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玳安三人还没有回来。
真是不管哪个时代,女人对于逛街的爱好从来没有消失过,正如犹太人喜欢挣钱一样,那是刻进骨子里的。
徐达在客栈里睡了一觉,才等到高文心和仆散柔贞回来,
看着玳安双手和脖子挂满了东西,徐达上前调侃道:“真是辛苦你了。”
玳安哭丧着脸求饶道:“爷,以后别让小的跟着了,整条街就没有一个铺子不进去的,连澡堂子都要进去溜达一圈。”
高文心进来苦笑道:“奴家脚都要磨破了,柔贞妹子还没有尽兴。”
仆散柔贞也进了徐达的房间,兴奋道:“我晚上要去青楼喝酒,你们谁跟我一起过去?”
徐达没好气道:“你一个姑娘家,去青楼干什么,吃了饭,滚回房里睡觉去!”
“我不,就许你们男人去青楼,我们女人就去不得,听说那里都是才子佳人,我就要去看看!”
徐达懒得和仆散柔贞争辩,而是笑着走近高文心,
高文心拉着徐达的手关心道:“爷,见到太师了吗?奴家担心了一整天,如果没见到,奴家去找找爷爷的徒弟,或许能够帮爷引荐。”
徐达道:“不用,事情已经办妥了。”
见房间还有其他人,徐达将今日的事挑着重要的,跟高文心说了一遍,
“你不是想要开个医馆吗?到东京来开,有你爷爷的故旧照顾,一定能够将祖父的医术发扬光大。”
高文心高兴道:“奴家就知道爷一定会没事的,月娘姐知道一定高兴坏了!”
徐达心情舒畅道:“咱们去找个酒楼,一起庆祝一下,这趟东京没白来!”
仆散柔贞一旁不可思议道:“你居然当了官?你怎么可能会当官,大宋的官员不都是白头发长胡子吗?”
徐达失笑道:“你听谁说的,只有内阁的几位阁老是年纪比较大的,
能做到内阁的都是从底层一步步做上去的,
经过很多年的升迁才能做到官场顶层,你真是没脑子。”
柔贞撇撇嘴,“都是些老头子怎么打仗,我们金国就不一样,我们金国的官员都会打仗!”
徐达心道,你们要不会打仗,北宋哪里还轮得到你们来灭。
五人一起找了家酒楼,徐达故意将仆散柔贞灌醉,怕她待会闹着要去青楼,打算再停顿两三日,完成另外一件事,就启程回清河县。
第二日一早,徐达去了兵部,
听闻是相爷介绍来新任的副千户,大家都不敢怠慢,顺利见到金吾卫太尉朱淼,在告身上用了印,便定好在两个月后来赴职。
……
西门庆府上,
陈敬济来了这么些天,也基本上把府里给混熟了,只是吴月娘的院子他丝毫不敢踏入。
西门庆离开后,陈敬济便准备去找找那天被自己撞倒的俏婢,不想刚踏进一只脚,便被春梅用扫把给撵了出来。
之后便不敢再去。
西门大姐平日里就待在后院跟吴月娘她们一起吃酒喝茶,到了晚上才回客房歇息。
这天,陈敬济无所事事,穿过回廊,偷偷摸摸去花园里赏花,
刚到花园墙角,就听到一墙之隔的花府有人在隔壁边弹边唱,唱的还是艳词儿。
陈敬济顿时来了精神,
从旁边找来梯子,登上墙头,想看看是谁在卖弄风情。
说来也是巧了,两次都是这堵墙,
一次是花子虚见到了爬墙看热闹的潘金莲,
而这一次,是陈敬济爬墙,看到的是心里苦闷的潘金莲。
自从那日武大被西门庆救走后,几天都不见武大的动静,照着这样拖延下去,等到武二郎回来,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
花子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破了胆子,这些时日都不敢碰她,见面就找借口跑了,说是外面有事,其实是去勾栏玩乐。
放着家中的女人不要,不就是怕被武二郎给收拾了吗?!
潘金莲内心烦躁,便拿出琵琶,弹唱起来,唱的皆是艳词淫曲儿,上不得大雅之堂。
却是牢牢吸引了陈敬济的注意,
见到潘金莲的模样,一颗心就像是数万只蚂蚁在爬。
看见妇人黑油油的长发,红丝绳扎着发丝,戴着银花发髻,薄裙里露出光滑的大腿,打扮的就像画本里的女妖精。
陈敬济忍不住喊道:“娘子,怎的如此寂寞啊!是家中男人死了吗?”
潘金莲仰头侧看,就看到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心中不免疑惑,这西门府上什么时候来了新面孔?
这花子虚看久了,陈敬济过了及格线的长相看着倒也觉得不错了,
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奴家怎么没见过你?”
陈敬济见妇人和自己说话,心花怒放的忙道:“我是西门爹的女婿,西门大姐的夫婿,姓陈,陈敬济便是在下,娘子有礼了。”
潘金莲疑问道:“你爹呢?”
“爹不在家中,出远门到东京去了,得好一段日子才能回来。”
潘金莲朝着陈敬济勾了勾手,“你下来,让奴家好好瞧瞧,站的远了看不清楚。”
陈敬济没想到对方如此浪荡,
也管不了那么多,沿着墙壁一溜烟翻到了花子虚的府上。
屁颠屁颠走近道:“娘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跟仙女儿似的。”
“奴家名唤金莲。”
潘金莲放下琵琶,用汗巾儿抚着陈敬济的脸,“好一张俊俏的脸儿,你爹去东京干什么去了?”
陈敬济被撩拨的哪里还记得保守秘密,说道:“我爹爹在东京犯了事儿,连累到了西门爹,西门爹去东京走关系去了。”
潘金莲立马有了心思,既然西门庆不在家中,那武大就算是没人看顾了,让花子虚叫人从西门庆的府里抢过来,正是个好时机。
有了计划,潘金莲的心情好了不少,
偷偷将鞋子脱掉,丢进草丛里,咬着嘴唇对陈敬济道:
“奴家鞋子丢了,小官人好心抱奴家回房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