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号角声,催促着双方士兵向前走。
刘备坐镇中军,与荀攸贾诩等人观看皇甫嵩的队伍。
这个战场的位置并非刘备选择的,战场非常宽阔,利于大兵团作战。
刘备兵力一万多一点,少于皇甫嵩。
刘备露出担忧的神色:“皇甫将军用兵老辣,攻敌之必救,让我等必须与他决战。唉,真是发愁。”
荀攸说:“明公不可气馁。此时天寒地冻,我军将士皆穿着厚实的棉衣,手脚不会僵硬。反观敌军,全是麻葛布衣,防寒能力不足,长时间在这种天气里,必然手脚冰冷,行动迟缓。其二,长安城内,还有盖太守一万兵力,为了监视他,皇甫嵩需要分兵数万。如此以来,我方兵力虽略有不足,整体差距不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也。”
刘备点点头,举起右翼进军的旗帜,号角按照约定好的,长短各吹三声,提醒右翼要看中军的命令了。
徐晃听到号角声,抬起头看到进军的旗帜,命令亲卫挥动他的黑色旗帜,与中军交换旗语。
“左分队跟在鼓声前进,不可冒进,不可脱离队列,违令者斩。”
徐晃下达军令,敲响小鼓,亲卫挥动身边的旗帜,通知徐晃的左分队,要出阵了。
鼓声阵阵,左分队率先出了阵列,其余的士兵拉开一点距离后,徐晃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骑手穿梭在各个分队中间的空隙中,大声下达着徐晃的军令。
各级将官呵斥着队列中的士兵,让他们按照命令行进。
对于跟不上队伍的人,拉他们一把,走的快的,大声呵斥,让他们不要随心所欲的行军。
皇甫嵩眯着眼看着刘军,称赞道:“玄德倒还是个不错的练兵之人,你看他的士兵行进间队列不散,各兵种配合有序。梁长史,打起精神来,今日乃是一场苦战。”
梁衍笑着说:“自跟随将军以来,每一场战斗,我都是精神满满。”
“哈哈哈!”
双方的弓弩手率先发起射击,箭矢在空中飞舞一段距离后,以抛物线的格式落到了双方的队列中。
双方中箭的士兵均是发出闷哼声,无一人发出大的喧哗嘈杂声。
在城墙上的盖勋时刻在关注着双方战斗的情景,刘备兵精锐的程度超出的他的想象。
回头对魏杰说:“齐卿,准备好,时刻准备出城夹击皇甫嵩。”
说是这么说,恐怕皇甫嵩不会给这个机会。
射了三轮箭雨后,双方的步兵距离不足三十步。
徐晃大吼:“冲锋!”
战鼓轰鸣,将士们怒吼一声,低着头猛冲几步,到了攻击距离后,举起手中四米长的长枪,疯狂的拍击着敌方手里的长戈。
一寸长一寸强,刘军的长枪比皇甫嵩军中士兵的长,占尽优势。
在超长长枪的攻击下,皇甫嵩的士兵苦不堪言,局势慢慢朝着刘军方向偏移。
在皇甫嵩的视角下,他的左翼士兵旗帜一直在减少,刘军的士兵在往前移动。
“给左翼下命令,让第二分队前进,慢慢替换第一分队。”
皇甫嵩果断下达命令,让后军援助前军。
随着生力军的加入,皇甫嵩的部队,渐渐扳回了劣势。
双方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徐晃再次派出一股部队,准备从左边夹击敌军。
敌军注意到刘军的动作后,也分出一支部队挡住迂回的刘军部队。
升职到屯长的刘武,背着旗帜,举刀砍断一名敌军的长戈,在队友的护卫下,向前一步,一刀刺入敌军的腹部。
从敌人腹部抽出环首刀,想要前进一步。
可敌人迅速往前一步,填补了战死敌军露出的空缺。
无奈的刘武只能后退一步,再次回到队列,在盾牌手的护卫下,择机再次杀敌。
与敌人拼刀后,刘武带着队伍不停的往前推进。可敌人拼死抵抗,仿佛在一顿海绵里,一会进一会退,奋战了半个时辰,仍是在原地,寸进不得。
“他娘的,敌人真顽强。”刘武再次凭借武力打破一个缺口,想要扩大优势时,被一把同样犀利的环首刀逼退了回去。
此种场景也时刻发生在中军左翼,双方互有进退,谁都没办法创造出优势。
张飞带领骑兵在护卫侧翼的安全,与敌人的骑兵多次发生交战,击败他们很容易,但是很难扩大战果。
敌人的骑兵溃败后,会很快的退入到军阵中央,重新整顿队列。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张飞抓狂,与王国韩遂的部队不同,皇甫嵩的部队败而不溃。
失败后,很快会再次组织起来,继续与张飞游击战,削弱刘军的攻击能力。
迂回的马超来到了皇甫嵩的后阵,以为要建大功的马超兴奋的发起冲锋。
在他即将要突入到皇甫嵩的阵地时,埋伏的弓弩手,突然暴起,箭矢乱飞,射的马超部大溃,连马超的铠甲上都被射透了几箭,他的战马也被射死了。
跌落到地,顺势翻滚,抵消了落马的冲力。
站起来的马超抽出佩剑,猛的劈砍,将一名上前的敌军劈死。
借助这个机会,马超的亲卫骑马上前,伸出手,把马超拉上马,在付出三名亲卫的性命后,马超带着百余名骑兵退回到刘备的中军。
拔掉身上的箭矢,不顾流出的鲜血,马超红着眼:“大司马,再给末将三百骑兵,末将定然斩杀敌将。否则,请斩我头。”
刘备没有回应马超,他目光严肃的望着交战的双方,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了,双方的损失都得有一成,可都在奋力拼杀,无人后退。
要是在这样打下去,非得大败不可。
傅干认为在打下去,也不能分出胜负。
双方都开始露出疲态,傅干说:“将军,不能再打了,慢慢的退兵,皇甫义真的大军也没精力追击了。”
荀攸贾诩都点点头。
战斗打到这个地步,可谓算得上双输。
不过,皇甫嵩不这样觉得,这一次战斗打下去,刘备三个月内没有能力在发起大型的战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