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跟他们说说,下次再聚。”
见他拿出手机,姜童非赶紧阻止,“别呀,你哥们的接风宴,来都来了,不进去多不好,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回家。”
周砚南想了想,“也行,我进去跟他们聊一下,今晚会早点回去。”
“你开车过去吧,我打车回家。”
“不用,你开车回去就行,我可能会喝酒,也开不了车。”
这倒也是。
姜童非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要不先送你去酒吧,我再开车回去。”
“行。”
去酒吧的路上是周砚南开车,来到酒吧门口,他把车停好,亲了姜童非一下,“那我进去了。”
姜童非摆摆手,“去吧去吧。”
“老婆,开车小心点。”
“知道啦,啰嗦。”
姜童非嗔了他一眼,心里却甜蜜极了。
她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说明周砚南把她放在心上。
目送周砚南进酒吧后,姜童非从副驾驶下来,坐到驾驶座上。
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周砚南的外套忘了拿。
从医院出来,他的外套是穿在她身上的,车上暖和,她换上羽绒服的时候,周砚南没有立刻把外套穿上,而是随手放在车上。
刚刚进去的时候估计忘了。
这么冷的天,没有外套的话,他回去的时候肯定很冷。
姜童非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让他出来拿,然而看了一眼从车子到酒吧的距离,他出来估计也会冷。
算了,拿进去给他吧。
周砚南常年健身,火气旺,下车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冷,进入酒吧后就更不冷了,因此根本没留意到外套没拿。
他来到包间,朋友们都已经到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推开门,里面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有人挑了挑眉,“周少,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女朋友呢。”
“她有事,今晚没来,下次再带来给你们认识认识。”
从国外回来的哥们叫蒋扬,闻言嘻笑道,“该不会周少的女朋友太漂亮,舍不得带出来给我们看吧哈哈。”
另一个公子哥说道,“的确很漂亮,姜童非嘛,姜大影后,能不漂亮吗。”
蒋扬脸色僵了僵,“姜童非?哪个姜童非,该不会是姜氏集团那位大小姐吧?”
“就是她。”
周砚南脸上噙满了笑容,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蒋扬面色微变,“我靠!周少,你女朋友是姜童非?确定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你那么吃惊干嘛。”周砚南朝他举了举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你有没有搞错,姜童非什么名声你不知道?”蒋扬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她可是京都有名的交际花啊,睡过的男人少说也有百八十的,我认识好几个哥们都跟她睡过,这种女人你也要?”
其他人估计早就想说这些话了,但一直碍于周砚南的面子,所以不好意思说。
现在有人提起,纷纷附和。
“是啊周少,姜童非玩得非常开,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一腿,你真不介意啊?”
“以你南城市长公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要找一双破鞋。”
“咱们圈子就那么大,万一哪天碰上一个跟姜童非睡过的,多尴尬啊。”
周砚南脸色微变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没想过,此时被好哥们提起,令他有些尴尬。
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不也一样,睡过的女人不知道多少,跟非非半斤八两而已。”
“这怎么能一样。”蒋扬脸色冷了下来,他替自己兄弟委屈。
南城市长独子,又是顾老爷子的外孙,红色背景,多高贵的身份。
姜童非一个商界豪门也就算了,还被那么多男人玩过,脏死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病。
这种破烂货怎么配得上周砚南!
“男人玩得花那叫风流,女人玩得野那叫浪荡,能一样吗。”
“就是,只听说过插头去找插座的,没听过插座主动找插头的,姜童非那种女人,你确定她婚后能安分?”
“你要是真跟她结婚了,以后带出去,碰到以前睡过她的男人,别人都不知道在心里面怎么想你。”
周砚南脸色挂不住了,他感觉有些丢人。
而且心里不舒服。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道,“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更多的是将就,将就着将就着一辈子就过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其他人看出来他不想提,纷纷起哄干杯,把话题转到下一个。
包间内的气氛活络起来,其乐融融。
门外的姜童非却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当中,浑身冰冷。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页面是周砚南的电话号码,拇指已经放在了拨打键上。
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周砚南,让他出来拿外套的,然而电话还没打出去,就从门缝里听到了那些话。
“这位小姐,请让一下。”
身后有声音传来,姜童非浑浑噩噩地回头,看到好几个穿着兔女郎衣服的小姐,排队站在她身后。
她退开,让到一旁,那几位小姐走了进去。
未合上的门缝里,她看到她们走到那群公子哥身边坐下,其中一个坐到了周砚南身边,笑着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
姜童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的。
她坐在车上,看着酒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明明车内开了暖气,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寒意渗透皮肤,直接冷到了心里。
那些人带刺的嘲讽话语,周砚南难堪的表情,还有那句将就,无一不像利刃,狠狠刺进她心里。
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啪嗒,又一滴眼泪砸到手背上。
姜童非仰起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眼尾,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然而却越擦越多,最后泪水决堤,再也收不住。
心脏仿佛被撕裂,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周砚南。
所以才会那么痛。
海王就不配上岸吗,为什么要拿她的过去当成伤她的利器。
她不觉得自己的过去有什么不对,她年轻,有钱,没结婚没男朋友,单身享受有什么不对。
周砚南不也一样!
他那圈朋友不也一样!
凭什么嘲笑她!
男人玩得花是风流,女人玩得野是浪荡,哈!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