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点头。
叶沅去了幽主所说的地上,递上幽人令。
管事看了一眼她之后问,“你是何人,为何幽人令在你手中?”
“请管事回禀皇后娘娘,溪山县代兄长赴任的叶沅来长安了,此令牌是幽主死前交给我的,幽主已经葬在了溪山县。”
“等着。”
管事从她手中拿过幽人令往后头去了。
叶沅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
月上中天时,管事再次出现。
这次,管事带着叶沅进了密道。
密道中黑漆漆的,只有靠手中端着的烛台照明。
“皇后娘娘要见你,等会儿见到皇后娘娘之后,切不可失礼。都记住了吗?”
“多谢管事提醒,我都记下了。”
“皇后娘娘苦留仙上人的幻术霍乱朝纲已久,如今神女即将入宫,四皇子越发得陛下倚重,太子如今虽然还能在宫中行走,可多半陛下已经厌弃了太子,等会儿,切不可提及太子。”
叶沅又道谢。
心中却也隐约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位管事要提点她这些?
快要到出口的时候,管事停下来,转身对叶沅道:“出去吧,出口在皇后娘娘宫殿的偏殿中,皇后娘娘正在此处。”
“多谢管事。”
叶沅问,“我与管事素不相识,管事为何告诉我那么多?”
管事面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抬手从耳垂上取下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又将烛台移向自己的耳垂。
原本没有孔洞的耳垂上赫然出现了耳环痕。
“我与你同为女子。”
管事道:“皇后娘娘手下还有很多像你我这样的女子,我希望皇后娘娘能赢。”
她对叶沅行礼道:“请出全力,让皇后娘娘赢。”
叶沅回礼,而后手执蜡烛从密道而出。
叶沅便看到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武后虽是女子的装扮,却并不显得妩媚娇弱,反而自有一股威严之感。
“他是怎么死的?”
“死于梵净天圣子之手。”
叶沅跪在武后面前。
“你来见本后,所为何事?”
“梵净天神主在长安现身,他是当年白日飞升的宋问,还有留仙上人此前乃是长安城中的幻术师,他们与扶篓国公主密谋,意图……”
“意图什么?”
武后哼笑,“杀了本后与陛下,扶持李素节继位?”
“皇后娘娘聪明过人。”
“既然他们有这个谋算,本后便成全他们……”
“皇后娘娘,事出紧急,罪臣听到谈话时被他们发现,已经打草惊蛇了,恐怕他们……”
“娘娘,出事了。”
一道焦灼的女声自从帘幕外响起。
“婉儿,进来吧。”
一位女官掀帘而进。
看到地上跪着的叶沅,上官婉儿淡淡一扫便疾步至武后身边。
“四皇子,有异动。今夜,陛下宣召了留仙上人和四皇子入宫陪伴,但四皇子私下豢养的私兵,却正在乔装改面。”
“他们今夜就想动手,宋问今夜肯定会混在他们之中入宫来!”
叶沅急声道:“皇后娘娘,罪臣之友,名唤周解,他是幽人之后,擅幻术阵法,他入宫可以对付留仙上人和宋问!”
“就凭一些粗浅幻术就想改朝换代,李素节跟他亲娘萧淑妃一样蠢笨不堪!”
武后起身,漂亮裙摆宛若云霞一般的铺陈在叶沅的面前。
“让他们入宫,本宫,便先去陛下身边等着他们来,让陛下好好看看,他想要废掉我的儿子,扶持的是个什么东西!”
“是,皇后娘娘。”
叶沅手持蜡烛又从密道中离开。
管事一直守在门口,见叶沅出来便问她:“如何了?”
“我需要一匹马,请问,有马吗?”
“有,你随我来。”
管事带着叶沅去骑自己的马。
叶沅道了谢,翻身上马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长安城四处已经亮明了灯火,举目眺望,如同置身在一片星河之中。
叶沅骑得急,到客栈外将马鞭丢给伙计,一进门便看到周解等在大堂里。
“随我来。”
周解一伸手,抓住叶沅手腕往楼上去。
“出了意外,”周解边走边说道:“沈弱说,小皇子是赵楷的。”
叶沅:“……”
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难怪沈弱生赵楷的气。
“我们还需要将小皇子救出来。”
周解一脸凝重。
“没时间了,今夜宋问和留仙上人就联合四皇子动手了。”
这次震惊的人换做是周解了。
“快走吧,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听听他的看法。”
另一边,四皇子府。
白羽给一个少年斟茶。
“你既然知道我假冒你的母亲,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母亲不喜欢这里,她一直都想离开,也一直盼着那个总是静悄悄来,又静悄悄离开的人。”
少年眸中带着伤感之色。
白羽不擅长安慰人,她又问,“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手的温度不对。”
少年道:“母亲体弱,总是生病,所以她手几乎总是冰冰凉凉的。但是,姐姐你的手却很温暖。”
白羽松口气,“我还以为我其他地方露出了破绽呢。”
少年闻言,笑着安慰白羽道:“除了我之外,没人会看出来你是假的。放心,”少年眸光微变,“只要母亲是安全的,你也会很安全。”
白羽听着这句话,一股冷意如同蛇一般窜上了她的脊背。
她怎么觉得,这个少年,或许和四皇子一样是心思阴沉之辈?
白羽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另一边,客栈房间内。
叶沅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要入宫护驾。”
她满眼凝重,“这一次,很有可能是生死之战。特别是你,周解,你将独自面对留仙上人和宋问,他们都修习了幻术。”
“我需要布阵。”
周解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入宫,如果能赶在他们入宫之前,我有把握能布好阵法。”
顾寒衣记挂着还在扮演沈弱的白羽,提着剑,简单直接问,“现在就走?”
“师父,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叶沅看向老零头。
“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什么计划?今夜只管拼命便是。”
老零头道:“我们一起走。”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沈弱此时开口道:“皇宫大乱时,正是救祈儿和那位姑娘的好时机……”
但现在,他们分不出人手来。
除了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