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胡翠花已经在那个杂乱无章的大杂院里居住好些天了。这段日子里,她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霍二姑能够兑现承诺,给自己安排一份工作。
然而,眼看着自己身上所带的钱财即将消耗殆尽,可霍二姑却依旧杳无音讯、迟迟未现身。无奈之下,胡翠花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是要主动出击,迫使霍二姑主动来找她。
此前,胡翠花曾偶然听闻过冯家老二所在的学校。经过一番打听和摸索,她总算是找到了那所学校。
当她来到学校门口时,正巧碰上放学出来的冯正茂。然而,让胡翠花始料未及的是,冯正茂一看到她,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并扯着嗓子高喊:“你就站在那儿,别动!”喊罢,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撒腿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翠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来之后,她气得直跺脚。
此后,胡翠花并未就此罢休,她又多次前往冯正茂的学校试图堵住他。但不知怎的,冯正茂似乎总能事先察觉到她的到来,然后在关键时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就这样,胡翠花接连几次都扑了个空,始终未能与冯正茂正面相见。而由于她频繁出现在冯正茂的学校,学校里的人们也渐渐注意到了这位行为怪异的女同志。
很快,关于有个村姑一直在纠缠冯正茂的消息就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并且越传越离谱。更有甚者,传言称胡翠花自称是冯正茂的未婚妻。
这下可好,原本平静的校园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对冯正茂指指点点,而冯正茂本人则是对胡翠花避之如蛇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缠上。
霍二姑得知此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怎么也想不到,胡翠花居然如此大胆妄为,不仅跑到自己儿子的学校去堵人,还四处散布那样的谣言。想到这里,霍二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没背过气去。
霍二姑来到了大杂院,看到胡翠花,二话不说,扬起手便是狠狠一扇!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胡翠花那张原本白皙娇嫩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眨眼间便红肿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胡翠花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伸手捂住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脸颊,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趾高气昂的霍二姑,咬牙切齿地道:“这是你儿子欠我的!若不是当年有我爹出手相救,他早在八年前就命丧黄泉了!他这条命本就是我们家给的,现在你们居然这么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霍二姑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道:“哼,就凭你也配说这样的话?且不说我儿子如今活得好好的,就算真欠下什么恩情,当初我也早已替你爹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
可你们一家子却不知好歹,像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缠着不放,甚至妄图挟恩以图嫁入我们冯家,真是痴人说梦!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
最后收拾完胡翠花之后,霍二姑放下了一个狠话,说道,“你要再去纠缠我儿子,我就通知那个神经病来领你。”
当然打了一巴掌,就得给一个糖枣。最后,霍二姑还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只不过是在废品回收站的工作。
其实啊,要说实话,霍二姑心里头可是真真切切地动过念头,想直接把这个麻烦精给送回老家去。可转念一想,如果这么做的话,霍家那些人铁定不会答应。
毕竟不管怎么说,胡翠花她爹对自家儿子都是有救命之恩,恩将仇报容易招骂。所以没办法,即便心中万般不情愿,她也只好暂时先收留着这个让人头疼的死妮子。
只是这胡翠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尽管每天都按部就班地上着班,但她那颗充满怨恨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算计。
她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该如何报复霍二姑,好出一口恶气。
这不,明面上她老老实实干活儿,暗地里却在悄悄谋划着一场针对霍二姑的阴谋诡计。
反正摊上这胡翠花有霍二姑好受的,谁叫她当初心怀叵测,妄图加害霍城呢?
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有的恶果到头来都得由她自个儿承受。
时光飞逝,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冬天便悄然来临。随着入冬后第一场轻薄雪花的飘落,姜梨来到家属院随军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也即将到来。
大年三十这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姜梨和霍城便早早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匆匆洗漱完毕,简单吃过早饭后,便迫不及待地着手准备迎接新年的各项事宜。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贴上寓意吉祥、喜庆的春联。两人齐心协力,一人负责涂抹浆糊,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将春联平整地张贴在大门两侧。不一会儿功夫,红彤彤的春联就让整个小院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然而,贴好春联后的姜梨却觉得窗户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于是她灵机一动,提议与霍城一起用红纸剪出漂亮的窗花来装饰窗户。说干就干,两人迅速找来一些红纸,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裁剪起来。
与手残的只能打下手的霍城不同,姜梨只是熟练地将红纸对折数次,然后拿起剪刀轻轻几下,一个简洁而精美的剪纸图案便跃然纸上。
正当他们沉浸在剪纸的乐趣中时,隔壁的陈嫂子被这边热闹的氛围吸引过来。
看到姜梨手中栩栩如生的剪纸作品,陈嫂子不禁啧啧称赞,并好奇地问道:“哎呀呀,妹子,你这手艺可真是厉害!我那双手啊,笨得很,怎么都学不会剪纸呢,就连你陈哥也是一样。”
听到这话,姜梨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嫂子,您别这么夸我啦,我这也就是自己以前瞎琢磨着学的而已。”
这是她之前看短视频的时候好奇,于是就买了些剪纸回来琢磨,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林晚晚在得知姜梨竟然拥有一手精湛的剪窗花技艺后,便如同一块牛皮糖一般,死死地缠住了姜梨,非要让姜梨给自己也剪出一些漂亮的窗花不可。
面对林晚晚如此执着且热情的请求,姜梨实在难以拒绝,最终只得无奈地应下了这个要求。
当林晚晚心满意足、欢欢喜喜地和席铭离开之后,姜梨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霍城。
只见此刻的霍城正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模样。
姜梨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走到霍城身边,柔声问道:“怎么啦?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呢,应该开开心心的呀,怎么反倒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听到姜梨关切的询问,霍城那张紧绷着的脸庞上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然而,他当然不会告诉姜梨,其实他之所以会这般神情,完全是因为觉得刚才在这里的林晚晚和席铭夫妻太过碍眼罢了。
在将精心制作好的窗花一一贴上窗户之后,姜梨与霍城稍作休息,紧接着又一同走进了厨房,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他们准备要做一顿丰盛可口的年夜饭,其中自然少不了各种油炸美食。
于是乎,厨房里很快就传出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扑鼻而来的诱人香气。
没过多久,一盘盘金黄酥脆的炸丸子、香脆可口的炸薯条还有鲜香美味的炸小鱼纷纷新鲜出炉。那浓郁的香气顺着门缝、窗户缝飘散出去,直直钻进了隔壁院子里正在玩耍的三兄弟鼻中。
尤其是陈家老二,他光是闻着这股香味儿,就已经馋得口水直流了。
陈家老二忍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弟弟陈文熙,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冒出了个鬼主意。
他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对陈文熙说道:“小弟啊,你看人家姜梨姐姐和霍城哥哥都忙成那样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过去帮帮忙呀?比如说帮着烧烧火什么的……”
陈文熙又哪里会不明白自家二哥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主儿。
只见他撇撇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二哥,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嘴馋想吃那些好吃的!”
正当陈家老二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小孩子呼喊陈文熙名字的声音。原来是有小伙伴来找陈文熙一起出去玩儿了。
陈文熙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二话不说,迅速丢下一句“那二哥,我先走了哈!”然后便像只脱缰的小野马一样,头也不回地飞奔出了院门,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可把刚从厨房出来,吆喝自家三个小子去帮忙烧火的陈嫂子给气坏了,“就知道撒野,老二,快进来烧火。”
“啊。”陈文宗的小脸瞬间就垮了,“大哥也在呢,娘你咋不叫大哥?这不公平嘛。”
看着陈文光悠闲自在的样子,陈文宗心里不平衡地嘟囔着。
陈嫂子瞅了瞅自家老大,琢磨了一下,说道,“对哦,院子里的柴你爸还没劈完呢,老大,你去劈柴吧。”
这下可好,兄弟俩都有活干了,反倒是跑出去疯玩的老三,一直玩到饭点才回来。
也就在这时,姜梨端着一碗刚炸好的丸子,来到了隔壁陈家,“嫂子,这是我们两口子下午炸的,给家里孩子尝尝。”
陈嫂子刚想推辞,姜梨赶忙说道,“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啦,这大过年的,而且我已经让霍城给席家送去了。”
陈嫂子想了想,最后还是收下了,不过也硬塞给姜梨一大包自己包的粘豆包。
姜梨前脚刚走,正在烧火的陈文宗就坐不住了,他噌蹭蹭跑到院子里,扯着嗓子问,“娘,有啥好吃的没?”
陈嫂子没好气地怼道,“吃啥吃,家里还有些凉馒头,你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