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承接了她手中的酒杯,低声道:
“接受歉意就是,不会喝给我代喝也好。”
他是满心以为她会顺势把酒推给他,可她却并没有。
霍烟抬眼,庄周承即刻不动声色的擦去她滚落的泪,侧身将酒杯递给了季无畏。
季无畏接手,目光却痴痴的看着霍烟,眼眶瞬间通红。
心,又痛了。
却只能埋头,酒杯放在佣人的托盘中,低垂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庄周承大掌握在霍烟肩头,神色丝毫未变的看着她。
掌下用力,霍烟吃痛,眼眶泛泪的望着他。
其实她想说,她并不知道酒这么烈。
可张口时候才发现,有些锁喉,声音没像预想那般发出来。
庄周承松开手,拉着她坐下。
饭没吃完酒劲儿就上来了,霍烟有些头晕,脸色也红红的。
用餐结束庄周承就带着霍烟回房间了。
霍烟趴在床上,滚烫的脸贴在冰凉的蚕丝被上,很是舒服,脑子有些迷糊,不是没有意识,只是不那么清晰而已。
她知道,和季无畏之间,算是彻底结束了。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难过,胸口有一团烈火在烧。
庄周承换了衣服,目光一直看着霍烟,衣服换好,袖子撩上胳膊,走过去,大掌压在霍烟腰上,低低喊了声:
“烟儿?”
霍烟没动,庄周承又喊了声:
“睡着了,烟儿?”
庄周承坐下,将霍烟拉了起来,却看她满面泪水。
庄周承将她拖进怀里,大掌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
“怎么了?嗯?”
“没事。”霍烟低低出声。
脸子滚烫,庄周承摸着她脸上的温度,有些惊心。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庄周承扳着她的脸细看。
霍烟有些恼,推开他的手:
“我没事。”
庄周承抱着霍烟,没再出声。
她是因为跟季无畏断了关系,心有不甘,所以哭成这样?
庄周承沉着脸,良久,他问:
“烟儿,能告诉我,你跟祁文山的交换条件吗?”
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一面对她的事情,所有沉稳都变为空谈。
她的交换条件,是不是帮她离开他?
祁文山不至于对她有什么兴趣,但可以帮她对付他,确保一个女人的安全,祁文山还是能做到的。
他会这样想,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离开他吧。
是太怕她离开,所以才变得敏感,会各种猜测,就跟怕丈夫出轨的妻子似的,疑神疑鬼。
霍烟缓缓抬眼望着他,抿着唇,眼眶通红,哽咽出声: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祁文山的房间?”
庄周承心底真的不是在怀疑她,他只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以他对她的用情,一个项目没达成而已,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过不了那道坎儿。
他对她还不够好?
这么处心积虑的结识有权有势的人,就为了离开了他?
还是,她看到了比他更好的,她想要攀附更好的?
庄周承是郁结在心,没办法释怀。
霍烟坐起来,吸着鼻子:
“没什么好说的,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我解释有用吗?”
霍烟滑下床,庄周承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声音又急又怒: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当着外人的面,他足够给她面子,足够为她着想了。就算说谎也好,也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霍烟甩开他的手:
“那你想听什么?哦,对,商业机密,我用那个东西跟那个男人交换嘛,是又怎么样啊?是我说的,现在你满意了?”
庄周承大掌“嗖”地扼上她脖子:
“想破罐子破摔了?”
霍烟双手用力板着他大掌,她脖子还伤着呢,可他若不想松手,她怎么都扳不开。
霍烟火大的吼道:
“要么就掐死我,要么就别这样做做样子吓唬我!”
庄周承松开手,霍烟还没来得及转身时,就被庄周承一把推上了床,衣服撕成了碎片。
一个推攘,一个蛮攻,尖叫声和怒骂声充斥入耳。
毫无技巧。
蛮力。
泪水与激情并存。
男人野蛮得如同一头兽……
庄周承早上一早就走了,是怕看到她醒来带着恨意的眼神。
小心的哄着,宠着,却还是做错了。
她身世干净得近乎透明,还是个无知女孩就成了他的人,她哪里会认识祁文山?
她和钱子昂的交情会有多深,他能不知道?
他都懂,尽管解释不了为什么出现在祁文山的房间,尽管解释不了祁文山那话是什么意思。
但只要她说一句,他都信她。
可她不说,反倒承认了。
侵犯她并非他的本意,变相的处罚是想给她教训,不是自己的错,不要乱认,她不该是破罐子破摔的人!
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无从开口。
心,有些倦了。
所以他躲了,堂堂孤傲自负的庄三爷,因为怕看到一个女人的失望的眼神,躲了。
霍烟醒得也挺早,但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
光着身子坐起来,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很多。
她忽然警觉,他昨晚没戴套。
霍烟赶紧穿衣下床,忍住身体的不适,换了衣服洗漱后背着包就出门了。
她本以为庄家大院站岗的警卫会像京都别墅那边一样,不会放行,却没想到她大摇大摆的居然走出去了。
走出庄家大院时自己都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眼身后阔气的大院,自嘲的笑笑,庄家三太太?
她哪一点像了?
去她的三太太,谁稀罕谁拿去。
霍烟原本只是打算去买避孕药的,就着水药药片咽下肚,放心了,吐了口气。
拦了部车直接去了机场,她要回家。
庄家人,庄周承身边的一切,她都不伺候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