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就有人敲响李妙音的房间,
地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叠合在一起,
正如昨夜那场不可开交的鏖战。
李妙音在徐达怀里扭了扭,翻了个身,露出一片雪白的背部,睡得十分香甜。
徐达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披了件袍子便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道缝,
屋外是李妈妈,看来翟谦已经回去了,
“哼,老娘就知道你在这儿!”
“妙音还没醒,李妈妈是有什么事吩咐?”徐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
“你真是天上派来降服老娘的魔星!刚占完老娘二闺女的便宜,大闺女就一大早眼巴巴的要我来找你!你说你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长处,能让我两个闺女心心念念?”
“师师找我?”
“不是她还能是谁!”
“那妙音这边?”
“你去吧,这丫头是一觉可以睡到午后的人,醒了我会跟她说你有事先走了。”
“那就劳烦李妈妈了。”
徐达说完,忙转身将衣裳穿戴整齐,离开时在李妙音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果然李妈妈说的没错,拥有美妙歌喉的妙音娘子,此刻睡得像小猪一样酣甜。
离开二楼雅间,徐达随李妈妈去了三楼的清风阁。
昨晚徽宗二更不到就离开了,李师师见李妈妈和翟谦从妙音的屋子里走出来,接着便瞥到妙音房中还有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看李妈妈房间里只剩她一人,便过去问了问,昨天李妙音招待的是哪位贵客,
就这么一问,便知道是他回来了。
李师师赶紧拜托李妈妈将徐达请过来。
再次站在李师师房中,徐达感觉自己如同刚刚离开,
只是房里美人看徐达的眼神不再清冷和矜持。
感受到李师师投来一记幽怨的眼神,徐达咧嘴一笑,“师师我回来了!”
“奴家知道,你一回来就去看了妙音。”
“咳,我很想来看你啊,但李妈妈盯我像盯贼一样,还说要见你就得按规矩来,加上约了相府的翟管家,正巧有事在镇安坊谈一谈,李妙音又主动……”
李师师上前一步,主动用吻封住了徐达说话的嘴唇。
这是一个思念已久的吻,
过了好一会,李师师睁开眼,问道,“你想我吗?像我一样想着你吗?”
徐达将李师师拥入怀中,用手掌摩挲着她光洁白腻的脸蛋,“我想。”
接着徐达无比认真的,直视着李师师的眼睛说道:“师师,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未来的设想中都有你的身影,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够格说赎回你的话,就算说了李妈妈也不会答应,
但你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李师师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李妈妈的摇钱树,虽然李妈妈对自己真的像对待闺女一样好,但利用她赚钱的本质很难改变。
而自己的赎金也绝对是一个天价数字。
原来也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李师师都当玩笑听听,
可今天徐达对她这么说,说给他一年时间,李师师偏偏就愿意选择相信了。
难道就是因为他盯着她的那双无比坚定,毫不躲闪的眼睛吗?
还是因为她自己,早就在那一晚暗自许下的芳心。
李师师对着徐达点点头,伸出秀美的手掌,“你说的,我等你,一年时间,咱们击掌为盟。”
徐达伸出大掌相击,“倾盖如故。”
李师师手指穿过徐达的手指,
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白首如新。”
抱着说了会话,徐达告诉李师师自己租下了李妈妈对面的铺子,到时候准备在镇安坊举办拍卖会,
李师师听到这里,从徐达怀中起身,没过一会,从箱子中取出一幅卷轴,
递给徐达。
徐达展开一看,纸上是宋徽宗用瘦金体写的小诗【荷风】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音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虽然这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但亲眼看到皇帝墨宝,徐达还是按捺不住手抖。
小心卷好字轴,徐达重新递还给李师师,
“笔法追劲,意度天成,当今这世上,能写出如此字体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李师师一听,便知徐达猜出了写这幅字的主人,
用手又轻轻将卷轴推回徐达怀中,“你当我把它拿出来,只是给你看看的么?
你收下吧!
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圣人一看就入眼了,要花千金买画,我也是听了你的意思,才要圣人留下墨宝,如今你要做的生意就和这类事物有关,你把这字轴拿回去,充充门面也好,也算是我对你投桃报李。”
徐达摇头,坚定的把画还给李师师,“挂起来吧!圣人的字能给你免去不少麻烦;反而放在我那里才不应该,别门面没有充成,反倒成了‘显眼包’。”
徐达用了一个现代词,但李师师听懂了,
莞尔一笑,“对不起,是奴家考虑不周。没想到你是为了保护我,只是你送给奴家的那幅画,没能保住,好不甘心啊!”
徐达轻吻她的额头,笑道:“只是礼物而已,不用太过在意,身在这红尘之中,你本就过得艰难,如果能够帮到你,也算是体现了那幅画的价值。”
李师师整个人不禁依偎在徐达怀中,“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我初入官场,有些事我现在没有办法操控,可能马上就要出趟远门。”
“刚来就要走吗?”
“嗯,多则十天,少则五天便回来。”
“需要奴家找他说说吗?如果我去说,他应该会给你换一份差事。”
徐达知道李师师话里的那个“他”是谁,
连忙摇头道:“别,千万别说,别让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
“嗯,奴家相信你,那你能待到晚饭前再离开吗?奴家想让你陪陪我,哪怕是说说话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