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餐厅中。
迟迟没有等到蒋利恺,周等云皱了皱眉头。
蒋利恺这人虽然谈不上多么正直,可时间观念这方面还是很可取的。
怎么这次迟到了这么久?
她给蒋利恺打去电话,却提醒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周等云又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离开餐厅。
她在停车场取了车,驾驶车子回家。
路边,一辆车中的人已经在这里盯着周等云有一个多小时,不过并没有跟上去。
-
车祸现场。
蒋利恺被保镖从车里拉出来,他们满是自责,因为他们开着车跟在后面,都没有挡住对方冲向蒋总。
蒋利恺头晕眼花,额头流血,腿也疼的要命。
有一块车玻璃扎进了他的大腿根上,鲜血流个不停。
紧急送往医院时,蒋利恺说:“你给周等云打个电话,就说我临时有事过不去了。”
爽约这种事他从没干过。
蒋利恺要么干脆不答应,答应了就一定会赴约。
司机亲自给周等云回了电话。
电话里,周等云问:“临时有事?”
“是的,周小姐。”
周等云顿了顿,“是不是你们蒋总出什么事了?”
她莫名其妙觉得不安。
蒋利恺调整嗓音,拿过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我没事。就是公司临时出了点问题,我正在处理,手机刚刚着急下车的时候摔坏了。”
听见他的解释,司机都觉得有些意外。
蒋总这人除了从前对大少爷这么事无巨细之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外人解释这么多。
可见这个周小姐在蒋总眼里非同寻常。
“饭改天再约,抱歉了啊。”蒋利恺故作轻松。
周等云没说什么:“好。”
挂了电话,蒋利恺直接靠向背椅,他疼的满头是汗,“那车是冲我来的。查到底。”
这事儿要是放在当初在国外,他不可能会受伤。
因为他那些车辆都是经过改制的,子弹都打不穿。
如今在国内,治安极好,他也就没准备那些,何况即便弄了也过不去年检。
上头本就盯着他这家外企,弄出事麻烦太多。
哪成想今天就吃了亏。
蒋利恺一时间还猜不到对方是什么人,按理说国外的那些仇家早就两清了,国内有什么人会想要对付自己?
周聿不可能。
他们之间从没有过矛盾。
还能有谁?
-
医院中。
医生检查了一通,又给蒋利恺处理伤口,最终告诉他要休养一个月,骨头有些伤到了,大腿根部的筋脉也割到了,幸亏没有碰到大动脉。
“不好好养着,以后会影响你走路的。”医生嘱咐。
蒋利恺闭着眼没有应答。
他满脑子都在想今晚的事。
近来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想撞自己,起码要踩点,确定他的行程路线才对。
可他每天的行程都不固定,就是以防有人会利用这一点。
这时,李松从外面走进来,中年大叔的肩上多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蒋总,那辆皮卡的司机跟您没有结过仇,身份也挺干净,不存在跟国外那些人勾结的可能。人现在正处于昏迷中,还问不出来什么。”
“你怎么想的?”蒋利恺问李松。
李松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对方什么意思。如果是想要您的命,不可能撞两下就完事了。这次您没什么事,他们肯定还会动手。”
蒋利恺一愣,瞪着眼睛:“你想让我当诱饵啊?”
李松:“……”
“不是……”蒋利恺很无语:“虽说我们现在做个好人了吧,可也不至于让人这么捏还没有反抗的能力吧?我蒋利恺都沦落到自己去当诱饵了吗?!”
李松也很无奈:“咱们那些办法在国内根本行不通啊……”
人当然真的可以找到。
手段多的是。
蒋利恺忍不了,“把那个司机家里人都给我请过来。”
李松皱眉。
蒋利恺喘了口气:“我让他们过来给我报销医药费都不行吗?”
“蒋总,假如这个司机只是个利用品,那他咬死也不会说什么。很可能他都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蒋利恺很是生气:“他妈的,这群东西一个个的不会开车就别开!”
李松:“………”
上一次是周等云,这次又是一个马路杀手!
要不是他大哥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做生意,好好做人,他务必要把这个司机砍碎了喂他的护卫犬!
李松这时接到了一通电话,脸色骤变,“好,我知道了。”
“蒋总,咱们那批货,走水路的时候被烧了了。”
现在安市的丝绸制品都在远销海外,昂利有专属的水路,不需要跟展清合作走空运。
结果……
被烧了?!
这一听就知道是人为的。
蒋利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在哪被烧的?”
李松给了个地址。
“安排一下,我亲自过去。”蒋利恺说。
李松摇头:“您不能,我去吧。”
他很担心这件事有陷阱。
蒋利恺想了想,“你注意安全。”
-
西郊庄园。
一边喝着酒一边在书房里看着视频的展清,目光从视频里那熊熊大火中挪走。
于秘书道:“蒋利恺没有亲自去,他手底下的人去的,就是那个李松。”
展清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沉默半晌,“去都去了,别让他回来了。”
于秘书头都没抬:“明白。”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展董,您确定要把成亿集团拉下水吗?”
展清道:“只能说她时运不济,不能怪我。”
于秘书明白老板是想报仇,把那些导致师小姐死亡的人都推入深渊。
可他也担心展董最后会退不出来。
展清说:“去忙吧。”
“好。”
于秘书走后,展清关闭了电脑,慢慢悠悠的去了主卧。
听到脚步声,华丛韵下意识的颤抖了下,防备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怕。”展清轻笑,“你又死不了,怕什么呢?”
华丛韵最是害怕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准没好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唇瓣微动:“当然是来找你麻烦了,不然你以为我是很想见你?”
闻言,华丛韵想起今天他说的要砍掉她的腿,她立马抱住膝盖,“展清你……”
“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未来!你就不怕坐牢吗?哪怕你恨我怨我,你把我送进监狱不行吗?”
她现在宁可蹲监狱,她都不想落在展清手里!
展清回眸,“监狱?那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如果当初她能认错,事后跪地上向他的弟弟与他的女友忏悔,他都认她能屈能伸,起码还是个人。
可她呢?
不仅没有,还在巧舌如簧试图推卸责任。
实在可恶的让人想把她片成生鱼片。
话落,门外进来了两个陌生男人。
华丛韵吓坏了:“你们……你们干什么!”
展清站在落地窗前,“下雪了。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喜欢看雪。既然喜欢,那就近距离看,看上一宿。”
“如果明天你还活着,我就让你安心待上一天,不找你麻烦。要是死了,恩怨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