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了,救人的想法战胜了恐惧,苗老汉急忙给朱开泰翻了个面,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朱开泰左脸颧骨少了一大块肉,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给啃的。
苗老汉哎呀一声,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馆长在扇巴掌。
县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现场做了心电图,朱开泰已经死了,没救过来。
馆长问苗老汉发生了什么事,苗老汉本来就说不明白,又死了人,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馆长抻着脖子听了好一会,也没听明白。
最后馆长也生气了,让救护车把苗老汉拉走了。
乱乱哄哄折腾好一会,时间来到凌晨四点多,此时殡仪馆的员工陆续开始上班,不少吊唁的亲属也来了,自己又在救护车上,苗老汉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刚到医院没一会,连检查都没做呢,有人给苗老汉打电话,让他赶紧从医院出来,馆长安排车过来接他了。
紧接着,殡仪馆的人就来了,直接让苗老汉上车。
接苗老汉的人面色沉重,苗老汉问什么,对方也不说。
到了殡仪馆,苗老汉直接被带进了馆长的办公室,房间内还有几个人,全都是领导。
“老苗,咋回事呀?”
苗老汉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馆长开始详细询问尸体的信息。
苗老汉只知道对方叫做小蓝,和老爷们吵架喝了药,是老爷们送过来的。
那时候在殡仪馆租灵堂也不需要什么手续,给钱就行,至于身份证复印件和死亡证明啥的,都是火化前才提供。
除了知道叫啥名,殡仪馆也不知道对方的详细信息。
馆长说他去九号房看了,小蓝的嘴边全都是血,嘴里还含着一块肉,看样子是从朱开泰脸上咬下来的,肯定是诈尸了。
苗老汉给小蓝老爷们打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一群人又是查门口监控,又是寻找目击者,折腾了好大一圈,结果一无所获。
平时也有把尸体送过来就跑的人,殡仪馆一般只需要报个警,让公家出个手续,直接把人火化。
可这次诈尸了,馆长不想让这件事传扬出去,连朱开泰的死了都没报警。
馆长本想让苗老汉出面,说朱开泰是不慎摔死的,可苗老汉嘴笨,一群人教了好半天,苗老汉都学不明白。
最后没办法,馆长让苗老汉把小蓝的嘴给撬开,把那块肉拿回来,先把小蓝火化了。
苗老汉平时不怕尸体,可发生了诈尸的事,苗老汉哪还敢靠近,更别说撬尸体嘴的事了。
馆长直接拿出一沓钱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拿着钱,把事办了,再把昨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红艳艳的票子,苗老汉确实动心了。
撬死人嘴的事,苗老汉以前也干过,因为有的家里会放压口钱。
苗老汉拿着螺丝刀去了九号停尸房,只是门口还有员工在站岗,和馆长打电话确认后,才放苗老汉进去。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玻璃棺材盖的严严实实,小蓝的尸体却不见了。
出门一说,馆长亲自过来查看,停尸房后面有个门,门后面是走廊,能直接通向炼人炉。
一群人沿着走廊寻找,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尸体。
馆长当机立断,把知情人都安排进了会议室,还没收了手机,不让他们与外界交流,说诈尸了白天肯定找不到了,等到了晚上再一起抓尸体。
十来个人被困在会议室,心里也有气,但为了工作,有气也不能说馆长,于是都把气撒在了苗老汉身上,质问他为啥用了九号房。
苗老汉也觉得委屈呀,安排九号房是收钱的人安排的,两个人一对峙,这才发现是闹了乌龙。
原来,苗老汉带着小蓝老爷们去交钱的时候也是忙忙叨叨,苗老汉一直在交代要准备哪些东西,需要提供什么证件啥的,就没怎么用心听收钱的人说啥。
收钱的人用打印机打印了数字六,结果苗老汉随手一拿,看反了,当成了九号房。
一群人困在会议室,有人提起了话头,说起了九号房闹鬼的事。
那还是五六年前的夏天,有一天下午,殡仪馆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小伙子说要租个停尸房,负责接待的正是会议室中的谢亮。
谢亮回忆说他记得那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穿着白短袖和黑色牛仔裤,看起来很干净。
用时髦的话来说,是个阳光大男孩。
谢亮就问叫什么名。
男孩说叫彦文。
谢亮又问死者叫什么名,啥时候死的?
彦文说自己就是死者,应该三五天就能死。
谢亮当时愣了一下,仔细打量彦文,面色干净,气质也不像是有病。
“小伙子,咋回事呀?哪有给自己租停尸房的?”
“我一个人在这边,先租了,省事。”
“咋地了,有啥病了呀,不去大医院看看吗?那北京上海,啥专家没有,咱小地方的绝症,到那地方都不算事。”
谢亮尽可能宽心,彦文依旧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道:“不是,我没病,我快成亲了。”
彦文的回答前言不搭后语,谢亮也起了警惕,寻思小伙子要么是有精神疾病,要么是想轻生。
下午也没啥事,谢亮寻思开导开导年轻人,探探到底是啥事。
彦文一直在说自己要结婚了。
谢亮循序渐进询问,绕了好大一圈,才弄明白了个大概。
彦文刚大学毕业工作,手里也没啥钱,就在县城租了一套老房子,在三楼,是个单人间,里面很干净,最主要的是便宜,一百块钱一个月。
租房子的当天,彦文就搬进去了,家具都很老,不过屋子里有一股迷人的香味,闻着很舒心。
当天晚上,彦文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下着大雨,一个姑娘身上滴着水站在彦文面前,问彦文能不能把衣服还给她。
彦文说自己不认识她,更没拿过她的衣服,可姑娘一直追着她要,还说衣服就在柜子上方。
那一晚,姑娘一直要衣服,彦文睡得很累,幸好被早晨的闹钟给吵醒了。
醒来之后,彦文也觉得自己梦境奇怪,但年轻小伙子不信邪,寻思只是最近累到了,于是洗漱一下,直接去了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