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吉丽跪着磕头道:
“奴婢多谢大汗开恩。”
布木布泰眼睛瞪的圆圆的,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皇太极。
海兰珠刚刚有狡辩什么吗?
为什么事情现在就都是康吉丽的错了?
皇太极也顺势应承了哲哲的处罚?
布木布泰扫视着周围的侍女们,恨不得狠狠的将偏心的皇太极拍醒。
这也让布木布泰深刻的意识到皇太极对海兰珠的感情深厚。
这样的话,海兰珠如果不死,她永远都没办法撼动海兰珠的地位。
布木布泰的垂着眸子,阴恻恻的想着。
视线在海兰珠的肚子那里来回扫视着。
听说,海兰珠的身子伤了。
这个孩子要是保不住了,是不是就合情合理?
布木布泰这边想着,那边哲哲看着当归。
挨近了轻声说道:
“去吧,大汗是在为你做主。
将刚刚的委屈还回去。”
哲哲轻飘飘的话,让当归的眼睛亮了亮。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自己不用留手了。
她动了动嘴角,感受着那点子的疼痛,终于笑了。
“奴婢多谢大汗,多谢大福晋。”
一直牵着哲哲的手,并没有放开的皇太极自然是听到了这样的话。
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让康吉丽长点教训也好。
何况,主子要是不维护奴才一二,日子久了,难免生出了别的心思来。
这样想着,皇太极本来要松开哲哲的手也放缓了动作。
既然是要给哲哲这份体面。
在这个时候和海兰珠站在一起,前面的事就白做了。
当归眼神发狠的看向跪着的康吉丽,在皇太极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嘴角。
康吉丽也不是吃素,看得出来当归也狠厉着。
心中准备着,康吉丽闭上了眼睛。
“啪”
当归走近了就抬手,行云流水的就给了康吉丽一下。
康吉丽脸颊瞬间麻了,脑袋偏到了一旁。
起身时,关注着康吉丽的海兰珠立马发现,她的嘴角带了丝丝鲜血。
海兰珠焦急起来,就要上前扒拉开当归。
当归眼明心快的后退两步。
对着几人行礼,安静的退到了哲哲的身后。
海兰珠蹲着,用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康吉丽。
却只是在外面一圈颤颤巍巍的不敢动作。
康吉丽无声的摇摇头,海兰珠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站在后头的布木布泰看着眼前的主仆情深,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相思嗤笑。
“看到了吗?
这样的才说的上是主子和奴才。
像是你和那个叫当归的,本福晋真是可怜你们。”
布木布泰此时站的靠后,说话又轻。
声音也就只有和她靠的很近的相思听得清。
相思是从皇太极进去后不久才来的,并没有看到当归被打的场景。
但是身边的苏茉儿是说了的。
还说要不是扶着大福晋,当归肯定是能躲开的。
这会儿看着受了委屈的当归,不过是打了回去。
海兰珠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而哲哲则是一副我帮你报仇了,你不要委屈的理所当然。
相思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哲哲能这么的理所当然。
明明可以为她们出头的。
像是海兰珠,她即使不能帮康吉丽免除惩罚。
至少让康吉丽惩罚降到最低。
可哲哲做了什么?
说到底就是个纸老虎,连自己都护不住。
何况是她们这群伺候她的人!
相思心里想着,嘴里却没有和布木布泰说上一句话。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皇太极已经搀扶起海兰珠。
将那双发凉的手放在心窝里暖和着。
这边才算是安定了,李德昭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汗,麟趾宫西大福晋要生了。”
皇太极和海兰珠动作同时顿住。
被温暖的海兰珠再次清醒过来,皇太极的深情不过如此。
哲哲见两人不说话,出声道:
“李德昭你先盯着点,太医也安排上。
大汗和本福晋马上过来。”
闻言,李德昭看了一眼身子僵硬的皇太极,立马低头应道:
“是,奴才这就去。”
李德昭走后,皇太极看向哲哲。
哲哲不自在的抽了抽嘴角,话里拉上了来看热闹的布木布泰。
“大汗您和海兰珠先处理这边的杂事,妾身和布木布泰带人去看看娜木钟。”
皇太极点头。
“很好,哲哲你和……布木布泰去吧。”
被点名的布木布泰茫然的看着两人,不解为什么要自己去?
为了给皇太极和海兰珠腾地方,也不用这么的明显?
哲哲顺着皇太极的话看向布木布泰,正好看到了匆匆后退了几步的相思。
哲哲拧着眉,对着身边的当归发出了疑问。
当归也是疑问的看向相思。
由于时间不多,哲哲和布木布泰行礼后,便离开了这里。
先去麟趾宫。
路上,哲哲看着身后并没有跟上来的相思。
疑惑的不行。
相思是怎么了?
“当归,回去后,你问问相思。”
当归点头,她是要好好的问问。
她和当归是睡在一个屋子里的。
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没有看到相思。
刚刚相思站在布木布泰的不远处。
看着原先的位置,怕是两人的距离很近。
相思要做什么,当归比哲哲更想要知道。
布木布泰在旁边听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茉儿。
对着哲哲意味深长道:
“大福晋,是不是你的侍女知道了你不给她玉露膏的事,生气了?”
哲哲回望着落后自己一步的布木布泰。
心中却不住的疑惑。
什么玉露膏?
可心中的疑惑,哲哲不能宣之于口。
只是对着布木布泰反问道:
“本福晋侍女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莫不是把清宁宫当作了自己的宫室?”
布木布泰见哲哲不搭话,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心思。
哲哲的确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只顾着自己。
现在连玉露膏这样的事情都不敢正面回应。
“大福晋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只是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到底是不是真心对自己好。
总归是会发现的。”
哲哲再度偏头,看向了布木布泰。
她的意思是在说,自己对相思是虚情假意?
还是自己对她是虚情假意?
哲哲的眼神透露着不解,同时视线和当归交换着。
两人都试图从布木布泰的话里知道些什么。
布木布泰却没有了解答的意思,漫不经心的走着。
不再看哲哲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