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她已经是不缺的,可她有生之年,却想颠覆这天地!
商人,女子,这些身份是她所有。
如今她已经揽尽财富,更是一步步夺得权柄,何不……博一把大的?
公孙瀛看着这个小娘子眼中的野心,只觉得惊骇。
她倒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情也敢一个人莽着脑袋就来说的。
“你说的事情,本宫自会考量。”公孙瀛还是没有轻易允了她。
濮琼枝难得急了几分,端着自己的那匣子往前两步,“殿下!您……”
“这酒楼、书肆大张旗鼓地开起来,你以为你濮琼枝还能与本宫割席不成?”
“当初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要不是看在你人机灵,又肯为百姓办实事的份上……想要攀附本宫,痴人说梦去吧!”
公孙瀛瞥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此地。
濮琼枝在原地细细回味她这么一番话。
她的意思是说,当日与她合作酒楼生意,她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濮琼枝回过神来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看了看一旁被撂下的匣子,悠悠感慨了一句,“这长公主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啊。”
“到头来,我发愁了半天,成了人家的掌中之物!”
不过,濮家这下就彻底与之前不同了!
从前为了生意的筹备,一下子全都变了性质。
……
正月末,长公主寿辰,特地设宴,大肆宴请宾客。
“诶,真是奇了!往年长公主不都是一切从简,不肯张扬的吗?今年怎么舍得设宴了?”
“哎呀!人家是长公主,偶尔设宴享受一下怎么了?更何况,这是长公主四十寿宴,不得大办啊?”
“就是!去年流年不利,听闻殿下也是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这才想着办一回寿辰。”
一群人议论纷纷,又都忍不住贪看长公主府的景色。
“长公主殿下到!温淑硕人到!”
众人闻声,纷纷跪拜,“参加长公主殿下!”
濮琼枝跟着二人也算沾光。
“免礼平身!”公孙瀛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今日是本宫寿辰,原本也想如往年一样,只是琼枝非要替本宫操办,你们便跟着一乐吧!”
“多谢殿下!”众人齐声道谢,“恭祝殿下芳诞,长乐未央!”
公孙瀛却又道,“这都多亏了琼枝,费心替本宫操办!”
“殿下谬赞了,这都是妾身分内之事!”濮琼枝行了礼,谦逊道。
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可就不对味了。
分内之事?什么意思?
大家又不是傻子,这意思就是说,濮家靠紧了长公主这棵大树!
眼下,国本是京城的热题。
即便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都是惦记着的。
毕竟这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就算不议论,也得打算啊!
可瞧着这濮家也是愚蠢!
陛下子嗣众多,又与长公主不亲近。
说白了,那也不过是先帝疼宠的女儿罢了,再怎么也越不过规矩。
顶多就是有几分体面罢了。
无论将来是哪个皇子登基,都好生供着,最多也不过如此。
濮家这个时候靠上长公主,确实是保住了家中的财富,可又能如何呢?
来日一朝天子一朝臣,濮家失了先机,还能长青吗?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纷纷嘲弄濮琼枝不明智。
不过,不管他们如何作想,濮家的主意他们是打不动了。
公孙怀礼看着濮琼枝站在长公主身侧的这一幕,捏紧了拳头。
于濮琼枝而言,他不光是一个需要投靠的皇子,更是她的知心人。
可她没有选择投靠自己,就说明,她的内心倾向了南宫华。
哪怕她选择的是长公主,也是如此这般,意思很明了。
琼枝,你最终竟是选择了恭宁伯?
没关系!都没关系!
只要坐上那个位子,天下都是我的!
公孙怀礼嘴里有血腥味涌上来。
他端起茶盏掩饰。
站在他身后的韦介一惊。
公孙怀礼回头示意他无碍,他这才稳住。
这一日,濮琼枝遭受的忌惮也好,红眼也罢,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从前对她百般讨好的,如今也淡了几分。
这也算合了濮琼枝的心意。
招呼着宾客的饮食点心,又处理了好些琐碎的小麻烦,濮琼枝的脚都走得麻木了。
一直到将来来往往的人送走,她这才缓过劲松了口气。
“怎么不见殿下?是否不胜酒力下去将歇了?”濮琼枝问一旁的姑姑。
那姑姑对她很有好感,“殿下酒量极好,只是这会儿有客人要面见,所以耽误了。”
“这样啊,那妾身便不多叨扰了。劳烦姑姑告诉殿下,妾身先行回府。”濮琼枝没有多问。
姑姑点头,“奴婢让人安排马车,送您回去。”
“有劳了。”
濮琼枝款步往门外走,出了第二道门,却瞧见裴婉晴作宫女打扮出现在长公主府。
二人虽不算是迎面撞上,可濮琼枝分明瞧见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是干什么来的?她是冲自己来的?
“……瞧我,一时贪嘴,现下倒想更衣。”濮琼枝出声拦了带路的婢女。
那位婢女一听,才道,“硕人,这边还有些厢房,只是殿下节俭,已经许久不曾打扫过了。若是硕人不嫌弃的话,奴婢带您过去?”
“不必了,我还是回那边厢房吧。”濮琼枝拒绝了她,转身快步往那边去。
那婢女追了两步,又觉得这样不妥,干脆就由着她去了。
濮琼枝穿过一处回廊,一转身,就见裴婉晴站在她身后。
“嘉美人这是做什么?这副打扮莫不是私自出宫?”
“美人这个时间,不会是来恭贺殿下寿辰的吧?这可真是来晚了。”
裴婉晴扫了她一眼,就听见后边有人过来。
她脸色微变,四下瞧了个方向,拽着濮琼枝就往那边跑过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里是长公主府!”濮琼枝跟她跑了几步,将人甩开。
裴婉晴回过头,有些急切,“跟过来,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妾身没有这许多好奇心,就不必了。”濮琼枝觉得她神神秘秘的,有些信不过。
裴婉晴却信誓旦旦道,“你若是不看,必然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