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残阳如血,给整个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悲凉而又残酷的色彩。
金成英、韦扬隐和法高三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双眼还圆睁着,似乎还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
他们的鲜血早已干涸,在土地上凝结成了暗红色的斑块,像是大地丑陋的伤疤。
随着这三位将领先后身死,他们所统率的兵马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羊群,在梁山诸营如狼似虎的攻杀之下,瞬间陷入了绝境。
士兵们的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空。
无数的生命在这一刻消逝,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断肢残臂散落得到处都是。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在恐惧与绝望的笼罩下,纷纷弃械而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呼延灼骑在那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地扫视着战场。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和尘土,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眼中的英气。
他手中的双鞭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此时,他正有条不紊地下令打扫战场,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尸体之间,收集着兵器和物资,同时救治着受伤的同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滚滚而来。
史文恭率领着其他五营兵马,如同疾风骤雨般拍马而至。
其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当得知金成英、韦扬隐和法高三人先后身死后,史文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喜的神色,他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是对敌人的嘲讽和胜利的宣告。
史文恭当机立断,命令手下士卒,将先前在梁山大营之内收拢的朝廷兵马的盔甲,以及此地被呼延灼等人斩杀的朝廷兵马的衣衫,尽皆换在了梁山士卒身上。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一片忙碌之中,转眼间,梁山的士卒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兵马的模样。
史文恭还特意令人找到了朝廷兵马所带的大旗,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随后,史文恭率领着梁山大军,向着临淄城缓缓而去。他们的步伐整齐而又坚定,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目标蜿蜒前行。
此时的临淄城之上,朱勔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虑。
已经等待金成英等人的消息许久了,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他不时地望向远方,期望能看到金成英等人凯旋的身影。
眼见时间过去了许久,也没见金成英等人派马前来回报,朱勔不由得心中生急。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其来回踱步之间,在其一旁的贺太平,当即便微微拱手,随后继而说道:
“太尉,不必着急,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够收到捷报。”
朱勔听得此言,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正在此时,只见临淄城的官道尽头之上,有一队人马渐渐浮现出了身形。
朱勔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眼见此情此景,顿时大喜不已,还以为是金成英等人得胜而返。
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快步走到城墙边,想要一探究竟。
待其来到近前,朱勔当即便对着城墙之下梁山兵马所假扮的朝廷大军轻声喝道:
“金成英等人何在?怎不叫其上进前来?”
梁山军阵当中,刚刚虏获的一名听话的俘虏,当即便对着城墙之上的朱勔声喝道:
“太尉,太尉,快快打开城门,我等偷袭梁山贼寇不成,反被梁山贼寇偷袭至此,还请太尉救得我等一命。”
朱勔闻听此言,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他,
仔细地打量着城下的兵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眼看如今朝廷的兵马已然是折损过半,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份恻隐之心。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当即便下令守城兵马,将临淄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已然假扮成朝廷兵马身份的呼延灼几人眼见此情此景,顿时便怒吼一声,纷纷手持兵刃,向着临淄城的大门缓缓杀了过去。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杀意,仿佛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狂欢。
城墙之上的朱勔听得喊杀声之时,顿时便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可此时此刻再想令手下兵马关闭城池,已然是为时已晚。
铁骑营中,百胜将韩滔守住了城门左边,天目将彭玘守住了城门右边。他们二人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城门两侧,阻挡着敌人的反扑。
在二人带领着兵马奋勇杀敌之际,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耀眼。韩滔挥舞着手中的枣木槊,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每一次刺出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彭玘则挥动着三尖两刃刀,虎虎生风,敌人在他的刀下纷纷倒下。
很快二人便带领着其麾下兵马,杀进了城内。
身后各营兵马更是尾随其后,如潮水般涌进了临淄城。
一番乱战之中,朱勔的手下兵马溃散无数。
士兵们四处逃窜,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临淄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血腥之中。
朱勔僵立在临淄城的城墙上,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曾经秩序井然的城池,此刻已沦为人间炼狱。
大街小巷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喊杀声、哭嚎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那原本湛蓝的天空染得漆黑一片。
断臂残肢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鲜血汇成了潺潺的溪流,沿着街道缓缓流淌。
朱勔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望着这片被战火肆虐的土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懊悔。
他深知,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命运的巨轮在这一刻陡然转向,或许,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场惨败中被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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