐幻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致侄的修为不弱于小弟。”人剑东门守望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肯定。
“他最多强你三分。”天剑徐幻评价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正好让他出手试试。”人剑东门守望建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然而,天剑徐幻并没有直接回应人剑东门守望的话,而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师弟这些年在花丛中游戏,真是学出来了不少东西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讽刺和不满。
人剑东门守望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大变,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站起来拱手一礼,转身走了。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
天剑徐幻看着人剑东门守望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自语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丢了北宫不说,回来还与下一辈的争权夺利,怎么变成了一个如此不堪的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无奈,显然对人剑东门守望的行为感到不满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