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七世只用一天就彻底占领了伯克利自治领的主城,自此,除了个别小镇被其他领主趁机夺取,伯克利自治领绝大部分的领土都落入了格拉姆七世的手中。
没过多久。
伯克利自治领的人们就开始歌颂赞扬格拉姆七世的贤明,酒馆里的酒鬼们大肆谈论吹捧格拉姆七世的英勇威武。
诗人们将故事编写成歌谣,曲调悠扬,朗朗上口。
“神明赐予格拉姆雷霆之力,剑锋所指所向披靡,骑士军团刀枪不入,三千兵甲横扫大地……”
酒馆中。
几个酒鬼一边喝酒一边听着诗人的歌谣,其中的一人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你们还记得贫民区的吉尔伯特吗?”
“吉尔伯特?”
“什么人?”
旁人疑惑。
吉尔伯特作为贫民区的老大历时太短,加上一直隐藏在幕后,除了手底下的人,几乎没有外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嘿嘿。”
抛出话题的酒鬼来了兴趣,炫耀般说了起来:“你们是不知道,格拉姆大人攻城那天,我看见了吉尔伯特杀了好多的士兵,那场面简直是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
“没错,起码有几十个士兵死在了他的手里,而且还是在正面厮杀的情况下,那种英勇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话说回来,你倒是说说吉尔伯特是谁啊?”
“哈哈,说起来这小子可算是贫民区的传奇人物了,他仅仅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成为了贫民区的老大……”
故事与传奇的诞生与传播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无人察觉的层面上,某个维度的力量悄然顺藤摸瓜而至。
这股维度力量始终在围绕着吉尔伯特的踪迹在寻找着什么,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结果又始终一无所获。
陈逸在某个阶段时曾一度身为普朗克膜生命体,这种生命体可以自由穿梭普朗克膜与现实世界。
源蚀差不多如此。
他也拥有能够自由穿梭某个维度与现实世界的能力,他将这个维度称之为阿赖耶维度,在阿赖耶维度当中,他能够感受到相当范围内的思维信息。
不过。
仅限于单方面的感知,无法反向干涉与入侵他人的思维,即便如此,能够踏入维度层次的源蚀还是要远远强于同阶代行者。
格拉姆七世的力量正是来源于源蚀的恩赐,区区一阶力量,身为三阶超越者的源蚀轻易就能给予。
自然而然,借助阿赖耶维度的思维观测,源蚀察觉到了吉尔伯特的存在,至此,观测的盲点出现了。
他无法通过吉尔伯特的思维读取到赐予吉尔伯特力量的人是谁,那人不在他的观测范围之内。
高阶道具持有者?
还是说是某个军团的强者?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源蚀来了兴致。
“玩弄历史吗,这正是我所擅长的领域,看看最终是我先将你揪出来,还是你在幕后完成整个三阶战场的主导吧。”
他的寿命很长。
自认为完全跟对方玩得起。
为了统一三阶战场完成主线任务,好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不同的代行者自然有不同的手段,有人喜欢以王道征服一切,有人喜欢用宗教统一信仰,有人信奉科技流碾压。
玩弄历史,悄然掌控一切主导一切正是源蚀最喜欢也最为擅长的领域,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
却不知陈逸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不说其他的,就单单只说阿赖耶识,陈逸也是阿赖耶识中的绝对上位存在。
只是随着位阶的提升,陈逸早已不需要借助阿赖耶识的力量,但这不意味着他失去了掌控阿赖耶识的手段。
在陈逸面前玩弄阿赖耶识无异于在他面前大声密谋。
简直是找死。
源蚀以为陈逸是在玩弄历史,实际上陈逸的层次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陈逸看到的不只是历史。
还有因果和一切。
超自然力量在蒙昧落后时代的降临必定意味着神明信仰与宗教势力的急剧膨胀,致使其凌驾于俗世之上。
源蚀不曾对格拉姆七世降下过任何指示,但格拉姆七世为了继续沐浴神恩,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神明的信仰者。
继吉尔伯特之后,格拉姆七世很快就弥补了先前的遗憾,获得了一位神眷者的效忠,加上这位神眷者本就是神明信徒,吞并了伯克利自治领后的格拉姆自治领确立了神明的至高地位。
阿赖耶至高神教由此诞生。
【阿赖耶之书·第二章·圣子·王子·节选:圣诞日,神明降下神启,教宗遂有感应,格拉姆七世遵照启示,寻得一少年,此即为圣子……】
最为戏剧性的是,圣子的身份居然就是伯克利家族最后的血脉,在吉尔伯特血洗伯克利家族的那一夜,他逃了出来。
格拉姆七世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沦落到在菜市场捡菜叶子充饥的寻常孩童,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格拉姆七世对他的身世完全不在乎,只是如此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阿赖耶圣子,格拉姆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对此。
少年瑟瑟发抖连忙点头。
【阿赖耶之书·第二十章·血债需血偿:……】
后世的许多学者在研究阿赖耶之书的时候产生了分歧,一者认为这本书完全成书于阿赖耶至高神教创立之初,上面记载的事件确实带有预言性质。
另一者则认为阿赖耶之书经过历史变迁,早已被改动过许多,上面的事件不是预言,而是后人为了宣扬宗教而将早已发生的史实添加进去而已。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确认无疑,那便是血债终究是血偿,这是格拉姆七世一生最完整的写照。
同时期内。
大地上涌现了一个又一个神话英雄般的人物,宛如神话篇章再次续写,英雄扬起战旗征伐四方,宗教林立神眷者代行神明之名。
十年时间匆匆逝去。
昏暗阴冷的牢房中传来痛苦的喊叫,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啼声,某个妇女在牢房中诞下了一名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