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如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大气压这种东西。
只能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后就去监督他们砍竹子。
“竹子一定要砍那种差不多粗细的,要不然连接起来中间会有缝隙。”
“一定要确保不漏水,否则会没有效果。”
“还有土包的这边,虽然比河那边低上很多,但为了保证成功,还是要再往低挖一点。”
大家就这样,从早上一直忙活到了晚上,终于把那些竹子连在一起,将中间烤弯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反复确定不会漏气。
余如月这才让所有人都去抬这个管子,梁淑兰在旁边指挥。
她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个塑料,紧紧地堵在这边管子的出口,让其密不透风,再用一些细棉布遮掩着!
然后给自家母亲使了个眼色。
梁淑兰立马抬手指挥道:“好!抬起来,这回可以往河里面放了,一定要放在这河水的最深处,慢慢地往下放!”
伴随着梁淑兰的指挥,大家慢慢把做好的管子放到了河水中,很快,那深深的河水就淹没了大半个管子!
“好了!如月!这边已经放好了。”
余如月点了点头,那些放管子的人,也全都冲了过来,见证奇迹!
司农少卿跑得最快,而且边跑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余如月十分有耐心,等那些全都跑了过来,甚至有几个为了看的更清楚,还点燃了火把。
梁淑兰看了看四周,确定大家都过来,立马点了点头,“放吧!”
余如月猛得将堵在出口的布拿了下来,然后连忙朝后退去。
众人屏息凝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出口,只能听见竹子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越过了几息时间,哗啦一声,水源源不断的从着管子里面喷涌而出。
大家瞬间兴奋地振臂高呼。
“水!居然真的是水!”
“天呐,老天显灵,居然真的有水出来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拿着桶来回拎水了。”
“真的有水!两位夫人也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能把水引出来。”
司农少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如月和梁淑兰,然后迅速的在纸上记录着。
这边的欢呼声,将原本准备休息的农户,全都吸引了过来,大家纷纷从家里面跑了过来,看着面前源源不断从主管子里面流出来的水,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水!水居然真的从这管子里面出来了。”
“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弄的水,怎么可能往上游呢?”
原本已经搂着自家小妾躺下的杨管事听见这面阵阵欢呼,有些烦躁地坐起身来,“外面什么情况?瞎叫唤啥呢?”
春娘竖起耳朵听了听,而后有些诧异地说道:“相公,我好像听他们说水出来了,是不是那小贱蹄子真的把水引过来了?”
杨管事冷笑,“怎么可能?水怎么可能往上游?那可是半人多高的小山坡,就凭那破烂的竹管子?累死他们也弄不出来。”
他虽然话上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穿上衣服往外面走。
只是越往那边跑,心里面越犯嘀咕,看这些人如此兴奋的样子,难不成是真的用主管子将那水引了出来?
当他终于挤过人群,站在最前面,近距离的看着面前场景时,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心中腹诽这个小贱蹄子居然真有几分能耐,若是这件事儿传到陛下耳中,怕是陛下也要好好思考思考,要不要原谅她所犯的错吧。
他眼珠子一转,满脸恭维地笑着走了过去,“呀!夫人就是厉害,小的早就知道,夫人一定能行,只可惜小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白天这才没有过来帮忙!”
“对了!夫人忙了这么长时间,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到小的家里面吃点儿东西?”
余如月看着这个马后炮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高声道:“大家都辛苦啦!忙活了整整一天,甚至中午饭都没有好好吃,为了犒劳大家,在院中摆了几桌!”
那些忙活了一天的壮汉,都开得的不行。
大家一起往庄子上走去,兴奋的勾肩搭背,脸上满是笑容。
余如月看着旁边儿亦步亦趋的杨管事,笑着说道:“既然杨掌柜身体不舒服,那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家的灯早就熄了,别耽误您的正常休息,我们会小声些的!”
这句话让杨管事脸上的笑都差点儿维持不住,他原本还想着一起去吃个饭,再好好恭维一番,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活该不被陛下喜欢,发配到这儿种地。
杨管事心中骂翻天,面上还是保持着勉强的微笑。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夫人了。”
余如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抓住着急忙慌的司农少卿,“你跑什么?”
司农少卿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慌张,“哎呀!现在天都这么黑了,下官若是回去太晚,我家夫人会着急的!”
余如月皱眉道:“你从这儿回去怎么也要一个半时辰!到城门口就已经下钥了,要不还是在这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再回去解释。”
司农少卿连忙摇了摇头,“不行!我夫人从小就娇生惯养,以前每天晚上都有数十个奴仆在外面守着陪着她睡觉,如今下嫁于我这个穷光蛋,自然供养不起那些人,所以每天不论多晚,我都要回去陪伴夫人,夫人若是见不到我的话,会睡不着的。”
“下官知道您的担忧,您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余如月点了点头也没继续劝阻,带着忙活一天的吴昌等人回去吃饭。
因为余如月特地交代了,做些好吃的,所以这个桌子上鸡鱼肉蛋全都有。
吴昌等人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都止不住的开始咽口水,有那小年轻一个没注意,口水便滴到了裤子上,旁边的人赶紧捶了他一下,吓得他狠狠的吸溜了好久,然后在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用发黑的袖口在嘴上狠狠蹭了两下,心中暗骂:死嘴!怎么还兜不住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