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孙瓒在离去之前还率先见过了梁广一面。
后续梁广和审配合作,在梁广不断的上价值以及审配的许下众多条件甚至在看见那鲜卑士兵人头堆砌起的京观之后,总算将第一批前往修筑屯田之城的民夫留下了大半。
梁广手下此刻除了最开始剩下的二十多名义从、褚家的三十多名少年,梁记商行楚宴后续召集的四十多人的商队之外,在这一次又留下了足足四百多人的民夫。
梁广的麾下在此刻人员达到了五百余人。
作为一地县尉,梁广手下的人数已经算是极多了,相比起望族和士族,梁广麾下的人虽然比不上家族弟子兵那般忠心和有凝聚力,但大多都是青壮的人员构成已经算是不弱。
目前唯一可惜的是关羽尚且年轻,不懂练兵,高顺和韩当又都出门在外,无法第一时间对这些人展开训练。
不过有着高顺和韩当在褚家处留下的练兵办法和训练内容在加上梁广军训的经验,让这些兵士进行简单的训练倒也不难,而且在梁广看来,说不定因为自己仿造的军训训练,能够让这些士兵的纪律性和协作性变得更强,至少在望平当地,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屯田之城还得修筑,所以梁广一时也未曾将这些民夫全部调往褚家少年们训练之地。
而近日,尚且没过正午,公孙望的门客便已经来到了梁广营房之外。
“梁县尉可在?”
听得门外喊声,梁广起身出门,对方立刻自报家门,和其对视片刻之后,梁广方才发现,前来见梁广的并非是县内之人,而是公孙望自己的门客。
“公孙县君让你来见我,是代表着他自己,还是望平县尉?”
按照正常操作,最有资格和符合情形前来相见的应当是田韶,但此刻前来之人并非田韶,又孤身一人,所以梁广方才有此问。
“梁县尉觉得我应该是何等身份而来?”
来人笑了笑,看向梁广。
“若是没有诚意,自可离去不见。”
梁广闻言起身,竟已有几分逐客之意。
那人闻言一愣,显然未曾想到梁广竟然会这般坚决。
其实这也是公孙望无法自身前来的麻烦,毕竟公孙望今日前来只想过成功未曾想过失败,所以便是这门客是深得他信任之人却也不敢妄下定论做出主张。
“公孙县君若是这般没有诚意自然可以不见,但阁下还请提醒公孙县君,我知道张让找过他,但我身后之人也绝不畏惧张让,或许在辽东是公孙家的地界,我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我身死,我身后之人必定前来找他麻烦,到时候,无论是公孙家亦或是张让是否会全力保他,便并非我能知晓的了。”
眼见来人迟迟未曾站起,已经背过身的梁广开口说道。
“我家主公乃是族内青年才俊,自然是族内地位颇高之人,此事倒是不担心,不过,我今日前来,奉主公之命,本来也是为何了梁县尉商议,无论如何,我家主公也是欣赏梁县尉才名意气,自然不想为了张常侍害了梁县尉。”
那人一听梁广所言,立刻起身,开口表示道。
虽然言语之中拒不承认梁广所言,但其举止言行已然是露了怯,落了下风。
“既然要商议,那不妨和我麾下门客商议便是,我尚且有事,他所言便能全权代表我。”梁广说完,看向一侧屏风,“正南,劳烦你了。”
审配闻言,从一侧走出,笑了笑。
而那人眼见审配,面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审配才名比起梁广早了许多,也大了不少,此人显然是知道审配的。
而梁广对审配也全不担心,毕竟,之前就已经确立了双方的关系。
自己这一边的地位和主动权显然是远远在公孙望那边人之上的,而梁广离开,其一是因为自己确实不擅长谈论这些利益相关之事,其二是因为自己方才已经做了恶人,总归得换个人,让对方有台阶来下,自己要做的不过是配合审配,做一做那红白脸的分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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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便是高句丽的地界?”
而在望平更加东面的地方,韩当一行在将近两日的奔波之后,终于再度看到了人烟。
虽然此刻所见之处,不过是些许村落,看起来还有些破败,但总归是比荒无人烟要好了许多。
“我们应当如何找那心存反义之人?”
高顺眼见村落,倒是未曾如同韩当一般想要立刻进入村落之中,反而开口问道。
日出驹即便来过高句丽,也绝不是今年,而且他前来此处大多都只是为商人们带路,成为商人们言语方面的翻译,对于高句丽国内局势,多半不会有太多的了解。
“高句丽多次沦为汉地,投了又反,便是前两年,应该还是玄菟郡麾下,几位只要冒充汉使,便不愁没有高丽贵族前来拜访。”
日出驹看向韩当高顺,开口说道。
“无名无分,又无节杖,如何有汉使一说。”
韩当摇了摇头,显然认为此事不妥。
高顺未曾开口,显然也是对此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两位莫忧,你们本就是汉人,还有汉军兵刃,有无节杖和车马又能如何。”
日出驹开口说道。
高顺此刻看向日出驹:“你的意思是,高句丽已经到达了这等地步?他们并非需要真正的汉使,不过只是需要一个名义和信心?”
“没错,谁又不想要权力呢?高丽王伯固已经当了太久的王了。”
日出驹连连点头,高句丽内部并不安分,此事日出驹最为清楚,毕竟以前他接触的商人和商队都是悄悄来的,高句丽之中有不少贵族都在积蓄着自己的势力。
“即便如此,也有些不妥,还是先去打探一下,我随你同去。”
听得日出驹说得简单,但高顺也并未直接下决定,当即起身,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