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雾气,让南笙没忍住。
这是一种无力又被动的感觉。
南笙觉得比吃了屎还让人难受。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别墅内的环境。
环境很好,但是一景一物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这里的一切也没有自己和宋骁的记忆点。
好似就只是一个避难的地方,为了躲避记者,南笙和宋骁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最近的事情。
也大抵是刚才的电话,南笙有了强烈的感觉,她要回到小洋房。
好似在小洋房内,她才有和宋骁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很多画面冲入南笙的脑海,最终,南笙没办法再冷静。
她快速转身,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别墅外面跑去。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家。
大抵也只有回家,才可以让南笙心平气和。
但这样的冲动,换来的就是外面记者的疯狂。
自从小别墅曝光后,记者就围攻了这里,每个人都在围追堵截,只是和最初的疯狂比起来,安静了不少。
南笙才出去没多久,就被记者堵住了。
所有话筒和镜头都对准了南笙,丝毫不给任何面子。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冲着南笙来。
“你和宋骁是分手了吗?”
“南笙,你为什么要当第三者?”
“南笙,宋骁早上出去,是把你抛弃了吗?”
……
记者压着南笙,连给南笙挣脱的空间都没有。
南笙伸手挡住镜头,记者就会直接拽开南笙,南笙以寡敌众显然是失败的。
南笙在这样的推搡里,被狠狠的撞到了地上。
记者在冲着南笙来,恨不得每个人都要拍下南笙的狼狈。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出现在众人面前,黑色宾利就这么直接停在路边。
保镖快速下了车,记者被这动静弄的一愣,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而南笙在挣扎,这样的推搡让南笙原本就出现问题的手掌骨,更是疼的要命。
甚至全身因为这种撞击,都在颤抖呐喊。
南笙疼的掉眼泪。
但她的视线还是本能的看着车子的方向。
然后南笙变脸了。
因为这辆车,是陆家的车子,这个车牌号,在海城畅通无阻。
果然,陆时宴下了车,他就穿着简单的西裤和白衬衫,站在阴天里,却多了一丝丝让人压抑的气息。
是一种紧迫感。
记者看见陆时宴的时候,立刻就老实了。
在南笙面前,他们可以放肆,但是在陆时宴面前,他们根本不敢。
原本都堵着南笙的记者,甚至都不需要陆时宴开口,就已经自觉的后退,给陆时宴让出了一条道。
陆时宴走到南笙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
南笙很狼狈,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身上还有擦伤。
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太好。
但是就算如此,南笙都没求饶,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
只是陆时宴的动作更快,已经弯腰把南笙抱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让我担心?”陆时宴淡淡的问着南笙,好似有些无奈。
“放我下来。”南笙拧眉看着陆时宴。
陆时宴倒是淡定:“南笙,我放你下来,这些记者就会吃了你,你信不信?”
这话是在问着南笙,但是却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南笙不怀疑。
“你连这里都走不出去。”陆时宴淡淡说着。
话虽然这么说,陆时宴也并没放下南笙的意思,就这么从容的抱着南笙朝着车子走去。
车子就在边上,两步路的距离。
南笙挣扎也并没任何意义,陆时宴已经把南笙放到了车里。
甚至是极为温柔的,陆时宴低头,给南笙扣好安全带,完全不在意外面记者做什么。
记者根本不敢动。
陆时宴和南笙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底,但是却没有人敢拿起相机。
一直到陆时宴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司机这才重新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而今晚的事,记者太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只要是涉及到陆时宴的,那么就不能发。
但陆时宴和南笙的这种态度,却让之前他们暧昧的传闻变得越来越真实了。
大家面面相觑。
陆时宴的车子,已经缓缓离开。
南笙在车内坐着,很安静,并没打算和陆时宴交谈的意思。
“南笙,你要去哪里?”陆时宴淡淡开口打破了沉默。
甚至陆时宴都没提及宋骁。
和之前陆时宴在南笙面前冷嘲热讽宋骁的事情不同,这一次的陆时宴安静的要命。
这种安静给人胜券在握的感觉。
就好似,所有的主动权都在陆时宴的手中。
这种感觉,让南笙觉得难受的要命。
她猛然抬头就这么看着陆时宴:“所以你是专门来看我热闹的是吗?”
大抵是太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恰好陆时宴就在自己的面前。
南笙的情绪压抑的要命,是在崩溃的边缘。
而上一世,南笙也清楚的记得,自己任何不痛快的时候,也会冲着陆时宴来。
他们那时候的不痛快大抵都是来源于徐安晚和陆时宴的关系。
陆时宴和现在一模一样,就只是冷淡的看着自己,在哄着。
是完全没把南笙的不痛快放在心上。
但是却又压着南笙没有反抗的余地。
陆时宴没有揣测南笙在想什么,他听见南笙的话态度也没发生任何变化。
就只是看着南笙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南笙,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南笙没说话,是不想和陆时宴起冲突。
陆时宴也不介意南笙不说话,倒是笑了笑,这才继续说着。
“在这件事里,我以为你很清楚我的目的。我是要你回到我身边,而非是让你的对我更抵触。我也不需要看你笑话。”陆时宴一字一句说的明白。
南笙被陆时宴怼的说不出话。
最终南笙变得安静。
那是对陆时宴的了解,这人确确实实不需要这样专程来看自己笑话。
因为现在南笙和宋骁的这种劣势,陆时宴有千万种机会嘲讽自己。
“今天到这里,无非也就是看见新闻了。”陆时宴沉默片刻,才继续说着,“你从小是我养大的,我太了解你的脾气。这种时候,若是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你连发泄情绪的地方都没有,最终就会绕进死胡同走不出来,所以我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