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手上运转着异能给咸文瑞疗伤,对上“范建”凑到她面前的那张脸,她眨了两下眼睛,掩饰不去眼底的愤恨,“和你走?”
“范建”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点头,“对啊,和我走,我挺喜欢之前那个基地的,清净,没什么人,我们可以回那去,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会很安全。”
盛雪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们当初在那个山脚的基地确实过了一段末日后难得的快乐日子,每天只要想着修炼,吃东西,然后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聊聊天。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就连当初他们以为的安全,都是一种变相的圈养。
“范建”低头,看到咸文瑞的伤已经逐渐恢复,盛雪额头上开始冒汗,按理说她现在异能已经能做到让人断肢重塑,可现在不管她使用多少异能,都做不到让咸文瑞的左手重新长出来。
蹲在一旁的“范建”看着重伤不醒的咸文瑞可惜地叹气,“可惜了,他是少有对异能控制极为敏感的人,所以才能制作出那么多的异能武器,他不该有这天赋。”
“当初在实验室内,他能做出两类异能融合提升阶级的异能武器时,当真吓了我一跳,虽然是很粗糙的武器,但是,有些东西就要扼杀在摇篮里,你懂的吧?”
“范建”一脸为难,但手里变换出一把刀,不给盛雪阻拦的机会,直接割开了咸文瑞的断臂处,嘴里还假惺惺的惋惜,“我也不想这样的。”
盛雪一把将他推开,张开手护在咸文瑞面前,看向“范建”这张脸时,只剩忌惮。
“你不用白费力气,他的这只手臂废了,算是一个教训。”
“范建”说完这话,又面露受伤的神色,“你们应该庆幸认识了我,不然你们就没法活下来了,我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否则的话,咸文瑞此时不会在这。”
“范建”在山脚基地第一次吃烧烤这种这么潦草粗糙的吃法,不过竟意外的不错,他不介意再吃几次。
不过很可惜,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他也有自己的使命,既然那些人背着他用幻境蒙蔽他的精神力,就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曝光,那就没有继续留在这伪装的必要。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该跟着我走了。”
“范建”伸手抓住盛雪,从他身躯内不断弥漫出的藤蔓,乍看和郑霖的异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他的藤蔓色泽更深,藤蔓将盛雪和咸文瑞两人包裹其中。
他还好心提醒,“不要碰这些藤蔓,会中毒,轻则溃烂,重则死亡,最好不要想着尝试,哪怕你是治愈系异能者。”
盛雪没有抵抗之力,她观察着范建使用的异能,他可以使用冰系异能,现在又能使用植物异能,外加张文静猜测的那个存在的五阶精神系异能……
她猜测,眼前这个怪物的异能大概率和丧尸王的异能类似,丧尸王的异能是复制,但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一味的复制。
比如现在他使用的植物系异能,明显和郑霖的异能有关,但是刚刚他提醒藤晚上有毒,就说明,他所控制的植物有别于郑霖的植物系异能。
盛雪突然想起“范建”自来熟地对其他人进行触碰,他的异能与其说的复制,不如说是—吸收。
张扬的藤蔓从这个房间内破窗而出,四面八方的墙被蛮狠不讲理的藤蔓戳出一个大洞,有三根藤蔓很快将张文静,小白,以及已经半死不活的那个五阶怪物抓了回来。
张文静想要动用异能,但是却发现了精神海中传来的碾压,让她动弹不得,不能动,只要动,她就会死!
其他的藤蔓向外厮杀,“范建”此时大开杀戒,就如同他一开始说的那样,知道了秘密的人,都不能活着。
张文静被抓到屋内,看到“范建”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指尖处蔓延出无数条藤蔓,藤蔓向外不断壮大,但在他手里却只是几条丝线模样。
看藤蔓将张文静和小白抓回来,“范建”脸上带笑,上手想要和平时一样给小白顺毛。
“小白啊,我从小就想要有一只像你这么聪明实力又强天赋又好的变异犬,不枉费我对你进行一次次实验,亲手把你打造的这么完美。”
“范建”笑着抚摸小白的毛发,越是高阶的变异兽智商也就越高,小白听到这话,再感受到“范建”身上传来的气息,瞬间小白低吼狂吠。
阴影一样的记忆瞬间覆盖小白的脑海,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它的爪子与地面发出威胁声,喉咙间发出凶狠的吼叫,毛发竖起,深深忌惮。
张文静虽说慢了一步,但他说的这话,让她也刹那变了神色,“你是谁?!”
“范建”用右手遮挡住自己的脸,用自己本来的音色笑道:“这样呢,知道我是谁了吗?”
遮挡住脸后,那熟悉的压迫感让张文静瞳孔紧锁,瞬间记忆回到当初被关押在实验室内的画面,被当做牲口一样切割,实验。
清晰地感受着刀划开肚子,对方研究着她肚子里的异能核,冰冷的镊子触碰着她的五脏六腑,被摘离的心脏在空中被把玩,而她随时在死亡中徘徊。
她感受着这些痛苦,承担着那些恐惧,疼得她几乎死了又死,可每次醒来,她都像什么都没经历过那样,依旧活着。
“我分明已经杀了你!”
张文静异能有些失控,狂躁的精神系异能冲着眼前这人袭去,却被“范建”轻松地拨开。
他看到躁动的张文静,还摇头轻笑,“你确实已经杀了我,准确的说,你确实已经杀了我上一具用的身体,我也不介意你杀了我现在这具身体,你要杀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范建”张开手,笑看张文静,“你随时可以杀了这具身体,不过你得问问盛雪,她舍得的话,你随时可以杀了这身体。”
张文静浑身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恐慌,她以为杀死的人,此时钻进了她同伴的身躯,而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