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吾闻有壮士赴死之法,名曰“断脉绝生”,其状惨烈,令人动容。强者以深厚内力逆流血液,致心脉骤裂,胸膛鼓胀,血雾喷涌,其景骇人,堪称视觉之极致震撼。然,心脉之处,神经密布,痛楚难以言表,料想血花未散尽,壮士已痛极而亡。此景虽具震撼之美,然观者数日之内,恐难再有进食之念。
乔峰之举,恰似此悲壮前兆,令人心悸。
“乔大侠,且慢!”陈池急呼,然其声未落,已为乔峰一记凌厉目光所阻,言尽于此。
“勿忘汝之诺言,闲暇之余,望归长安镖局一探。”乔峰淡然一笑,眼神中满是决绝,身躯随即化作漫天血雨,飘散而去。
陈池非欲阻其赴死,实乃盼有些许缓冲,以备后事。然乔峰之决绝,未留丝毫余地,令陈池措手不及。心中暗自嘀咕,衣物之清洗尚需时日,更不解乔峰所言回镖局之意,谜团重重。
电光火石间,陈池急中生智,将完颜洪烈拉至身前,以作屏障。顷刻间,水流如注,完颜洪烈恍若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沐浴。
四周顿时沉寂,无论是宋军还是金兵,皆愣立当场,不知所措。战场之上,此等异象实属罕见,乔峰之威,可见一斑。
“随我来。”陈池率先恢复神智,携昏迷不醒、浑身血污的完颜洪烈,毅然向宋军阵营行去。金兵见状,纷纷叫嚣着欲上前阻拦,然见陈池以手扼完颜洪烈咽喉,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最终,在金军将领的喝止下,众人只得悻悻而归,原地待命。
“尔等听好,此人我今日必带离此地。”陈池运起内力,虽不及乔峰之雄浑,却也如晴空霹雳,震慑四方。金兵闻言,无不心生畏惧,面面相觑之下,只得遵从。
至此,一场风波暂息,然乔峰之悲壮、陈池之果敢、完颜洪烈之命运,皆成为众人心中难以磨灭之印记。“尔等金国之士,即便有心阻拦,亦难阻我意。至于俘虏之释放时机,非我所能独断,然尔等可安心,我必保其性命无虞。“陈池朗声宣告,其言既是对金军之告诫,亦是对宋军之安抚。
金军将士目睹我方人数众多,且其主帅已被擒获,自知此战无望,遂低声交谈片刻,随后缓缓撤退,直至视线之外。此举避免了无谓之战事,实为明智之举,陈池心中暗自庆幸,庆幸事态未至失控之境。
金军退去,周遭气氛稍缓,众女子迅速聚拢,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欲诉却又迟疑。陈池见状,急切询问:“速速道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他心中疑惑重重,尤其是关于乔峰擅自更改计划之事,让他感到仿佛错失了重大机缘。
马春花,众女中最为沉稳老练者,她以眼神示意众人,提议道:“陈大哥,此事复杂,边走边谈更为妥当。“随即,一行人护着完颜洪烈,朝宋军所在方向行进。
“陈镖头,此人可否交由我军处置?“一名身着制式校尉甲胄的将领自宋军中走出,自称游骑偏将,言及适才率队巡逻至此,偶遇金军大军,幸而及时撤离。然而,陈池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言辞间的微妙不实,暗自提高警惕。
他目光如炬,直视那将领,断然拒绝:“不可,我已向乔峰许下承诺,需亲自看管此人。“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补充道:“将军,朝堂之事,我无意干涉。但在此刻,我仅遵循江湖道义行事。我人微言轻,不谙尊卑之礼,若有冒犯,还望海涵。“说话间,他微运内力,周身气息隐隐波动,那校尉显然识得此中意味,神色骤变,震惊之余,亦对陈池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面对完颜洪烈率金兵侵我国土、屠戮无辜的暴行,您若将其交出,无疑将成为民族之脊梁,受万民敬仰。然而,您却坚守着一个或许本不应轻易许下的承诺,甘愿背负骂名,步入艰难之境。此举,实令人费解而敬佩。
陈池闻言,神色微动,未曾料到这位出身军旅的将领,言辞间竟透露出不凡的辩才与见识。他缓缓言道:“在下性情固执,即便千夫所指,亦难动我心。唯愿行事无愧于心,方得安宁。”
言罢,他忽地出手,紧握对方臂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之笑:“军爷,既如此有缘,不妨同行一段路程。您麾下将士气势如虹,恐我这几位女伴难以应付,还望军爷多多关照。”
“放肆!速速放手!”对方惊愕之余,已感受制于人,愤怒与恐惧交织于面,严厉之声回荡四周。
然陈池岂是易惧之辈?既已出手,便无回头之路。他轻描淡写地施以点穴之术,随后令手下将其软禁。转而对完颜洪烈施以痛觉刺激,迫其清醒,低语道:“勿问、勿喊、勿语,我此举意在救你。若想活命,便随我来。”
陈池对完颜洪烈并无好感,深知此举已将自己置于金国对立面,若非因乔峰之托,他本可将此人交予宋廷以求功名。此点,完颜洪烈亦心知肚明,故而选择沉默,随陈池而去。毕竟,落于陈池之手尚有一线生机,若落入宋人掌握,其金国储君之位,乃至性命,皆将不保。
文秀等女子,虽行走江湖多年,行事依旧谨慎无虞。她们巧妙地掩藏行踪,使得宋军误以为陈池正与长官密谈。直至一行人悄然转向山丘方向,宋军方觉有异,纷纷策马追来。
陈池面色一沉,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让你的部下退下,兄弟。我虽不过一介镖师,但性命岂能与你这等年少有为的偏将相提并论?一命换一命,实属不值。”
言罢,他眉宇间凝聚起一层寒意,显然对于不识时务之人,已失去了耐心……于副将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脖颈不由自主地一紧,随即沉稳地向麾下士兵下达指令,命其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长官之命,士兵们自然遵从,步伐渐缓,直至跟随陈池攀至山丘之巅。陈池取出随身携带的北斗导航系统,凝视片刻,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乔峰所选的撤退之地,确是智谋之举。此处恰好位于大明、大宋与金国三国交界之处,一旦越过此山,便踏入了大明的疆域。”他轻声自语,语气中透露出对局势的精准把握。
“多有冒犯,只需再劳烦阁下随我等前行数公里,定当还你自由之身。”陈池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随即示意随行的女子继续押送那宋军军官前行,一行人迅速隐没于连绵起伏的山丘之间。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抵达了预定的安全地带,陈池确信宋军已无力追击,遂信守承诺,释放了那名宋军军官。
“陈镖头,临别之际,我仍欲再言几句忠告……”军官似乎仍心有不甘,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然而,陈池并未给予他继续的机会,只是默默提起手中的天机棍,那沉稳而坚定的姿态,瞬间让军官面色煞白,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