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
荀彧显然是花过功夫在陈汉各郡找过一番的。
当日天子刘宠病种之时,荀彧便遣使在各郡县寻找高祖苗裔,可惜的是,陈汉八郡,竟找不出一个适合承嗣之人。
陈王国绝嗣也就罢了,大汉若再度无帝,却又如何是好?
荀彧不知道,曹操也没有想过,郭嘉甚至就不会去想。
营帐之内,曹操与荀彧陷入沉默之中,显然此时的困局,已然让曹操无法再奉天子以讨不臣。
“主公,臣有一计,可作缓兵之计。”郭嘉打破了沉默,嬉笑道。
“奉孝但言无妨!”
“主公既为魏公,不如效仿周公,居摄政之位。待有合适之人承汉帝之嗣,再还政天子。”
郭嘉的主意让愁眉不展的曹操、荀彧二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周公摄政,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
曹操自问比不上周公,却也有信心能够在十年之内还政汉家天子。
陈汉暂时没有高祖苗裔,但整个天下定然不会少的。待寻到合适之人,自然便可还政汉家天子。
曹操以目光询问荀彧。
“明公摄政,有先贤成例,臣以为可!”荀彧向曹操一拜道。
“既然如此,待天子丧事了结,孤便宣布摄政陈汉!”曹操感慨道。
天子驾崩,天下缟素。
曹操满腔悲痛,悲的不仅仅是天子驾崩,更是今日之大汉。
诸侯林立,仿若战国之世,曹操百般坚持,最终却只是令天下再次失去汉家天子。
气数捉摸不定,但汉家天子刘协殁于乱军,天子刘宠暴毙于祖庙,却无一不昭示着汉室气数已竟。
曹操心性坚毅,倒是依旧坚持着忠汉之心。至于底下人如何计较的,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
陈汉天子驾崩之事很快便传遍了天下,梁都长安也不例外。
“大王又要领军出征?”王后王氏抱怨道。
“底下将军虽众,然我大梁能单独领一方征伐的将军却无。”徐泽叹气道。
“还望大王早日归来。”王后抚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
徐泽轻抚王后青丝,柔声道:“王后安心养胎便好,你临盆之日,我定然归来守候!”
王后望着徐泽,笑靥如花:“君无戏言!”
“自然!”
翌日,徐泽于大将军府,召集身居长安主将议事。
梁国制度,军政分离。大将军只管征伐便可,徐泽将政事都推给了刘宇,自己倒是直接挂起了大将军的名号,发号司令起来。
长安左近的将军倒有不少,征南将军黄盖,征北将军黄忠,征西将军马超,平东将军张顾、平西将军庞德、平北将军张绣、安东将军张佑皆在。惟有各自镇守一方的将军如今皆不在此。
“今日召集诸位将军,乃是为了东出一战!”
“大王有何吩咐!”黄盖干脆问道。
“公覆问的正好!”徐泽笑道,“首先需要动身的便是你征南将军!”
“臣?”黄盖困惑道。
“事到如今,我便向各位道明此战真正的进攻目标好了!
诸君且看,公覆将军于河东、汉升将军于河南、孟起将军于东郡,三路齐发渡河入河内!则吕奉先必定收尾难顾,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何用!”
“大王竟不是击曹孟德?”马超困惑道。
“中原之地易攻难守,何必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去趟那趟浑水。”徐泽笑道。
“万一我军渡河与吕布交战之时,曹操从后方突袭而来,岂不是有覆军之忧?”张绣也对此非常困惑。
毕竟曹孟德也是宿将,眼光毒辣,定然不会放过这等军机的。
“无妨,我亲笔信一封,已送去曹孟德处。此等惑敌之计本就不是为了迷惑曹孟德所用,书信之中早已说清。”
“那吕布处听闻有一冢虎,想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张顾起身道,“此冢虎想必便是大王当年言及之人。”
徐泽却仍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此战关键便在于东郡之战!惟有东郡方向渡河成功,河东、河南两地才可就此发起突袭。河内不定,河南难安,还望诸君共勉!”
定策完毕,徐泽与马超、庞德领军东出,黄忠与张顾屯兵洛阳,黄盖与张佑屯兵安邑。
……
正当曹操积极备战,徐泽图谋河内之时,张飞与徐庶在温县终于会和。
“益德可有受伤?”与张飞会面后,徐庶关切问道。
“自是无碍了,元直可有收获?”
“玄德公已为温侯女婿,此时在太原郡境内……”
“你放才说啥?兄长成了吕布这厮的女婿?”张飞陡然提高了音量。
“玄德公忍辱负重,徐庶佩服!”徐庶早猜到了刘备所想。
张飞在徐庶的解释下方才理解了刘备的行为,但心中依旧别扭。毕竟自己可就是靠那虎牢关一战支撑知名度。
“多留无益,益德且随我速速离开此地。”徐庶领着张飞在集市中备办了一些物品,便匆匆离去。
“元直何故如此匆忙。”张飞不解道。
“河内将乱,早日见了玄德公才是正道!”
“河内一片祥和,岂会再陷战火?”
“我从洛阳五社津渡河,见梁军军容齐整,想来便是东出的官兵。”
“那与河内有何干系,梁军不是东出打曹孟德吗?”张飞困惑道。
徐庶悠然道:“梁军此举,焉知不是声东击西之计?”
“声东击西?元直所言极是,当真是妙人妙语。”张飞赞不绝口道,“若梁军大举渡河,河内岂不是要换主了。”
“谁言我温国将倾……”一名青年男子突然插话进来。
“你是何人?”张飞不解道。
“温国司马懿!敢问二人名讳。”
““我乃涿郡张益德,这位是颍川徐元直。”张飞答道。
“莫非便是玄德公常提及的张飞张益德?”司马懿试探地问道。
“正是在下!”张飞拍了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