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阮回去的途中一路恍惚,她心知此事非元祺所愿,元璟衍受如此重伤他一个做哥哥的亦是心痛难耐,可她控制不住那般对他。
说到底她厌恶的还是皇室,若非元璟衍身卷其中,又怎会几次三番遭遇危险。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改变的,她也只能这般发发闷气了。
她人还未到院落,就见小瑶从前方呼哧呼哧朝她跑来,姜滢阮神经一紧,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元璟衍出了什么事?”
“郡主,九殿下、九殿下醒了!”
姜滢阮只觉脑子嗡的一响,拔腿就往院里跑去。
可到了院门口却又不敢往里进了。
他昏迷不醒时她可是对他说了许多胡话,也不知昏睡中的人能不能听到耳边言语?
踌躇之际,抬眼却见元璟衍身穿单薄的素白中衣立在廊间,正直直望着她。
姜滢阮心口一紧,赶忙小跑向他。
“你怎的就这么出来了?外面下着雨,你…”
姜滢阮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
他身体明明很虚弱,可抱她的力气却异常得大。
姜滢阮一度感觉自己要被他拥得喘不过气了。
姜滢阮轻轻拍了拍他:“元璟衍…”
圈在她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元璟衍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他的唇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姜滢阮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赤裸裸吹打在她的脖颈上。
他只字不语,姜滢阮默了片刻抬手回抱住他。
过了一会儿,有风吹过,姜滢阮不由皱了眉。
“元璟衍,进屋去好不好?”
他的禁锢放松了一些,姜滢阮趁机从他怀里抽出身。
“你刚醒,重伤未愈身子虚弱得紧,外头风凉,小心着了风寒。”
说罢她搂着他的腰将他搀扶回了屋内。
到了床边扶他坐下,姜滢阮又忙活着把床上的被子往他身上搭了搭。
“阮阮。”
“嗯?”
元璟衍拉她坐下,只看着她又不说话了。
姜滢阮柔声道:“你说,我听着呢。”
元璟衍抬手抚上她的脸:“幸好。”
他双目深情,只单单看着他的眼睛姜滢阮就容易心跳加速。
元璟衍一手穿过她的腰间,圈着她的腰身轻轻一勾就将人带到了怀里。
他精致的脸庞近在咫尺,下巴隐约可见的青茬别有一番魅惑,姜滢阮不由绷紧了呼吸。
“你个小骗子。”
“啊?”
“早前我曾多次问你,你口口声声对我无意,可你分明是对我动了情的。”
“……”
“阮阮,你爱我,是与不是?”
姜滢阮紧咬粉唇,实是没料到他刚醒就这般强势,倒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若不爱我,为何会为我伤心落泪?你若不爱我,又为何这般怕我死?”
“你对我许了诺,我自是不能放过你。”
元璟衍又将距离拉近了些,鼻尖相抵,他的呼吸就萦绕在她唇边。
“还想嘴硬?”
姜滢阮浑身发麻,感觉整个人像通了电流一般。
“是,我之前与你说了谎,我心悦你,这才是真话。”
姜滢阮说完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眼眸低垂,长睫轻颤,她竟不知自己会有这么怂的一天。
许久不听他出声,她刚一抬眼他的唇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咫尺之间的五官,还有专属他的气息,无一不在放大她的神经。
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血液在这一瞬开始疯狂流窜。
元璟衍双臂收紧,两双唇瓣贴得更加紧密。
姜滢阮本能的闭上眼睛,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身前的衣服。
没有被拒绝,元璟衍便更加肆无忌惮了,一点一点厮磨吮吸着她的芳香,他的吻生涩而霸道。
正当年的男儿郎初尝甜头,一心只想获取更多。
情意正浓之时,屋内突如其来的响动令姜滢阮一个激灵,猛然从忘情中抽出神来。
小瑶端着食盘一只脚跨在门内,手忙脚乱的埋头遮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方才等到小姐回来后她便去厨房取粥食了,哪知她端着饭菜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还未来得及逃走就被发现了。
小瑶慌乱转身想要撤退,刚走开两步又缩着身子退了回来,背过身小碎步挪到桌边迅速把饭菜往桌上一搁,兔子似的跑了。
反射弧上线后姜滢阮忙从元璟衍怀中退出身来。再看元璟衍眼神黏糊,一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模样,方才因热吻而潮红的脸腾得一下子又加重了红晕。
空出了间隙,姜滢阮这才看到他胸前透出的一片红色。
“坏了,你的伤!”
姜滢阮急忙俯身查看。
“都是你乱动…”
姜滢阮红着脸嗔了他一句,她日日小心给他换药,伤口明明都已经开始愈合了的,这一折腾定是又裂开了。
姜滢阮当即取来药箱,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裳。
因他挂伤在身,为方便换药她只让?武帮衬着给他套了一件中衣。
此刻她的手刚放到他腰间的系带上,动作一僵…
她这手上的未免过于熟练了。
下一秒她触电一般收回了手,结结巴巴道:“我去叫?武,来…来给你换药。”
因为孙太医到底是不是普通大夫,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留在姜府,加之元璟衍在姜府一事并无太多人知晓,就连姜家的人都不知情,所以孙太医也只是每日得闲之时悄然来上一趟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所以像换药这种细活都是她亲力亲为的。
可眼下情况不同了,他这般清醒,她如何还能若无其事扒了他的衣服?
姜滢阮刚要动身去叫人,元璟衍快一步拉住她的胳膊,稍稍用力便又将人拉到了怀里。
“你可以,为什么要找别人?”
“……”
她可以是可以,可那是在他未清醒的状态下,她堂而皇之的碰他他皆不知情,但是现在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哪里还好意思下手?
元璟衍故意贴在她耳边道:“阮阮,你来。”
耳根的燥热刹时蔓延到了脸颊。
姜滢阮咬咬牙,换就换吧。
话说脱一个昏睡之人的衣服和脱一个清醒之人的衣服,这感觉简直是天壤之别。
姜滢阮羞红着脸把他的上衣褪了个干净,堆了堆被子扶他半躺下。
他胸前缠裹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大片,看得姜滢阮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