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驼背、二狗腰。
一摇、二甩、敞怀晃。
叼烟、斜眼、笑藏刀。
除了那个丢人现眼、不干人事的堂弟潘志飞,还有谁?
潘志飞一进门,就跟疯狗似的吆喝了起来,“小逼崽子,我听说你带了两个漂亮妞回来,也不知道叫出来让老子瞧瞧,咋的,还让老子请你吗?”
潘志飞就直接闯进屋,两眼放光地盯着苏颖和陈凝凝就朝着两人走了过去,“漂亮,真特么漂亮,潘亿年你小子还真特么会玩。赶紧的,上酒上菜,老子要跟这两个小妞好好喝两杯,再好好玩玩……”
说着,潘志飞就旁若无人地朝着苏颖和陈凝凝走了过去。
张兴等人顿时脸色一沉。
就连苏颖和陈凝凝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潘亿年那双狭长的眸子,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潘亿年却没有动弹,甚至还冲着想要起身的张兴等人摇了摇头。
就在潘志飞得意洋洋地朝苏颖和陈凝凝两人之间坐下去的时候,苏颖和陈凝凝看了潘亿年一眼,然而同时起身,揪住来人的头发,就朝着茶几砸了下去。
砰……
“啊……”
潘志飞一声惨叫,捂着血淋淋的脸顿足在地上。
“妈的,小娘们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潘志飞看了看手上的血,满脸狰狞地冲着两女嘶吼了两句,然后一指潘亿年,“还有你,小逼崽子,你就是这么管教这两个小娘们的吗?马上给老子道歉,否则,这事没玩。”
潘亿年慢悠悠起身,“你确定?”
潘志飞,“废话,她们非但要给老子道歉,还得好好陪老子玩几天。还有,你从我爹那拿走的钱,也得百倍偿还。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潘亿年狭长的眸子,慢慢眯成了一条缝,“你是说我让你爹还的那些钱?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你爹从我家借走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潘志飞,“放你姥姥的熊屁,我们家凭本事借的钱,凭什么要还?再说了,我爹是你叔,是你爹的弟弟,话你家的钱,天经地义。别跟老子废话,赶紧给钱,按老子说的做,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别说潘亿年了,张兴他们都差点气炸了肺,撸起袖子就想干这个畜生。
可潘亿年却摆了摆手,眯着眼睛问道:“潘志飞,不是我瞧不起你,别说你了,就算是你爹来了,都不敢跟我说这话。”
潘志飞,“那是他窝囊。”
说到这,潘志飞缓缓起身,冲着潘亿年吐了一口唾沫,“实话告诉你,老子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你知道老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吗?老子,现在可是山本财团华北业务拓展部的经理,老子背后站着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山本财团,你打老子,就是打山本财团的脸,就是破坏经济发展,破坏中脚和谐关系,别说你了,就算这县里***来了,也得给老子赔礼道歉。”
潘亿年眼底寒光一闪,“你确定是山本财团?”
潘志飞,“没错,怕了吧?老子告诉你,山本财团华北负责人山本母鸡,是大脚盆帝国山本家族的嫡系,身份无比尊贵,山本母鸡更是对我器重有加,你现在按我说的赔礼道歉,还来得及,否则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唰!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非但如此,张兴还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连苏颖和陈凝凝也攥紧了拳头。
潘亿年反倒笑着冲张兴等人摆了摆手,“潘志飞,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还能交好小脚盆子?还能得到小脚盆子的器重?真以为学了几句官腔,就能把人唬住了?”
这下,潘志飞反倒急了,“不信是吧?走,现在就去我家,老子让你死个明白。不过我可告诉你,到时候可就不是赔一百倍那么简单了,还有这两个小娘们,也就不是陪我玩那么简单了。”
潘亿年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能耐。”
说着,潘亿年就冲着张兴摆了摆手,“去,准备钱。如果他真能交好小脚盆子,这个钱我给他。”
张兴微微一愣,随即拉住王明,又让张翠娟拉着陈凝凝出了潘亿年的家门。
潘亿年也顺手把一个小巧的磁带录音笔,揣进了裤兜。
原本,潘志飞眼见嘴边的肉跑了一个,还有点不情愿。
可眼见最漂亮的苏颖还在,再加上即将到手的两百万,就哼哼笑着率先一步出了门。
这半年来,他在外面东躲西藏,再加上他爹告诉他潘亿年要钱的事,对潘亿年恨急了眼。
特别是在金陵那段时间,得知新生网络是潘亿年开的之后,他好几次想要上门打秋风,却又没那个胆子,只能窝在会所里当保安。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喝醉的山本母鸡在走廊里对一个女服务生用强,自感机会来临的他,不但帮着山本母鸡按住了那个女服务生,还贴心地帮山本母鸡开包厢把风。
自此,他算是抱上了山本母鸡的大腿,一路跟着山本母鸡回到了石门。
就连他爸妈也在山本财团华北办事处找了个保洁的工作。
自感成了人上人的潘志飞,得知潘亿年他们回到村里之后,马上鼓动山本母鸡来村里,打算借山本母鸡的势狠狠收拾潘亿年一家。
至于他说的那百倍赔偿,只是开胃菜而已。
强夺新生网络,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只是,他没想到,潘亿年带回来的妞,竟然这么漂亮。
“哼!跑一个才好呢!正好把这个孝敬给山本母鸡,把他哄开心了,自己玩剩下的那个……”
潘志飞心怀鬼胎地走在最前面,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潘亿年的目光越来也冷,更没注意到,先他们一步出门的张兴等人,并没有开车去取钱,二是兵分四路,陈凝凝直接去了祠堂那边去找潘明山,张兴他们几个,则直奔另外三姓族老的家……
甚至,张兴还多了个心眼,给王明和陈凝凝发消息,提醒两人是军校生,后续别露面。
最后,在个张大爷一起去潘志飞家的路上,张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潘明山过了电话,“潘伯伯,潘志飞勾结小脚盆子谋夺新生网络,逼迫苏颖和陈凝凝陪客,潘亿年我们几个的意思,是一步到位……”
接到电话的潘明山,看着匆匆赶来的陈凝凝,确认说法一致之后,再也压制不住心底喷涌而起的怒火,二话不说,沉着脸就往潘志飞家冲。
而此时,
潘亿年、苏颖、藏青、王峰四人,已经跟着潘志飞,走进了潘志飞家的堂屋。
“呦西,潘桑,你们潘村还真是人杰地灵,竟然有这么漂亮的花姑娘,你滴放心,你滴事情包在我身上。”
潘亿年他们一进屋。
坐在主座上的矮矬子,就盯着苏颖两眼放光地拍了拍胸脯,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苏颖坐到他身边。
原本坐在一侧陪酒的潘明刚,扫了一眼潘志飞脸上的血污,“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潘亿年,打你弟也就罢了,见了山本母鸡太君,还不知道鞠躬行礼,你还懂不懂规矩?马上跪下行礼,让你身边这个女人过来坐下,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潘志飞得意冷笑,“没错,小逼崽子,现在山本母鸡太君你也见了,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吧?你若是识趣还好,否则,激怒了山本母鸡太君,你就等着坐牢吧!”
“所噶,潘桑木有那么严重,我还是很愿意交朋友的。只要这位小兄弟和他的女伴能让我开心,我可以既往不咎。”
相比潘明刚父子,山本母鸡说起话来没有那么粗俗,但是着厚颜无耻、不要脸、不当人、颠倒黑白、令人作呕、合该被灭全族的架势,一模一样。
苏颖脸上瞬间腾起一层寒霜,暗暗后悔提前揭开了一半封印之余,也对这些人恨得牙根痒痒,若非潘亿年及时拉住了她的手,她都想把桌子给掀了。
“八嘎!”
砰!
就在这时,山本母鸡看着潘亿年和苏颖牵在一起的手,猛地一拍桌子,惊怒而起,指着潘亿年怒声喝斥道:“支那猪,连我看中的花姑娘,你都敢碰,你滴不想活了吗?马上松开,然后把花姑娘送过来,我尚可既往不咎,否则,无论是你,还是你滴家人,都承受不起我的怒火。”
潘明刚,“潘亿年,你没听到山本母鸡太君的话吗?你别不知好歹。”
潘志飞,“没错,马上按山本母鸡太君说的办,否则,莫说山本母鸡太君不会放过你,我也轻饶不了你。”
潘亿年听着院子里面,传来的脚步声,狭长的眸子慢慢眯成了一条缝,怒声质问道:“小叔,你确定要这么做?苏颖是我女朋友,是老潘家未来的儿媳,你确定要让她去陪这个小脚盆子?你确定不顾祖训,跟小脚盆子勾结在一起?”
“放肆!”
潘志飞一拍桌子,“什么小脚盆子?这是尊贵的山本母鸡太君,是我潘家、潘村乃至高正、石门最尊贵的客人。让你对象陪山本母鸡太君,是看的你们,你们别不知好歹。还有,什么祖训,老掉牙的东西了,早就该废除了,现在……”
“你给我闭嘴!”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从门外响起。
紧接着,潘明山就跟其他三姓族老一起走了进来。
潘明山看着潘明刚和潘志飞气得两眼通红,可一想到父母临终前的嘱托,就又有点心软,“潘明刚,你今天马尿喝多了,我可以当你说的是胡话,但是这个小脚盆子,立刻给我清出去,我们老潘家、我们潘村严禁任何小脚盆子入内。”
潘明刚嗤声冷笑,“潘明山,你装什么大头蒜呢?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潘村和老潘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条规矩?还有,我还是那句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家都开始讲中脚友好了,还记什么仇、记什么恨?”
“还有,我告诉你,山本母鸡太君是我请来的客人,这里是我家,谁也没权利管。”
“还有,我还是那句话,让你儿子跪下道歉,然后让他对象陪好山本母鸡太君,否则,你们谁也好过不了……”
潘志飞,“没错,除此之外,他半年前从我们家拿走的钱,还要百倍赔偿,再把新生网络的控股权转给我。否则,山本母鸡太君一句话,就能让华北大地上所有的加盟店全部关门,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潘明山,没想到潘明刚如此执迷不悟。
潘明山,更没想到,潘志飞竟然真盯上了儿子的产业。
一时间,潘明山气得两眼发黑。
张老头和刘婆婆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
唯独马老头,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潘亿年余光扫了马老头,暗骂老阴逼之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说实话,这半年来,他忙得脚不碰腚,根本顾不上潘志飞。
原本他以为以潘志飞的性子,早进去了。
谁想,他竟然还勾搭上了小脚盆子。
这次固然被这个老阴逼算计了,他也正好将计就计,把这一家吸血的蛆虫给处理了。
潘明山看着默不作声的潘亿年,立马就知道这小子再打什么主意,他也很气,气得恨不得抽死潘明刚和潘志飞。
可潘明刚是他亲弟弟,潘志飞是他亲侄子……
于心不忍的想着,怎么再不违背村规和族规的情况下,保住这对畜生。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潘亿年掏出一个磁带大小的小盒子。
紧接着,潘亿年拿出磁带,安在张兴递过来的单放机上。
伴随着潘明山和潘志飞嚣张跋扈、令人作呕、厚颜无耻的话,落入众人的耳朵,所有人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潘明山更是直接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他们……”
潘明山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潘亿年扭头看向了马老头,实诚乖巧地问道:“马爷爷,他们一个是我叔,一个是我堂弟,无论怎么处置,都有徇私舞弊之嫌。您在俺们村德高望重,这件事还得您拿个主意。您说,按照村规和我们老潘家的族规,这事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