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寂后,是如潮水般的掌声。
台下众人纷纷赞叹,“好词句,妙音娘子大才!”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妙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若小苏学士还在世,也会赞一声好词吧!”
有舔狗道:“当世才女莫若妙音娘子!”
也有人酸道:“也只有妙音娘子才能感受到师师姑娘的意境,我们这些俗人怕是一辈子都触及不到了。”
“只有妙音娘子才配当师师姑娘的知音。”
原来两人是知己啊!
还好没上去,徐达始终记得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出风头的,而是将手上那幅画出手,最好能像【上阳台】一样,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李妈妈微笑的上楼,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在三楼大声唱喝道:“师师姑娘请西门公子上清风阁一叙。”
“艹,这特么还怎么低调……”
李妙音此时也款款走下台来,挽着徐达的胳膊将他扶起,“郎君请随奴家来。”
现场的男人们顿时不淡定了,有拍桌子的,有顿足的,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富家翁在二楼雅间,对着穿黑衣云纹便服的下人说道:“去查一查。”
楼下依然是哀嚎一片,
“凭什么!”
“凭什么是他,你看他一副薄情寡义的模样,怎能同时俘获两位俏佳人的芳心,天啊!这还有天理吗?”
原来李妙音也是这镇安坊,除李师师之外,男人们心中的梦中情人。
徐达接过应伯爵手中的画轴,吩咐道:“带她先回去,我晚点再回客栈。”
“明白,哥哥厉害!”
徐达摸了摸脑门,跟着李妙音离开,一路上多少双嫉妒的眼神杀来,如寒风刺骨。
仆散柔贞不满道:“凭什么不带我上去,我也要去三楼!”
应伯爵忙拉着她道:“小祖宗,哥是有要事才来这镇安坊的,你没看到他手里的画吗,快快跟我回去吧!”
……
上楼的时候,李妙音在前,徐达在后,
时不时妙音娘子还回头和徐达聊上两句,
“郎君是外地人?”
“嗯,我是清河县人,不过过段时间就要搬来东京了,蔡相爷开恩,让我在金吾卫任副千户。”
“原来是相爷看中的人,真应了那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诗句。”
“不敢不敢!娘子谬赞了。”
两人来到清风阁门前,李妙音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郎君自己进去吧!可别忘了对奴家的承诺!”
“自然不会。”
徐达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北宋末年的头号传奇美女,他刚穿书时就想象过的女人,此时就站在徐达对面三步远的距离。
电视剧里演过李师师的女人从徐达脑海中一一闪过,最有名的当属何晴老师的扮演。
可眼前这位美人,却将西施的柔美,貂蝉的魅惑,玉环的贵气,昭君的傲然,和谐融为一体;
也难怪能将徽宗皇帝迷得不要不要的,甚至传闻在见到她之后,皇帝特意命人在皇宫和镇安坊之间修了一条暗道,以方便和美人幽会。
李师师看徐达也有几分好感,
当然风流才子、俊俏郎君,在东京城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尤其在镇安坊,更是不缺这类人。
倒真是那首【青玉案·元夕】给徐达增添了不少美颜滤镜。
“郎君,请受奴家一拜。”
李师师对徐达行了一礼,便请他入座。
徐达回了一礼,也不拘束,直接大大方方按李师师的示意,坐在了茶桌旁的交椅上。
其实这比见蔡京可轻松多了,美人赏心悦目不说,还没有来自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徐达决定找个机会,就向李师师提起送画一事。
李师师为徐达亲自端上一盏香茗,
“郎君,请用茶,此茶乃雪梅龙井,茶水用的是大相国寺梅花瓣上的雪水,奴家为了收集这煮茶之水,足足花了三年时间。”
徐达忙接过茶,客气道:“如此好茶,当配贵客,在下实在惶恐。”
“郎君过谦了,能为奴家画配出【青玉案.元夕】的人,就是奴家的贵客,反而是奴家更为惶恐,自觉这画配不上郎君的词了。
请郎君来我这清风阁,除了品茗,师师还想为郎君献上一曲【高山流水】”
我勒个去,高山流水!
不正是李师师第一次见宋徽宗,弹的曲子吗?!
今晚我徐达这是要当皇帝的节奏啊!
不愧是辛弃疾的扛鼎之作,一首【青玉案.元夕】便换来师师姑娘的最高规格招待,
徐达面上是风平浪静,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一万遍了。
随着李师师玉指拨动琴弦,徐达也是煞有介事的品茗听曲。
不过茶和曲这个东西,徐达觉得吧,就像是现代社会喝着鸡尾酒听交响乐,
对他这种俗人来说,还不如喝可乐来一曲:one Night In汴京。
这首名曲美则美矣,但若不是李师师弹奏,多少还是会逊色三分,
当然徐达不敢对这样的千古名曲置喙,
听完赶紧奉上马屁,“师师姑娘一首仙曲,让在下如临仙境。”
李师师莞尔笑道:
“这首琴曲乃大家遗作,奴家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哪能和郎君相比,脱口便创作出能流传千古的名词,就算拿来和小苏学士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相论,也能一较高低。”
大美人果然有眼光,一听就知道辛弃疾的这首词是能收进语文课本的存在。
徐达被李师师一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勾起了思乡之情,
家中妻妾,和记忆深处中父母姐姐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喝了一口茶水,徐达清清嗓子,用当年在校园歌王争霸赛中拿到过一等奖的嗓子唱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房中的李师师彻底呆住了,
随着徐达的歌声,她如同看到一轮明月挂在窗外,自己思念的家人也能随这歌声来到自己梦中,
这首词分明用的不是隋炀帝所作的《水调》之曲,
却如此婉转,如此悠扬,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朗朗上口的词曲,
听一遍就明白,听两遍就能哼唱,让人欲罢不能,
李师师痴痴的望着徐达,待他完整唱完,樱桃似的红唇轻柔说道:
“郎君,夜已深,今晚能否在清风阁,用这一曲伴奴家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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