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参考,本期作者有话说)
“此次北伐,魏军在西北方向毫无防备。此乃天赐良机,先帝佑我大汉。此前,得到杨参军得到确切消息,魏国雍州刺史,郭淮,需要从长安回洛阳述职。
曹叡这小皇帝并不是不会知人善任,他很清楚夏侯楙只是为了给曹氏勋贵们捞钱的人,其才能难堪大用。于是,便让这个郭淮领了雍州刺史。负责协助夏侯楙管理关中军区的防卫。
郭淮此人,是魏国名将,雁门郡太守郭缊之子。出身太原郭氏。曾是举孝廉出身,后来在夏侯渊的军团供职。
黄老将军斩杀夏侯渊,我军在定军山取得大捷时,郭淮能迅速收集残兵,联合杜袭共推张合为主将,迅速稳定局势。魏国士大夫们给他的评价是‘方策精详,垂问秦、雍’,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现在郭淮回了洛阳,关中地区乃至西北方向的军防都在夏侯楙手中,我们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我擒夏侯楙,如擒一只鸭。”
诸葛亮为此次北伐能不碰上郭淮这个难缠的对手感到开心。
然而,我心中仍有一丝忧虑,那就是街亭的问题,如果诸葛亮还是派去马谡守卫街亭。此番北伐,怕是要徒劳无功了。
但我并不在中路大军的战斗序列当中,而是要和赵云前往箕谷阻拦曹真,并没有办法和马谡去争夺此次守街亭的人选。
我没有合适的理由,让诸葛亮不用马谡,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劝解一下吧。
勿谓言之不预也!
会议结束之后,我去而复返。进入诸葛亮中军营帐,然而此时马谡、杨仪作为中参军还在帐中,我有心提醒,但欲言又止。
“溢之,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啊?”诸葛亮问道。
“丞相,此次北伐,事关重大。想来请教丞相一些事宜。”我说道。
“溢之,丞相车马劳顿,明日又得晨起开拔,刚才会上讨论的事宜已经很充分了,你有什么话就简要说吧,不能耽误丞相休息。”马谡拦在前面,让我长话短说。
“马参军,我想问一下,此次出兵北伐,平取陇右成功的关键是何事?”我问道。
“自然是要迅速夺取陇右五郡。”马谡回答。
“我们能赶在关中的魏军驰援之前,拿下陇右五郡吗?自然不可能。所以我们最为关键的是——断陇。依托隆山,隔绝陇道,把魏军堵在陇山的外面。”我说道。
“溢之所言甚是啊。魏军想要进入陇右,只有‘陈仓渭水道’和‘陇山道’两条路,我军出祁山后,首先面对天水郡,攻克之后,以此为据。
‘陈仓渭水道’地势狭窄,并不利于魏军的优势兵力展开,况且我军居高临下,魏军想要正面仰攻我们,并不是容易之事。
正如幼常所言,我们只需迅速攻击拿下上邽、陇西诸地,使得陇右从东到西的广魏郡、上却郡、天水郡、南安郡、陇西郡五地联成一片,到时候,我军便可以顺流而下,完全占据‘陈仓渭水道’。打通出入关陇的交通线,分兵进击东入关中。
此乃,‘平出陇右,十全必克而无虞’之战略。
就怕......”诸葛亮分析说道,不免陷入了思考。
“的确,魏军在‘陈仓渭水道’想要全面铺开他们的优势兵力和我们决战,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我若是魏军指挥官,我会果断放弃天水,退往上邽。
一来,此地是‘陈仓渭水道’进入陇右的要塞,二来,此地有粮。占据此地,可进可退。保住此地不失,可让‘陈仓渭水道’始终掌握在魏军手中。
此外,丞相必然还在担心另外一条道路,‘陇山道’,此地虽然绕行陇山上方,位于天水西北,但是次道较为开阔,能让魏军大兵团通过。如果我们不能实现断陇,在完全占据陇右五郡之前,在街亭阻挡住魏军,必然会前功尽弃。
魏军掌握街亭要塞,必然可以派出大军从西北侧杀向我军侧翼,到时候必然陷入被动,北伐大计将会功败垂成。”
我分析说道。
“所以,胜负手的关键就是,把守好街亭要塞,阻拦住街亭城下的西援之敌,这样便可以彻底据有‘陇山道’和‘陈仓渭水道’。待拿下陇右五郡,我们再腾出手来,率大军北上,解决街亭之敌。”
诸葛亮说道。
“丞相,所以我们必须要派一名大将、和一位有经验的副将镇守好街亭,保住陇山要道。”我只能言尽于此了。
夜已深,我从中军大帐退了出来,然而我仍然忧心忡忡。
与我关系最好的也只有邓芝和王平了,邓芝要和我走同一路,现在能指望的只有王平了。我找到王平和他说到,“我在南中违反军中法度,本应被贬,现在承蒙丞相再给机会,让我重掌军事。
只可惜此番,作为疑兵要去牵制曹真主力,赵老将军虽身经百战,智勇双全,但也需要人辅佐。
毕竟五千人马,面对魏国大将军曹真率领的洛阳驰援的主力,我们稍有不慎,被打个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丞相派我随赵老将军一起作为疑兵,乃是对我和赵将军的信任,我不可以辜负丞相重托。只是,仍有一事我还是放心不下。
此次北伐陇右的关键所在,乃是占据街亭,断绝‘陇山道’。所以在丞相任命何人去守街亭的时候,你要竭力争取。但我推测丞相的心意,可能还是会让马谡去任主将。
到时候,你就争取做副将。告诉马谡,你就说陈将军提醒你,万不可‘舍水上山’,此乃自取烦恼之法。
还有,我派20名工兵给你,这些人都是我在都江堰带出来的,善于修筑工事,挖掘陷阱。到时候,让他们带着你的不对,在陇山道上,每个几十步就设置一道陷阱,一路挖掘,迟缓魏军行进速度。”
“请将军放心,王平必然牢记你的嘱托。”王平作揖说道。
我从王平那里回来,往自己营帐走去。恰逢马谡,从中军大帐走出。马谡春风得意,一脸趾高气扬的神情。
“马参军可是向丞相申请了去驻守街亭?”我问道。
马谡一脸震惊,矢口否认,“军事部署乃是丞相匠心独裁之事。”
“幼常兄,此次北伐全赖于街亭,若是真是你去驻守,也要牢记丞相的嘱托,万不可违丞相节度。守住好街亭,乃是幼常兄于大汉的擎天之功,溢之先行祝贺了。日后,幼常兄位列三公,也是指日可待。”我善意提醒说道,为了让马谡听劝,我也是捡好听的说。
“尽忠报国,乃是臣子的本份。”马谡倒是谦虚,“溢之,也祝你在箕谷旗开得胜。”
马谡和我道别,各自返回营帐。夜色苍风,我们擦肩而过,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