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重新回到吴月娘房中,李娇儿已经回房了,李瓶儿还在。
徐达从怀里掏出写好的两份清单,给李瓶儿过目。
李瓶儿看过之后赞道:“大官人真是细致之人,还将清单写了两份,你一份,奴家一份,安排得如此周到,奴家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了。”
徐达道:“应该的,要谢就谢月娘吧!”
李瓶儿忙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颗乳白色鸡蛋大小的珠子,递给吴月娘道:“这是南海进贡的夜明珠,奴家一早就备好了,想要送给姐姐,这珠子晚上放在房间里,明亮如昼,都不用点那麻烦得要死的蜡烛了。”
吴月娘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接受,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徐达一旁道:“你就收了吧!帮她管着那么大一笔钱,总得收点利息。”
吴月娘掩嘴笑道:“爷真是个奸商,那奴家就收下了,妹妹待会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可好?”
这时,李瓶儿的婢女迎春找了过来,
一见到李瓶儿便焦急道:“大娘子,赶紧回去看看吧,爷在家里到处打砸,还跑到老太爷那边闹,说娘把家里的钱拿去找汉子,让您把钱交出来!”
李瓶儿摸摸脸上的伤,淡然道:“不理他就是了,大不了再打我一顿,想要钱没门,他人还在府里吗?”
迎春摇头:“爷发泄了一番,拿着家里大大小小一些值钱的东西,打了两大包裹就出去了,听说是要拿去变卖。”
“败家子,为了个女人连起码的廉耻都不顾了,那淫妇没有同武大和离,武大也没有休妻,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叫通奸!我一个正妻,就算是闹到官府去,也是有理有据!”
徐达暗暗流汗,这李瓶儿说的话,好像在他没有成为西门庆之前,全都是西门庆干得行当,还好他来了,完成了自我救赎……
李瓶儿这时看向西门庆,问道:“大官人还会跟这样的人称兄道弟吗?”
徐达本来的想法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但被李瓶儿这么一问,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嫂嫂说的是,兄弟之情就随缘吧,可这兄弟之义还在,碰到花二哥,我还是劝劝,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李瓶儿冷哼一声,不屑道:“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本性使然,大官人劝有用吗?反正奴家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转而向吴月娘抱歉道:“月娘姐,家中有事就不在这打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说完便和丫鬟一道匆匆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吴月娘和徐达,两人简单吃了点饭食,徐达经由李瓶儿的事,才想起连着两三日没去看看武大了,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府中住着,有些事还是得告诉一声。
顺便叫上迎儿。
来到武大居住的小角楼,自从潘金莲被赶走后,徐达专门安排了一个小厮伺候他。
夜幕临近,小厮靠在门口打盹,
徐达过来踢了他一脚,
慌忙醒来对着西门庆磕头,“爹,有何吩咐。”
“里头怎么样了,最近武大还好吧?”
小厮摇头道:“不太好,整日也不说话,就这么躺在床上发呆,叫他吃饭就吃,每顿却只吃上几口,像个行尸走肉般。”
徐达叹口气道:“你下去休息吧,我们进去看看。”
然后又对身后的迎儿说道:“待会劝劝你爹,让他好好养伤,好好吃饭。”
迎儿点点头,随徐达进了屋子。
果然,武大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桌上的四菜一汤基本没怎么动,还呼呼冒着热气。
徐达上前故意问道:“这饭菜不合哥哥的口味么?”
武大没回答这一句,而是开口问道,“我那婆娘是不是又勾搭汉子了?”
徐达作出惊讶状,“哥哥为何有此一问?”
武大道:“大官人,我丑但不傻,这两日隔壁家闹得鸡飞狗跳,离这里也就一墙之隔;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院子里的下人每日都在讨论,丑事又和我家婆娘有关,怎么可能不传到我耳中来。”
徐达汗颜,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说让武大听到风声,他也间接起到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想了想潘金莲不安分的性格,徐达道:“哥哥听小弟一句劝,休了那婆娘,哥哥往后就是我西门庆的哥哥,在我府上安心住着,你那婆娘不是个安分的,对你还起过杀心,哥哥何必还想着她。”
武大摇头,倔强道:“等我伤好了就带她走,离开清河县,去乡下种地。”
迎儿这段时间被庞春梅带着做事,现在说话风格都开始隐约有了春梅的影子
在一旁激动道:“爹,你醒醒吧,那妇人怎么可能跟你走,只要你离开,她就会要了爹的命,您就听大官人的话,留在这里,迎儿也可以好好孝顺您!”
武大依旧摇头,“就算死在她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徐达无奈道:“哥哥想做什么,我们确实无权干涉,只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和性命过意不去啊。”
“大官人不用劝我了,小人心意已决,再劝也是徒劳。”
徐达摇摇头,只有带着迎儿出了屋子,心想武大这种人,他两世为人也不是没见过,纯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刚出院子,迎儿便哭着跪倒在西门庆面前,央求道:“爷,您救救我爹吧,不能再去跳那个火坑了,奴婢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徐达赶紧扶她起来,“迎儿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你爹现在怎么劝都没有用,不如等几日再来。”
……
当晚,轮到在吴月娘房里睡,
也不知道月娘是怎么了,一晚上索求无度。
到最后连徐达自己都惊叹,这一晚指不定就破了自己穿书前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