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的房间亮着灯,雀儿仍旧在沉睡。
季云搭着雀儿的手,眉头紧皱,越挤越深。
萧媚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脸愧疚之情。
季云将雀儿的手放进被子里,缓缓起身:“她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强大,如果再爆发,估计就会冲破封禁。到时她将彻底失去理智,成为一名傀儡,而且是不受控制的傀儡。”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出手,雀儿也不至于如此”,萧媚儿的声音有些低沉。
季云向外堂走去,萧媚儿默默地跟在身后。
季云转身:“你不用内疚,雀儿这样的情况,本就没有规律,怨不得你。”
见萧媚儿还要解释,季云摆了摆手接着说:“我已经传信师门,相信他们能治好雀儿。”
听完季云的话,萧媚儿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今日萧晴儿刚到季云的小院,萧媚儿就知道了。
直接从自己的阁楼飞过来,原本是想看看季云如何处理,谁知道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季云整理一下衣襟:“今日去见你祖父,情况怎样?”
提起此事,萧媚儿耷拉着脸。
季云看到萧媚儿的表情,微微一笑:“即便不是很理想,也不至于一副哭丧的模样吧。”
萧媚儿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哦?给我惹什么麻烦?”季云诧异地看了一眼萧媚儿。
“那个……”萧媚儿支支吾吾半天,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萧媚儿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始终想不明白。祖父为何会对季云来自忘忧山,反应那么大?还反复确认。
季云看着萧媚儿:“有什么话就说,不用遮遮掩掩。”
萧媚儿将下午的事情讲了一遍,歪着头,有些害怕看着季云。
听完萧媚儿的话,季云陷入沉思。难不成自己跟这个世俗,真有什么牵连?
如果真如萧媚儿所说,恐怕还是一件挺大的事。
为何从未听师兄说起,甚至整个忘忧山都没人知道,这有点儿不科学。
萧媚儿心里有些忐忑,看着沉默不语的季云,鼓起勇气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来自忘忧山,等祖父回来,我就去认错,将事情说清楚。”
季云眉毛一挑,显得有些无所谓:“认错?为什么要认错?我确实来自忘忧山,你说得没错,不算说谎。”
萧媚儿心想:你要是来自忘忧山,那我还是天女下凡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可是神秘的忘忧山,没有人领着,估计门都找不到。
萧媚儿想要揭破季云的谎言,问道:“那你见过玄机子前辈?长什么样子?”
季云想了想:一个老头而已,整日打坐修行,也不知道修的什么。
见萧媚儿一脸不信,季云耸耸肩:“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萧晴儿的房门口围着一圈人,柳氏正在焦急地拍着房门:“晴儿,开门,母亲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把门打开。”
房间内传来萧晴儿的哭声:“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柳氏恶狠狠地看着身后的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赶紧说。”
柳氏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养在身边,亲手调教,未来是要嫁入皇室的。
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绝对不会是当下这个样子。
伺候萧晴儿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恕罪,是、是大小姐打了二小姐。”
柳氏闻言,脸上满是震惊。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怒声问道:“胡说什么,媚儿怎么可能打晴儿,拉下去好好地教训。”
丫鬟吓得连连求饶,却无济于事。
待护卫将丫鬟带走后,柳氏再次敲门,轻声安慰道:“晴儿,莫要难过,母亲定会为你做主。你先开门,让母亲进去瞧瞧可好?”
房间内的萧晴儿只是一味哭泣,并未回应。
柳氏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下人强行撞门。
房门被撞开,柳氏匆匆进入屋内。萧晴儿蜷缩在床角,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柳氏快步上前,抱住萧晴儿。看着有些肿的脸,关切地询问:“晴儿,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媚儿动的手?”
萧晴儿只是默默哭泣,身子不停地颤抖。
柳氏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转头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郎中!”
不多时,郎中匆忙赶来。一番诊断后说:“二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柳氏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命人取来安神汤,亲自喂萧晴儿喝下。
喝下安神汤后的萧晴儿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柳氏心疼地看着女儿,又是萧媚儿,看来留你不得。
与此同时,得知消息的萧怀玉匆忙赶来。
萧怀玉阴沉着脸,听着柳氏讲述事情的经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姐妹俩平时就不太对付,可媚儿一向有分寸,确实不应该。
萧怀玉看着昏睡中的萧晴儿,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转身对柳氏说道:“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媚儿。”
柳氏点点头,接话说:“夫君说得对,当中肯定有误会,还是等晴儿醒了再说。”
萧怀玉在房中踱步,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始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来人,去把大小姐叫来。”他对着门外的家丁喊道。
不一会儿,萧媚儿来到了房间。她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媚儿,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萧怀玉的声音不怒自威。
萧媚儿低头说道:“女儿不知,请父亲明示。”
萧怀玉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你今日是否打了晴儿?”
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你为何如此?她可是你的妹妹”,萧怀玉进一步追问。
萧媚儿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是她不听劝阻冲撞我的客人,还要抢夺别人的宠物,一意孤行。”
萧怀玉的脸色更加难看,“荒唐!晴儿平日里乖巧听话,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看你是故意难为她。”
“父亲,女儿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任何处罚。”萧媚儿抬起头,对视上萧怀玉的眼睛,眼神坚定。
萧怀玉凝视着萧媚儿,一时竟也有些犹豫。
刚好,床上的萧晴儿悠悠转醒,哭喊着扑进萧怀玉怀中。
“父亲,姐姐她污蔑我,明明是她联合外人欺负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萧晴儿泣不成声。
萧怀玉看着怀中的女儿,又望了望一脸倔强的萧媚儿,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管家急匆匆跑来,在萧怀玉耳边低语几句。
萧怀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萧怀玉并未当场说出真相,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要顾及些颜面。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萧媚儿,他看着满脸委屈的大女儿,心里有些懊悔。
“媚儿,爹错怪你了。”萧怀玉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你动手打人终究不对,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
“晴儿,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备踏出房门半步”,萧怀玉说完便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