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儿哭着从季云的院子里出来,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将丫鬟赶出房门,趴在床上大哭。
萧府后院,主母柳氏的房间内。
“啪”一件名贵的瓷器被摔在地上,衣着华丽的柳氏,正怒气冲冲地咒骂着:“废物,一群废物。”
角落里跪着一人,正在瑟瑟发抖:“夫人息怒,属下无能,请夫人责罚。”
柳氏慢慢恢复冷静,厉声问道:“之前说万无一失,到底发生了什么。”
跪地那人答道:“本来已经抓住,不知为何让她逃脱。那群人损失惨重,说我们给的消息有误,还索要赔偿。”
“赔偿?事情没办好,竟然还要赔偿?“,柳氏声音有些尖锐。
冷静下来的柳氏说:“告诉那群人,钱不是问题,等待机会,一定要杀了她。”柳氏冰冷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今天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你就不用回来了,滚。”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夫人,我回来了。”来人正是萧媚儿的父亲萧玉怀。
萧怀玉看了一眼地上摔破的瓷器,微微皱了皱眉,连忙向柳氏走去。
此时柳氏伏在桌子上,用手揉着太阳穴,一副有病在身的模样。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玉怀急切地问道。
柳氏柔声柔气地说:“没事,夫君,听下人说媚儿回来了,还带来一个男人,府里说什么的都有。”
萧怀玉听柳氏提起萧媚儿,皱了皱眉说:“果真如夫人所说?”
柳氏倒了一杯水:“应该没错,那个人就住在她旁边的院子里。”
萧怀玉的眉皱得更深了:”吩咐下去,不准讨论此事。”
萧怀玉刚到父亲的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萧媚儿的声音,爷孙俩有说有笑的。
看到萧怀玉的出现,萧媚儿赶紧施礼:“见过父亲。”
萧怀玉哼了一声,向坐在主位的萧楚和见礼。
萧楚和看着眼前的儿子说:“坐吧,尝尝媚儿带来的酥饼,多年未曾品尝,味道依旧。”
萧媚儿将装着酥饼的盘子,放到父亲身边。
萧怀玉看着眼前的萧媚儿,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毕竟是自己的嫡出长女,怎么能不喜爱,即便自己与她母亲并无感情可言。
萧楚和看着眉头舒展的儿子说:“不去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
“今日府中有些传闻,想来问过父亲,再做定夺”,萧怀玉答道。
萧楚和不满意地说:“你说吧,多大的事情还需要老夫过问。”
将柳氏说的事情讲了一遍,等待着父亲的态度。
“媚儿?确有此事”萧楚和放下手中的酥饼,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媚儿。
看到祖父生气,萧媚儿连忙跪地解释。
“这么说?那人来自忘忧山?”萧楚和仍心有疑虑,再次向萧媚儿确认。
“是。”
“可是姓季?”
是
“今年十八岁?”
是
萧媚儿回答完,心中也是满满的疑惑。
爷爷为何如此好奇,季云出身忘忧山的身份,是自己临时编造的,以便日后用来阻挡联姻。
听完解释的萧楚和眉头紧锁,久久未曾出声。片刻后:“你们出去吧,我要进宫一趟。”
从书房出来的父女俩人,皆是摸不着头脑,萧怀玉说:“不管怎样,一个女子带一个男人回来,总是不好听,你以后需避讳些。”
萧媚儿听言点了点头。
大安朝的皇宫内,通政殿灯火通明,当今天子季无虞正在低头批阅着奏表。
季无虞刚过而立之年,身形高大威猛,气质冷峻坚毅,年轻时投身军武,屡建战功,被称为年轻一代的军神。
十八年前登基为帝,威严不减,铁腕治理国家,赏罚分明,绝不容忍任何形式的腐败和不公。
奈何先帝留下的弊病太多,即便已经执政十八年,大安国的情况只是稍微改观而已,距离自己想要的天下,还有很远。
大殿的内侍向季无虞禀报说:“陛下,萧首辅求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季无虞仍旧低着头。
内侍低着头说:“应该是大事,否则以萧阁老的性格,怕是不会这么着急。”
季无虞看着内侍,放下手中的御笔哼了一声。
内侍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季无虞冰冷的声音传来:“看来你很会琢磨人的心思,那你猜猜,朕会不会杀了你?”
内侍没敢搭话,只是跪着,伴君如伴虎,绝非一句话那么简单。
“宣他进来吧,日后莫耍这些小聪明”,听到季无虞的话,内侍连忙向外爬去,没错就是爬。
季无虞摇摇头,继续批阅奏表。
“老臣参见陛下”萧楚和跪在台阶下。
季无虞连忙出声:“起来吧,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萧楚和起身说:“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季无虞突然来了兴致,挥挥手,一应侍从退出大殿。
“启禀陛下,忘忧山来人了。”萧楚和一脸严肃地说。
正在批阅奏表的季无虞,惊地将手中的御笔掉落在地。沉默许久说:“可确认他的身份?”
萧楚和摇摇头:“还未见过此人,年龄。姓氏都对得上。”
“现在何处?为何不带进宫来。”季无虞追问道。
萧楚和抬起头,看着季无虞说:“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莫要失了分寸。”
季无虞起身,走到萧楚和身前说:“既然如此,你安排一下,让朕见见他。”
深夜,李贵妃的寝宫中,季无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李贵妃感受到皇帝的情绪,紧紧握着季无虞的手说:“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许久未见陛下如此,不妨说与臣妾听听,也许臣妾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季无虞看着床顶说:“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
李贵妃不曾多想,随口便答:“孩子?那个孩子?这么多的皇亲,臣妾怎知陛下说的是谁?”
季无虞没有回答,依旧看着床顶。
突然醒悟的李贵妃失声说:“难道是他?”
季无虞点点头:“抽时间跟我一起去北苑看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