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就连薛锦画也不例外。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里,凌炎最先回过神来。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薛锦画,轻声呼唤道:“画画!”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的薛锦画已是鲜血淋漓,但她仍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心急如焚的凌炎:“殿下,我………我没事。”
然而,她那苍白如雪的面容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分明诉说着她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相比之下,一薛老四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啊!为何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原来,薛老四一直对无字天书深信不疑,并严格按照书中所述的步骤行事。
可谁能想到,即便如此小心翼翼,结果却依然不尽人意,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薛老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向脑门,心情瞬间跌入深不见底的幽谷之中。
就在那千钧一发、电闪雷鸣之际,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猛然间回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满脸惊愕地转头望向薛锦画,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难道不是我的亲妹妹?”
乞丐师傅听闻此言,心中也是一惊,突然间恍然大悟过来。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若是没有血缘关系,却强行交换命格,必定会遭受命运的强烈反噬,照此推断,你们二人绝对不可能是亲生兄妹!”
薛锦画听后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连连摇头否认道:“不………不可能!”
“如果我并非薛家的人,又怎会被薛家大张旗鼓地接回去呢?这简直太荒谬了!”
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无稽之谈,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而,乞丐师傅却是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喃喃自语道:“莫非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内情不成?”
此时,凌炎可没心思去探究这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曲折故事。
他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对着周围的侍卫们高声喊道:“来人呐!将薛老四给本宫抓起来!不得有误!”那些侍卫们得令之后,立刻朝着薛老四扑了过去。
周围的将士们迅速地行动起来,将薛老四紧紧地包围在了一个圆圈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地上的薛老四却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薛锦画,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威严地质问道:“你若是薛家的人,那我又是谁?”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薛锦画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薛老四其实并非亲生的?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海,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可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薛锦画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此时被围困在中间的薛老四,则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冷冷地回应道:“哼!总有一天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就算我无法吸取你的命格,薛锦画总会有其他人能够做到的!”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的心头炸响。
尤其是凌炎,更是瞬间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来人呀!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原本正在逐渐靠近薛老四的将士们立刻加快了步伐,准备执行命令。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突然间从外面冲进了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
这些人的出现让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这刀光剑影交错纵横的混乱局面中,凌炎见势不妙,当机立断抱起了身旁的薛锦画,想要尽快逃离此地。
而薛锦画则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薛老四受了伤,紧接着又仿佛看到有人趁乱将他给带走了。
各种景象在她的眼中飞速闪过,让她的头脑愈发昏沉。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皮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越来越沉重,最后竟就这样毫无意识地晕厥了过去。
太子看着怀中的人,心底火冒三丈,“来人呀,抓住薛老四,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片刻之后,凌炎终于在将士跟乞丐师傅的带领之下,总算是出了无忧谷,但是没有一会,李三就传来了消息,“太子殿下,薛老四逃走了。”
凌炎愤怒道,“来人呀,给我追,若是杀不了薛老四,你们也别回来了。”
狠厉的话语,让李三心中一颤。
之后,便带着人追了上去。
薛老四这时满身鲜血地瘫倒在马车的角落里,意识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缓缓回过神来时,才开始逐渐认清自己所处的境地。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车窗外那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
惨白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将他的伤口映照得更加狰狞可怖。
而就在这时,一股恐惧从他内心深处涌起,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他的整个身心。
突然间,原本急速前行的马车毫无征兆地猛地停顿下来。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主人,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带到这儿来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薛老四的心头,让他本就沉重的心愈发向下沉去。
刹那间,马车的帘子被一只手粗暴地掀开。
紧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薛老四的面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隐约看到此人脸上戴着一副漆黑的面具,那面具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阴森诡异,宛如来自地府的恶鬼。
即便是像薛老四这样平日里自认为镇定自若之人,此刻见到如此情形,心中也不禁打起鼓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慌,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身影,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然而,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那人冷笑一声,突然伸手迅速地揭掉了脸上的黑色面具。
随着面具的脱落,一张令人震惊不已的脸庞暴露在月光之下。
薛老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犹如一张白纸,“你…………”
“只是可惜,但凡看见过我的人,都已经死了。”话音刚落,黑色衣服的男人如同恶魔般,毫不留情地捏碎了他的下巴。
薛老四纵然想要跪地求饶,却也如同被封住了嘴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最终,他的双眼翻白,如那断了线的木偶,直接晕死了过去。
看着如此轻易就昏死过去的人,黑衣男人只觉得索然无味,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他缓缓伸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手,仿佛那手刚刚触碰了什么污秽之物。
紧接着,他才不紧不慢地戴上自己的面具。
“主人,太子妃已经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听着属下的话,男人的眉头紧紧皱起,宛如那被揉皱的纸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无妨,迟早会将她寻回,就再给她些许时间吧。”
言罢,他抬头凝视着天上的月亮,宛如那孤独的守望者,“罢了,回去吧。”
下属望着马车里的人,迟疑地问道:“那………这个人要如何处置?”
黑衣服的男人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地面的人,如同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带回去吧,或许还有些许用处。”
“是。”
不多时,一匹黑色的马车就瞬间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若不是亲眼目睹,仿佛这场景只是一场虚幻的骗局。
这边,凌炎携着薛锦画回到了玉山脚下的小镇。
“太子殿下,皇上苏醒过来了。”
此时,一名太监侍卫匆匆赶来禀报,言语之中难掩兴奋之情,“不仅如此,皇族众人也大多苏醒了,只是皇上说了,想要见太子一面。”
“小师父可是将此次之事都告知皇上了?”
凌炎凝视着昏睡中的薛锦画,心情并未因皇帝的醒来而有所愉悦,反倒如阴云密布,沉重异常。
“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皇上说了,他也未曾料到国师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凌炎对这句话自是不信,父皇岂会不知,只是知道………然而,为了一己私欲,他宁愿假装不知道罢了。
“你带人在此守候,我去见见他。”
“是。”
凌炎换了一身衣服后,前往面见皇上。
尚未踏入屋内,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一般。
“皇上,您没事吧?”宫人那焦急万分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要不奴才们赶紧再去请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皇帝眼眸深处闪烁着凝重之色,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朕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朕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对于朕而言,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站在门外的凌炎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沉,原本就颇为沉重的心情此刻更是如同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手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只见他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抬眼看向走进房间的凌炎,脸上的神情既凝重又带着几分欣慰之意:“你总算是来了,朕还当你今日不会前来探望朕了呢。”
凌炎赶忙低下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儿臣岂敢有此等不孝之举。只是父皇您如今身体欠安,切不可因为忌讳就医而延误病情。”
然而,面对凌炎的劝说,皇帝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其他人或许不明其中缘由,但朕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呢?我这根本就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