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胤的笑声在帐内回荡,纪灵眉头紧锁,心中虽有疑惑,但见袁胤如此自信,也不由得稍稍放松了紧握剑柄的手。袁胤笑罢,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递到纪灵面前。
“将军,请看此物。”袁胤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纪灵接过信件,迅速展开,目光扫过信上的字迹。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情逐渐从凝重转为惊讶,最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张勋将军已率三万军马驻扎在江夏西阳,不日便可抵达龙舒?”纪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粮草也已离龙舒不远?”
袁胤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张勋将军的大军一旦抵达,即便广陵水军与孙策的部队合兵一处,也未必能撼动我军分毫。届时,我军不仅可固守龙舒,甚至反攻灊县,夺得舒县也不在话下!”
纪灵闻言,心中大定,肩头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案几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好!张勋将军的大军一到,我军便可重整旗鼓,扭转战局。”
袁胤见纪灵神情缓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将军,如今我军虽暂时失利,但只要稳住阵脚,待援军一到,便可反败为胜。广陵水军虽诡计多端,但在我大军面前,终究难以翻起大浪。”
纪灵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地图,手指划过龙舒与灊县之间的区域,沉声道:“袁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敌军狡猾,我军仍需谨慎行事。张勋将军的大军虽已近在咫尺,但在援军抵达之前,我军仍需严防死守,绝不可让敌军有机可乘。”
袁胤拱手道:“将军放心,我已下令加强城防,日夜巡逻,绝不让敌军有可乘之机。”
纪灵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张勋将军的大军何时能到?”
袁胤略一思索,答道:“按信中所言,最快三日,最迟五日,大军便可抵达龙舒。”
纪灵闻言,心中大定,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好!只要再撑几日,我军便可扭转乾坤!”
袁胤见纪灵神情振奋,心中也颇为欣慰,拱手道:“将军英明,我军必能反败为胜!”
纪灵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城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李锋、孙策,你们等着,待我大军一到,今日之败,必将加倍奉还!”
袁胤站在纪灵身后,望着他坚毅的背影,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情。他知道,只要张勋的大军一到,龙舒的局势便将彻底扭转。
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纪灵肩头的伤痛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他转过身,对袁胤说道:“袁公子,今夜辛苦。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需你协助我整顿军务。”
袁胤拱手道:“将军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助将军一臂之力。”
纪灵点了点头,目送袁胤退出大帐。待帐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才缓缓坐下,长舒了一口气。肩头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三日……只需再撑三日……”纪灵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站起身,走到案几旁,拿起笔,开始书写军令。他知道,接下来的几日将至关重要,他必须确保龙舒城万无一失,等待张勋的大军到来。
夜色深沉,龙舒城内的灯火依旧明亮。纪灵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
灊县。
清晨,张昭与张纮精心挑选的使者带着一支轻骑部队,缓缓向灊县城下进发。使者是一名能言善辩的文士,名叫陈谦,曾在广陵军中多次担任劝降之职,颇有经验。他骑在马上,神情从容,手中握着一卷劝降书,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骑兵,旗帜鲜明,气势逼人。
队伍行至灊县城下,陈谦抬头望去,只见城头旌旗低垂,守军寥寥无几,城墙上也未见有士卒巡逻,显得异常冷清。他心中略感疑惑,但仍按照计划,高声喊道:“城中守军听着!我乃广陵军使者陈谦,奉张昭、张纮二位先生之命,前来劝降!如今纪灵已败,龙舒孤立无援,灊县已成孤城,继续顽抗只会徒增伤亡!若开城投降,我军必善待城中军民,保你们性命无忧!”
陈谦的声音在城下回荡,然而城头上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他皱了皱眉,又高声喊了几遍,依旧无人回应。身后的骑兵们也开始低声议论,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不解。
就在这时,灊县的城门忽然缓缓打开。陈谦一愣,随即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劝降书,身后的骑兵们也纷纷拔剑戒备。然而,城门打开后,走出来的并非守军,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神色惶恐,步履蹒跚,显然已经多日未曾饱食。
为首的一名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陈谦拱手行礼,声音沙哑地说道:“这位大人,城中守军早已弃城而逃,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我们无力抵抗,只求大人开恩,放过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陈谦闻言,心中一震,连忙下马扶起老者,温声说道:“老人家不必惊慌,我军此行只为劝降,绝不会伤害百姓。既然守军已逃,城中便由我军接管,你们不必再担惊受怕。”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连连点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陈谦转身对身后的骑兵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收起兵器,随即对老者说道:“老人家,还请带我们入城,安抚城中百姓。我军会尽快安排粮草救济,确保大家不再挨饿受冻。”
老者连连点头,带着陈谦和骑兵们缓缓走入城中。城内的景象令人心酸,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破败不堪,显然已经多日无人打理。百姓们躲在屋中,透过门缝偷偷打量着这支陌生的军队,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