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挂断了电话,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文秀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小。
秦颂站在卧室门口几乎听不到客厅里有动静,看到文秀兰端端正正坐在客厅里,他吓了一跳:“妈,你怎么没点动静,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文秀兰看着他:“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秦颂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一看挂钟,已经十点了:“都这个点了。”
文秀兰问:“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颂抓起桌上的葱花饼咬了一大口:“没有,就是最近有点忙,师父让我睡个懒觉。”
“你这孩子,没洗漱呢,洗漱完了在吃饭。”
秦颂放下饼,油腻腻的手指搓了搓:“好啦好啦,我这就去洗漱。”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秦颂洗漱完毕,顺便洗了个头。
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家居服上衣打湿了一片,他又拿毛巾擦了擦,直到不滴水了,这才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坐回餐桌前。
“小颂,你等会,我给你热热再吃。”早餐已经上了锅。
秦颂进屋换了衣服,收拾妥当,出了卧室,文秀兰已经把早餐重新端上了桌。
“妈,其实您不用这么忙,我上下班没个时间点,您不用给我留饭。”
文秀兰看着秦颂大口的吃着饼,笑了笑:“我这当妈的,不管你管谁啊,你回家饿了,总能有口热乎的吃。”
秦颂吃着饼口齿不清地说了句:“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文秀兰剥了个鸡蛋放在秦颂面前的盘子里。
“我怎么觉得你瘦了?最近工作太忙了?哎,你说你们爷俩,找了个什么工作,忙起来没白天没黑夜,顾不了家,连吃饭都顾不上。”
秦颂两口吃完了鸡蛋,又喝了两口粥:“妈,我赶时间。”
说着他就已经抓着外套和包出了门。再不跑,文秀兰又要开始大倒苦水,对他开始爱的教育。
刚才吃的有点快,被鸡蛋噎着,他使劲捶了捶胸口。
到底年轻,身体底子不错,昨天打了针吃了药,饱饱的睡了一觉,这会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总算没有给师父拖后腿。
秦颂上车,给方平打了电话,问他的位置,方平在队里,正在和黄鑫的子女问话。
秦颂发动车子,朝刑侦支队驶去。
秦颂刚上楼,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吵架声,是会议室的方向,他快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方平和同组的汪林正一人拉着一个,旁边还有女警姚安安在劝架。
不用问,秦颂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二话不说上前帮忙,方平这才松了口气,对二人说:“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老人已经去世了,你们再吵他也醒不来。”
女儿黄采薇指着哥哥黄兴业的鼻子骂:“当初要不是你,他也不能成这个样子。”
黄兴业一听:“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说话。”
“你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
“我什么德行,你已经嫁出去了,就不是黄家人,黄家的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黄采薇一听更生气了,拿着包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转身指着黄兴业的鼻子。
“好,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黄家人,这些破事,我再也不管了,老头的东西,我也有继承权,你别想独占。你们背着我妈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兴业跳起来脱下鞋子就朝门口丢去,要不是汪林躲得快,鞋子就飞在他的身上了。
黄采薇已经走了出去,方平给姚安安使了个眼色,姚安安追了出去。
剩下黄兴业,汪林把鞋子捡回来递给他,他这才坐下来穿着鞋子。
方平坐在他身边:“你看看你们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吵架一样。”
黄兴业抹了把眼泪:“警察同志,你不知道,黄采薇她从小脾气就冲,我爸妈从小喜欢我,那时候家里条件苦,又生了她,从小她就想压我一头。”
“她结婚早,我在她后面结了婚,她就觉得家里要的彩礼多,她的彩礼都给我结婚用了,那都是爸妈的钱,他们愿意给谁就给谁,你说是不是。”
几个大男人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最是无奈,现在也只能面带笑容忍着。
“她吧,嫁的远,结婚后,一年都回不来一次,生孩子的时候,非要妈过去伺候,那时候我媳妇也怀孕,她也有婆婆,让婆婆照顾就好了,我媳妇怀的是我们老黄家的亲孙子。”
黄兴业还要继续说,方平赶紧打断他:“你家里的事情呢,我们大概了解了,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核实。”
黄兴业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秦颂坐在方平旁边,翻开了笔录本,开始记录。
“黄先生,你最后一次见到黄鑫是什么时候?”
黄兴业想了想:“上个月吧,那次我爸说他感冒了,我买了些药给他送回去。”
方平继续问:“四月十号左右你是否回过家园小区的房子?”
黄兴业瞪大了眼睛:“你们什么意思?”
“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我最近没有去过老房子。”黄兴业低下了头,完全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一直是我们一家在照顾。”
“你和黄采薇,黄采薇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从出嫁以后,很少回家,后来就干脆不回家了,他和爸妈的关系也不好,尤其是十年前妈妈去世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黄采薇态度的改变是为了什么?”
黄兴业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又开了口:“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方平和秦颂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平又转了话题:“你父亲被害的那天,曾经有人到过他家,而且是熟人,你知道你父亲和什么人走的近么?”
黄兴业吞了口口水,表情似乎在掩饰什么:“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他总该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他在那里住了二十多年,邻居也都是曾经一个大院的老同事,他也偶尔叫人到家里吃个饭,也会偶尔去别人家吃个饭喝个酒,这没什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