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把皇甫嵩从关中调回来后,董卓心情瞬间畅快了,连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一想,从大早上都在校场了,因皇甫嵩一事搅得他胃口都无了。
这不刚想好了皇甫嵩的去处,肠胃便大声抗议了。董卓知道以后,还得顺着自己的兴致来,其他的说的再多,那也是以后的事,当前让爷舒畅就行。
关中的事让牛辅去折腾,能力方面还行,最主要的是用着放心啊。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有事没事都得去巡视一下京营,听着众多虎贲之士齐声欢呼,才宽心。
“文优,用过早餐没,没的话,陪老夫坐一会,说说弘农王的事。对了,奉先,儿郎们,在军营里关的久了,憋屈,你持老夫的牌子,让各校尉带着他们出去放放风,也舒坦舒坦,今个老夫高兴。”
吕布接过董卓递来的虎符,拱手出去,自去找军营里的校尉。
对于这种的做法,李儒习以为常,能笼络住京营的五万大军,董卓的地位便稳如泰山。
早饭李儒没吃,在听到皇甫家与刘备结亲后,他便急急忙忙的来找董卓,期望能劝说董卓在给皇甫嵩一次机会。
既然董卓执意下皇甫嵩的军权,李儒也只能疯狂的想办法,去弥补关中的漏洞。
借着这个早餐的机会,再给相国建言一些东西吧。
李儒与董卓回到屋内,坐到座位上。
自董卓当相国后,极尽奢华。
屋内的墙壁上全部用黄金制作的金箔贴满了,映的屋内金碧辉煌。
屋内有八盏琉璃灯,灯罩用透明的水晶雕琢而成。
呈菜则用的全部是银盘子,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简单的极致的菜肴,其中一道乃是鸭舌。。
对于这种奢华,李儒没有任何不适,心安理得与董卓一起享受。
“相国,弘农王多有怨言。刘备袁绍皆以他的名义起兵,在下建议早做决断。”
董卓拿出丝绸手帕擦拭嘴上沾染的油污,点点头。
“留着的确是个祸害,文优,你看着办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儒又提出让李傕率领一万人去关中辅佐牛辅,防备刘备。
董卓拒绝了李儒的这个提议。
“凉州贫苦,关中也是残破,人口不足以支撑太多的兵力。刘备最多三万人,牛辅亦有三万人,保关中不失,问题不大。老夫忧心的乃是关东袁绍所部。听闻他们号称什么十八路诸侯,齐聚酸枣,人数聚集了数十万,此乃大敌。”
李儒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派使者到益州给刘焉,任命他为镇西将军,督凉州益州诸军事。”
董卓拍手大笑:“好好好,文优此计甚妙。我早有耳闻刘焉与刘备不合。给了刘焉节制西北的权利,他定然不会放弃。”
细节商议结束后,李儒回到家中,找来家里的仆人,吩咐他买一些砒霜。
找来医师吩咐他把砒霜调制成药丸。
初平元年正月二十,李儒手里端着精美的陶瓷瓶子,来到弘农王的府邸。
半年的时间不到,那个本来看上去还有不少英气的少年,此时已经变成闻风色变胆小如鼠之人。
见到李儒进了大殿,刘辩哆哆嗦嗦的挪步过来,给李儒行礼。
李儒斜着眼,不屑的说:“你是王侯,岂能给我一介郎中令行礼。”
刘辩抖着身子不敢发一言,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见到如此懦弱的刘辩,李儒冷哼一声,指着手里的瓶子说:“这是微臣为殿下求来的仙药,吃了能长命百岁。殿下快快服下他,不要辜负微臣的好意。”
听到李儒的话,刘辩身子抖的更加厉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结结巴巴:“李……郎中,……孤……孤不想要长命百岁。”
李儒蹲下来,注视着刘辩的眼神,冷冷的说:“微臣说了,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难道想要微臣亲自喂你不成?”
刘辩趴在地上吓得小声抽泣,他太清楚那个瓶子里面是什么了。两个月前,他的母后就是被这个阴狠的中年男子,一剂毒药害死了。
这里面可不是啥仙药,那是毒药。
刘辩抖的身上的华服都发出声音来,强迫自己不再哭泣,勉强发出嘶哑的声音。
“孤在王府里老老实实,不曾出过门半步,也不曾与任何人联络过。郎中令,放过我,放过我……”
李儒用手捉住刘辩身前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瞪着他说:“我说了,这是仙药,不要浪费了微臣的好意。”
“逆贼,你不怕遭报应吗?”
唐姬从偏殿冲了出来,跑到刘辩身边,扶着刘辩,怒视着李儒。
李儒仍是注视着刘辩:“你难道连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这药你不服也得服,殿下,该有的体面你还是要有的。我先出去半刻钟,最多半刻钟,好自为之。”
李儒大步出了大殿,留下瘫在地上的刘辩,与扶着他的唐姬。
刘辩泪流满面,紧紧捉住唐姬的手:“为什么?”
唐姬也才十几岁,她说不上为什么,只能抱着刘辩一起痛哭。
哭了一会,刘辩眼里做了决断,拍拍唐姬的肩膀。
“你在给孤演奏一曲,为孤送送行。”
唐姬强忍住泪水,站起来翩翩起舞。
刘辩拿着乐器在旁伴奏。
一曲罢,刘辩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凄惨的说:“愿来世不在帝王家!唐姬,你亦是帝王妇,希望你能自重。”
唐姬泣不成声,口里呼叫:“陛下,陛下!”
刘辩抖着手,慢慢倒出一粒丹药。手抖的要翻过来,差点把药抖到地上。
闭上眼,丹药入了咽喉。
等李儒进入大殿时,刘辩气息一绝。瞥一眼唐姬,淡淡的说:“弘农王染瘟疫病亡,你在此为他守灵。”
随后把刘辩死亡的消息送了出去。
在皇宫的刘协听闻这个消息,连哭都不敢,只能咬着牙,强忍着悲伤说:“一切任凭相国处置。”
皇宫的大殿里响彻董卓的大笑声。
退位不到半年的少帝,终究还是迎来了他该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