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一如既往的原则——这种事如果都不做
那还算什么男子汉
吃完饭后
你载我回去
我顺道取一下我的那件
十一连子
两人饭毕返回楼上
健子步伐迅速
三两下登上楼梯
掀开枕头
迅速取出一把大号的
十一连子
熟练地别在怀中
随即下楼钻进副驾驶座
坐稳后对我说
开车
走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
他二姨夫就到了
他在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声音传来
哎
小风
我们到了
该去哪儿
我二姨夫到了
我得先接他一下
没问题
我陪你一起去
接上人后再决定吧
要不找个旅馆住下
不用
直接接我家去就成了
于是我们开车接上了他二姨夫
并送他回了家
他母亲正在家里
家里安排的井然有序
但在进入他家门之前
二姨夫忽然机警地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不能跟你母亲提起这些事
他答得干脆
别跟我妈说
啧啧
二姨夫感叹
小伙子
我看你像是个社会人啊
啊
这家伙真够气场足的
怎么叫气场足
你看他眼神
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不得不说
二姨夫看人的本事确实不俗
他评价道
这样的狠劲儿
那还了得
这么大岁数岂能白活
不过你带他去干嘛呢
我找二生子
别去了
人都打完了
还找什么
这事你别管了
姨夫
进屋去吧
他摆手示意二姨夫进屋
然后转头问
健哥
咱俩还去不
去啊
为什么不去
走
两人再次上车
直奔老家而去
车上
丁健显得兴奋异常
距离目的地越近
他的情绪越高涨
甚至将音乐调的震耳欲聋
虽然没有夸张到摇头晃脑
但那兴奋劲儿溢于言表
他抽着一根小快乐
小窗微开
健哥
是不是该去急诊找他
去啥急诊
直接上他那局子门口
听说你昨晚就在局口揍的他
不是吗
要不问问这儿有没有认识他的
直接找他就完了
行
听我的
问去
这不是就在局跟前下车了嘛
那天赶巧是周末
村部大门锁着
车刚停门口
丁健一指
你下去问问
他在哪
咱找他去
我在车上
你怕啥
点点头
狼头下车进了村办公室
里边几个人正在斗牌
一进院
一个大老爷们抬头喊
大哥
啥事
问一下
二生子在吗
找二哥啊
不在
咋了
我是别人介绍来的
说他欠点钱
找他对个账
啊
那你直接找他吧
他在急诊住着呢
出啥事了
不清楚
你要找他
我把电话号给你
要是钱不多
放我这也成
我帮你给他
数额不小
二三十个
行
那我把号给你吧
自己联系
号码一到手
狼头回到车上
健哥
号码拿到了
丁健直接拨了过去
喂
你谁啊
问你点事
你把谁家祖坟推了
啥意思
你昨晚打我的
没错
昨晚就是我动的手
真是你
你现在在哪
敢不敢告诉我你在哪
你要找我吗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你在哪
县急诊
正愁找不到你
你居然还敢来
小崽子
你来啊
电话啪的一撂
上急诊
健哥
咱俩还能吃亏
找他去
啥事没有
一帮虾兵蟹将
走
俩人开车就奔急诊
刚拐进大院
就见院里站着二三十个人
一眼扫过去
丁健心里就有数了
和预判的一样
都是不上台面的角色
丁健心里冷笑——嚣张有嚣张的资本
可不是谁都能叫
社会
那些人扎堆站着
咋咋呼呼
不知道手往哪搁
还有人在扯闲篇儿
哎
我说
咱二哥当年也不是省油的灯
掘了人家祖坟转头就开大吉普
你瞅这车
四七零零吧
这车好多钱吧
二百来万
我call
谁开的
他们正聊得热闹
丁健的车停了下来
还没等人反应
他已经从副驾跳下
手插兜
脚步生风
直奔急诊大门
路过这些人时
那帮人还回头瞅他
谁啊
不认识
啧
小子有劲儿
走路带风
丁健听见了
猛一回头
有事
啊
没事
大哥
咱唠嗑呢
谁也没指你
认识我吗
不认识
大哥
不认识
那就闭嘴
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狼头在后面跟着
心里直打鼓
人家人多势众
这怎么顶得住
电梯上去时
他小声问
健哥
咱就这么去
不怕翻车啊
你在后边跟着就行了
电梯里就他们俩
丁健掏出别在腰里的十一连子
一上膛
别回腰后
电梯门一开
他走到台前问
二生子在哪层
在三楼
护工愣了一下
指了一下方向
到了三楼
电梯门一开
走廊里也是满满一群人
和楼下的派头如出一辙
有人穿拖鞋
有人套板鞋
搂着腰
披着衣服
混不吝地靠着墙抽小快乐聊天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墙角
正吹牛
我年轻时
真不是吹
那谁
雪儿
你知道吗
丁健扫了一圈
嘴角冷笑
抬腿就往里走
丁健大步流星地过来
屋里扫了一圈目光
一个小孩凑上前
找谁
咋的
谁叫二生子
一听这名字
走廊里的人脑袋一齐探出来
三四十号人
男女都有
都盯着看
丁健一声冷笑
二生子在吗
没认出来我是吧
没人吱声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指了指
在这屋
你朋友
谢了
丁健大步向前
门还没摸到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出来个瘦小伙
吊着脖子
纱布缠着胳膊
一脸慌张
谁喊二哥
丁健直接杵到面前
我喊的
我找你二哥
他人呢
小伙一愣
你谁啊
丁健冷笑
我俏丽哇
话音刚落
后腰摸出一把十一连子
别动
哎哎
大哥
别冲动啊
小伙一脸惨白
看清楚了
谁敢乱动
我让他消失
敢跑
我就崩了你
丁健一把拽过小伙子
勒直了他
小子
这就是你二生子的人
哎哎
大哥
饶命
大哥
丁健踱步进屋
屋里站着七八个人
他抬手往屋顶就是一响
别动
谁敢动
有个年轻人刚拿着苹果
愣住了
丁健盯着他
他一慌
准备把苹果放回果篮
可手刚伸过去
丁健眼神一紧
误以为他要拿篮子扔自己
一响就打在他腿上
哎哟
大哥
别
别
这下屋里剩下的人全蹲下了
挤在墙角
连气都不敢喘
丁健冷冷扫了一圈
二生子
你呢
门口站着个瘦高个儿
一脸煞白
丁健走上前
你就是二生子
哥
您哪位啊
二生子强挤出笑容
县里的
跟谁混的
报个家门吧
咱也许认识
丁健冷笑道
昨天那坟地的事
我不讲究
那事确实我犯浑了
你别上心
多少我都赔
可事儿是事儿
人是人
动人家祖坟
确实不地道
怪我傻缺行吧
二生子点头哈腰
哥
算了
都过去了
咱讲和
丁健抵他脑门
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