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带着人等在开封府衙门前。
原本他要在临安陪着濮琼枝的。可濮琼枝得知是要处理此事,让他必须立刻马上回京。
现下,他也只好回京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里头,正在审理彭明轩的强奸案。
“你说此人对你行不轨之事?”狄瑾看着这位神色凄楚的女子。
他视线转而落到彭明轩身上,“又见面了。”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是她勾引草民……”
狄瑾看向那女子,“眼下,彭家已然获罪,他也入了狱,你当真要告?”
“是!民女要告!”这姑娘也是个烈性,“从前不告,是因为告不赢。今日前来,是要彭明轩为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狄瑾看着这姑娘交上来的证据,神色有几分莫名。
上回的事情,他就记得这彭明轩和那个娘子分说不清。
如今看来,还远不止如此呢。
狄瑾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听说你颇有些名气……”
“看来,能写出如此海誓山盟的人,也仍然并非良配!”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南宫华在门口忍不住唾弃。
他看了看旁边的清许,“你也要成婚了,可别学这厮!”
“伯爷,这婚事怕是不成了……”清许有些垂头丧气。
南宫华错愕,“为什么?是姑娘的爹娘瞧不上你?还是那姑娘变心了?”
“都不是。”清许木木地回了一句。
南宫华还是想不通,“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是我……我前两天和府里的采薇姑娘说话,紫黛看见了。”
“你说什么了?你同别的姑娘说话就不成了?”南宫华没想到这姑娘这样小气。
清许想了想,“我说她的腰很纤细,比紫黛清瘦。”
“???你说这干什么?”南宫华脸一黑,“不是,你观察人家干什么?”
清许道,“没干什么啊。我就是看到了,然后说出来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府里的采薇腰肢纤细、妙云模样很娇艳、杜鹃皮肤白皙……”
“那紫黛呢?你别说别人!”南宫华直接打断了他,“你是觉得紫黛是最好的么?”
“紫黛很会打扮,眼睛很漂亮。也不是最好的。”
南宫华越听越不对劲,“那你为什么要同她成亲啊?”
“因为她想嫁给我。”清许如实回答。
南宫华目瞪口呆,“你是个什么人啊……你意思,如果其他的姑娘想嫁,你也可以?”
“嗯。”清许挠挠头,神色还是木木的。
南宫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给了他胸口一拳,“你怎么是这么个东西?”
“于伯爷来说,我与她们那个成婚有何不同吗?”清许不解。
南宫华一急,差点咬了舌头,“不是!”
“不是这个问题。你简直德行有亏!罢了,这也是我的问题。”
“是我没有教好你……”南宫华有些头痛。
二人说话间,开封府的门打开。
“我终于……终于做到了!”那女子又哭又笑走出来。
她站在阳光下,一身素衣格外干净。
这一刻,南宫华似乎看到了她重获新生。
解决了彭明轩的事情,南宫华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下,也算对夫人有个交代!”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清许,又叹了口气。
“走,你我速速返回临安。”
……
濮琼枝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
谁知,这临安府的府尹,却干脆闭门不见。
“劳烦通传一下,濮家家主登门拜访。”晏儿几步上前,递了一块银锭子。
谁知那守门的侍卫竟将这钱塞了回去,“姑娘,我家大人不见!”
“诶?你还没去通传呢,怎知你家大人不见?”晏儿一听,脾气也上来了。
那侍卫见她急,也懒得解释,“我家大人谁都不见!”
“你就说,温淑令人拜访!”晏儿想到这是府衙,换了个称呼。
那侍卫摆摆手就要轰人,“不见!不见!!别在这儿纠缠了,否则一会儿就抓你!”
“你……”晏儿一噎,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她视线往二人身上一扫,随后笑道,“这位小哥近来可是好事将近?”
“你怎么知道?”那小哥有些诧异,一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
他并没有露出盒子,这丫头怎么猜出来的?
“别找了!小哥你身上有濮氏香粉的味道!”晏儿视线扫过他开了口的袖子。
那小哥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那是因为我家无人会缝补!可即便如此,你怎知我好事将近?”
“不是你家无人会缝补,而是你家不甚在意小节。可若是你心仪的女子喜欢你买的这款香粉,那你基本上就没戏了。”
晏儿身为濮琼枝的得力助手,自然知晓这香粉卖的好,是因为它的特征,细腻、低调。
它的香味其实很浅淡,但是却余味无穷……得细细品味,才能察觉。
会喜欢这香粉的姑娘,自然也是于细微处留心之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一个邋遢的汉子的……
晏儿自己就很喜欢这款香粉,不过,她现下用的是新款。
刚才她在这侍卫跟前站了一会儿,隐约就嗅到了原来那香粉的味道。
“算你说对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侍卫有些担忧。
晏儿两手叉腰,“你先去通报。”
“不是我不通报,而是我家大人很厌恶商户……刚上任时,我成日里都得赶这些人出去……”
“一个个的老爷们扔在街上灰扑扑的,多丢脸啊。您这还是娘子……”
侍卫有些无奈,向她说明了缘由。
“我们家温淑令人能一样吗?我们夫人是有品阶的诰命!”
晏儿这话说出口时,都没想到自己如今会用身份来敲门。
但她转念想想,自己说的也没有毛病。
那侍卫想了想,还是去替她问询。
一盏茶的工夫,他小跑着匆匆出来,朝晏儿摇摇头,“不见。”
“这什么人啊……”晏儿不理解。
那侍卫见她要走,连忙多问了几句,“我的事……”
“我不知你与那姑娘究竟什么情况,但是日子是要长久过下去的。”
“若是你诚心聘娶人家为妇,得从己身做起。”
“凡事只一点,诚意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