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写得龙飞凤舞,其她三人直接在心里开语音。
祝槿:【异能啊!?你们就没什么想法?】
陆佐伊:【想法是我也想要。】
江危:【阿槿,难道你也变异了?可你现在好好的,那人类应该不会变成丧尸吧。】
只有薛素问提了句稍微靠谱的:【这个异能总得有个来路,跟空间一样,先瞒着吧。】
【我是在树林里发现的,当时莫名其妙就听到声音。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祝槿皱眉。
陆佐伊:【你刚刚对这个特异功能的研究结果怎么样?】
【自由开关,闭眼有彩色弹幕。内容应该就是心声,我刚拿屋里这些人试过了。有效使用范围还不清楚。跟小危的空间一样,一个提示都没有。】
祝槿刚刚就是听了屋主的心声才确定他们全是守法公民,从不烧杀抢掠,才决定投宿这里的。
否则她们宁愿去林子里面淋雪,就当提前适应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跟踪刚刚那伙人?有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江危问道。
【汪。】连怀沙也一头雾水,作经典德牧歪头状。
祝槿把“做掉人”、“元气”这些字眼列出来,摊在桌上给她们看。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互相对视几眼,决定一会儿低调做人。
屋外又传来一阵嘲杂声,刚刚那伙人已经到了,此时正在与这里的屋主交涉着。
片刻过后,祝槿一行终于和那伙人打了个照面。
三男两女,都是青壮年。他们拖行的重物是一头野猪,份量不小,不知道是打猎打来的还是直接捡冻死的。
祝槿四人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们,彼此目光中都透着警惕。
那个病弱青年依旧面白如纸,领头的高大男人中气十足地和她们打招呼,其他人点头示意,也算是招呼过了。
屋主是附近的村民。
房子被淹,几乎全族的人都搬到这一片地方住。这一片都是老屋,又破又旧,比不得平原地区的自建小洋房。
但是土灶、烟囱、柴火堆都有,极寒来临,还动员全族壮劳力砌上了北方的火炕。每一根柴火都在物理上发光发热,原厨房灶上架着锅,上面热水烧个不停,一面给屋内供暖。
每隔一段时间,厨房就有人了进去取出灶膛闷出的碎炭,聊胜于无。然后换柴,继续下一批闷烧。
等到睡觉时段,还要有人轮流看守柴火。万一熄火太久,他们这一屋人全都活不了。
“弯曲烟囱,移走薪柴。”
烟囱在修建时便自带折角,否则大风可能会使雨雪倒灌进来,造成管道堵塞,这样一来排一氧化碳就没那么顺利了。
而且弯烟囱的热虹吸效应能使灶内升温更快。
更重要的是,避免火灾。
他们又另砌了一排七孔穿山灶,一个灶眼配一口锅,灶呈斜坡状,一头高高翘起。这个灶同样被魔改成了灶炕一体的。
第一个灶口的火烧热以后,热气顺着特殊的管道结构向上蔓延,给上面所有的锅提供热量,由低到高温度依次降低,不浪费一丝余热。
可惜他们这里地形不是地坑院,否则保温效果更好。
听屋主这般侃侃而谈,众人再次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
屋内的陈设十分老旧,灶是水泥砌的,没贴任何瓷砖,也没抹上任何装饰性涂料,地上倒是贴了老式纹样的小瓷砖。墙角齐齐整整地陈列着几排大缸,最壮实的几个劳动力在一旁紧紧看守,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簸箕挂在墙上,跟墙的颜色险些融为一体。好几叠颜色各异的布料被堆在竹编箩筐里,看样子有些年头,却并不算脏。
祝槿见此,用四根生命吸管和屋主他们换了一些老土布。
“姑娘,你换这个做什么?这太薄了,没法保暖的。”屋主前头收了猪肉,现在也不愿坑她,于是好心提醒道。
这些布是他们太奶那一辈的人做出来的了,她原想留着当过滤雪水的布料用,便一直没有动它们。
而祝槿推说她看上了布上的花样,要拿回去卖给有钱人,有钱人就爱收集这些玩意儿。
其实老土布没什么花样可言,就是些样式十分复古的格纹、条纹,但好歹也是一种手工非遗,空间会喜欢的。
屋主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把所有用不上的老土布全给了她。换到的生命吸管却是紧俏货,煮沸过滤过的雪水多少还是残留有杂质,用这吸管过滤,安全保障又能提升一个层次。
薛素问按照刚刚说好的,主动提出自己是医生的事,给屋里的村民都看了一通。
理所应当地收获了一波真心实意的感谢。
刚刚那队伍里的人一听,立马把吴世仁推出去,“大夫,可以帮我们的同伴看看吗?他刚刚摔伤了。”
吴世仁心中慌乱,暗道流年不利。他的身体状态如此异常,根本经不起一个正经医生的诊断。
而祝槿在他腹诽时,便一面观察他的脸色,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
吴世仁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不出理由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给薛素问按来按去,“这里疼吗?”
“嘶——,很疼。”他简直疼得直抽抽。
好在薛素问并没有进一步查看,直言道:“腰扭伤了,尽快送去医院上夹板,挂个骨科大夫看一看。”
吴世仁小心试探道:“大夫,你原来是学骨科的吗?真厉害呀。”
薛素问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顺着他的话头,“不是,我是学儿科的,而且还没毕业呢。各位不嫌弃我的医术,我很荣幸。”一副未来白衣天使的模样。
她那个“爷爷”手把手教了她不少传家医术,包括但不限于正骨、针灸、把脉。刚一摸他的脉,便知道此人已经油尽灯枯,偏偏又不似回光返照的脉象,着实奇怪。
然而吴世仁慌乱之下,潜意识里劝自己信了她这套话,又在心里庆幸薛素问是个庸医。
和众人齐齐夸了一通“未来可期”“医术精湛”之类的便宜话,吴世仁便兀自安下心。
夜里,四人轮流值守,都没怎么睡,祝槿更是听了一夜的心声。
第二天早晨,吴世仁不知拿什么理由撺掇那领头人,特意与她们错开时间返程。
祝槿她们无法,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
直到走得够远,消失在吴世仁的视野。
……
乔冰一大早就被一群警察围了起来。
警用隔离带把他周遭三米都围了起来,一双白手套举着带闪光灯的相机,对着他一顿咔咔拍照。
闪光灯和晨间的光晕晃得乔冰眼晕,偏偏又反抗不得。
他们不顾乔冰的瞳孔地震,自顾自地对他指指点点,口若悬河。
法医:“刚死不久,趁早挖出来给他申冤吧。啧,周围的脚印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痕检科要加班。”
这条路本就是主干道,平时车水马龙,四通八达。
吴世仁一行便是要走这一条街回去的。而且习惯性地要甩掉尾巴,还须绕好大一圈路才敢回老巢。
他看到路边围着一群警察,下意识地绷紧身子,缩回队伍中间。
为了观察事态是否与自己有关,他暗中往事件中心一瞟,没想到,猛地和装尸袋里的乔冰看了个对眼。
彼此心里都一惊。
乔冰顿时汗毛竖立,可下一秒他眼前便是一黑,袋子拉链刚好被法医拉上。
可恶!是他!
杀死自己的那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