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在名单上写下了名字和修为后就带着佟庆舒从政务堂中离开,姜明始用不满的眼神目送两人远去,期间对着他们的背影嘀咕道:“我就看看到时破军如何挫挫你俩的锐气!”
说罢他便将大门关上,宣告报名环节已正式完结,来不及的人明年请早。
回去的路上,佟庆舒在云邪身边蹦蹦跳,兴奋得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我就知道!是你的话肯定来得及!”他高兴道。
话音毕落,在姜明始面前一直强撑着云邪终于忍不住开始猛烈咳嗽,连腰都咳到佝偻起来,等到喉咙中的咳意消褪后,手上与嘴角都沾上了鲜血。
“可恶,怎么又吐血了?”云邪握紧拳头并用手背拭擦嘴角,想要假装没事发生。
佟庆舒又不是瞎子,眼尖的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云邪的异常,眼见对方面色不太对劲,现在又吐起血来,顿时就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上前想要搀扶他并担忧道:“你......你吐血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才刚晋升完吗?为何会变得跟受了内伤一样?”
“少管别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云邪不喜欢被人同情的感觉。
童年的经历使他在受到别人关怀时反而会像刺猬那样用刺把自己武装起来,这样就能跟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即使将来失去了也不会感到太过痛苦。
不过没有把真相告诉佟庆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这大嘴巴的性格是守不住任何秘密的,告诉他的话早晚会招来麻烦。
然而以佟庆舒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即使云邪说不用帮忙,他还是强行把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架了起来。
“走开!老子不用你帮。”
云邪厌恶地想要把他推开,可惜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挣脱。
“知道了!知道了!”佟庆舒没好气道:“你就当我是一根拐杖,刚好被你捡到来用,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云邪听到如此荒唐的建议后还真的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总算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好吧,我可没让你这样做的。”
“烦死了,赶快去疗养室找念儿姑娘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佟庆舒搀扶着他朝疗养室的方向走去。
“随便。”云邪对这提议也不置可否。
经过两年的长期相处,佟庆舒虽然不聪明,但他也很清楚云邪是个拧巴的家伙,而拧巴的人不是不需要关怀,而是需要别人强行的关怀。
毕竟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佟庆舒对此也十分清楚,所以不管云邪讲话多难听,表现得有多抵抗,他都一概不管选择硬来。
以他的经验来看,想让云邪拉下脸来接受别人的好意,不来硬的还真不容易。
云邪在佟庆舒的搀扶下沿着鹅卵石小径来到了疗养室,院子里仍然打扫得十分整洁,明明四周被群树所包围,可地上却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由于太阳已经下山,两人抵达时疗养室里已经亮起了灯,隔着薄薄的纸窗能看到泛黄的烛光正在不断摇晃闪烁。
屋顶的烟囱中也有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也弥漫着饭菜的味道。
两人闻到后肚子马上跟着咕咕作响,口水狂咽的加快脚步继续朝着疗养室大门走去。
云邪与佟庆舒刚来到门口时,大门就毫无先兆地打开了,打扮朴素的医女念儿在看到两人后也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讪讪道:“是你们?”
“好久没来找你了。”云邪勉强撑起一个笑容道。
“你到底在干什么!”念儿向他抱怨道:“这阵子求魔天天跑来都饿着肚子跑来跟我讨吃的,你这主人到底是怎么当的?”
原来每当云邪闭关修炼或者外出执行任务时,他都会吩咐求魔去找念儿。
最近他不是在忙机关人的事就是修炼的事,根本没多余时间与精力去照顾求魔,结果就导致求魔几乎每天都往念儿这边跑。
现在每天早上一打开疗养室大门就会看到求魔嘴里叼着一个大铁盆,乖巧的坐在地上冲着她摇尾巴。
面对着念儿的责怪,自知理亏的云邪只能尴尬地挠挠头,以笑遮丑。
此时佟庆舒抢先替他开口道:“念儿姑娘,小白他这次晋升好像出了点问题,不但变得虚弱无力,刚刚居然还吐血了!你快帮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念儿一听马上抓住云邪的手腕来强行号脉,期间神色凝重道:“这样的事可大可小,稍一不慎随时会伤到根基。”
要是根基受损,那他日后的晋升之路恐怕就会变得更加崎岖,甚至直接断送前途,变得像老好人魏齐一样,修为被永远固定在四星无法再提升。
念儿见云邪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偶然间会有一股不知名的跳动,对此毫无头绪,只好吩咐佟庆舒:“进去再说吧,别站在门口。”
说罢她便转身走进了屋内,任由大门倘开。
“好!”佟庆舒二话不说搀扶着云邪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殊不知,两人一步入疗养室中便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道:“咦?”
因为此刻的屋内还有另一人的存在,对方有着挺直的腰板,半张脸被面罩所遮盖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星眸。
对方在看到两人的出现后继续保持沉默,并隔着面罩朝他们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曹炼幽。
“曹炼幽......”云邪也不客气,用更加厌恶的表情来回敬对方。
“小幽?”佟庆舒像是见到老朋友般笑着朝他挥手问道:“你也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问个哑巴打算让人家怎么开口回答你?”云邪不忘奚落对方。
然而曹炼幽没有回答,念儿却抢着应道:“他是我哥!会来找我又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