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越,你先起来……”
嬴政语气软和,可驻月苦苦哀求
“他们身子弱,这五十板子会要了他们的命的!君上,我求你,我求你……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你先起来……”
嬴政相扶,可驻月不愿,这身旁的郑良见国君左右为难,突发了善心开口道
“这样吧,那惜夏同卜安虽是冲撞了主子,那咱们也不计较,不叫他们受罚便是。可那吕瑶,实在不能放过,君上……你觉意下如何?”
嬴政自有自己的无奈,秦宫的规矩是早就立下的,每个人都遵守,自然也不能因为自己宠爱伏越便叫她无法无天,如今是驻月宫里的人有错在先,叫人抓了把柄,即便嬴政再怎么不愿,也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两人相望,只见她泪眼涟涟直摇头,可嬴政的无奈无处诉说,只能开口下令道
“只罚吕瑶一人便可,其余二人暂且记下,也当是给宫里的奴才一个警醒。”
“不要……”
驻月晃着嬴政的手臂
“不要不要……你们不能打她!”
见仍要用刑,驻月撇开嬴政,立马护在吕瑶身上
“要打就打我一人,不要打她!”(怎么想到了皇后娘娘护容嬷嬷∑( 口 ||)
“这,这……”
行杖的内监见此,自然也不能真打啊,一脸迷茫地望向国君
“君上,该,该如何是好?!”
那趴在长凳上的吕瑶这会儿开口了
“姑娘,你让开,我身子强,从小上山下水的,这几板子根本无碍。你身子娇贵,岂能叫你受伤。”
“不行!不行!!”
驻月冲众人喊道
“既然是我宫里侍女犯了规矩,我这主子也该连带着受罚才是,岂能叫她一人担责,是我的原因!”
“伏越!”
嬴政喊了声,满眼写着不要叫我为难,可这会儿驻月是护友心切,哪里还能管其他,她死死护着吕瑶不放,众人上前拉都拉不走。
“伏越说的也在理,若不是她不好好管教奴才,怎会叫他们如此无法无天,看样子这凝心阁是该好好管管才是!”
赵无垠正想拱火呢,嬴政一个眼神投来已是杀气腾腾,她哪里还敢再言,只能闭嘴看戏。
这众人拉不下驻月,嬴政亲自上前
“伏越,别叫孤为难……”
语气温柔,可这会儿驻月听不进任何,只想同吕瑶一块儿受罚
“我不走,是我的不是,就算受罚,我也应当一块儿才是!”
见僵持不下,嬴政看了眼行杖内监,随后才转身说道
“既然如此,便一块儿挨责!”
那板子如同雨点似的落下,执拗的驻月根本不顾众人劝阻,死死护着吕瑶,吕瑶又恐驻月受伤,两人互相拉扯,都挨了板子。
嬴政转身不忍看,可听驻月哭喊也是心如刀绞,这身侧的惜夏还有卜安磕头磕得砰砰直响,嘴里求着国君饶恕,方才那郊外闲散的美好,这会儿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待五十板子一过,他便转身想扶,谁知驻月冷着脸撇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
“多谢君上,我自己能起来。”
她不再看嬴政,而是扶起吕瑶,惜夏同卜安见了也赶忙上前搀扶。
一群人哭着踉跄着,在路过秋楚时又不自觉望了她一眼,只见其神色淡然,可眼中却无法掩盖悲伤。
嬴政没有跟上,这会儿同驻月说什么都无法叫她消了怒火,只能对李善全说
“派些好点的御医来给凝心阁的主仆们瞧瞧。”
惜夏和卜安搀扶着吕瑶和驻月,驻月同吕瑶互相扶着,直到吕瑶看见了驻月的眼泪,她到了这会儿才泪如雨下。
“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们……”
吕瑶泣不成声,这身体的伤痛根本无法跟心头的伤痛比,因为自己的原因叫仇人抓住了报仇的机会,而驻月无端被牵连,怎能叫吕瑶不难过呢。
“别说这些,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原因,叫这些人抓住了凝心阁的错揪着不放,是我连累了你们。”
驻月看着一群人脸上都挂着泪,自己抹了一把脸,咬着牙愤愤不平道
“都别哭,今日郑良同赵无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自当谨记在心,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今日之仇,我自当记下,待日后百倍奉还!”
未过多久,李善全领了御医进来。瞧见一屋子的人都丧着脸,没了生气。
“姑娘,今日可有伤着?”
这会儿见驻月冷着脸,也不知是否打痛,只瞧她正在照顾吕瑶。
“这是君上喊来的几个御医,今个儿各位受了苦,君上特意吩咐要喊好些的御医过来给各位瞧瞧呢。”
李善全一脸尴尬,驻月也不回话,受伤不重的卜安连忙起身
“多谢公公,多谢君上惦记。”
瞧那伏越有气,李善全犹豫片刻,才开口解释道
“姑娘,您可别怨君上,这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就算君上想维护凝心阁,可也难以服众啊,幸好今日那行杖的内监大抵看懂了君上的脸色,并未对各位下死手,若是真结结实实的打,各位大抵都得撅过去,姑娘……您可别生君上的气。”
“多谢公公。”
驻月回了句,便不再说其他。
来的御医四五个,各领着人去了别的屋,而吕瑶被打的最严重下不来床,驻月留在一旁照顾。
“公公,瑶瑶要看病了,还请公公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凝心阁的事儿,我会顾着的。”
见她言语虽是温和,可神情确实不悦,这会儿苦劝大抵没用,李善全只得点点头退下。
承德殿的嬴政又岂会有好心情,这会儿是想去看驻月,可又怕她跟自己生气将自己轰出屋去,这会儿一时踌躇不决,甚是为难。
“君上,君上……”
这会儿李善全步履飞快,急着赶回报告凝心阁情况。
见他回来,嬴政急忙询问
“伏越可是生孤的气了?”
见李善全那一脸为难的样子,嬴政猜到了八九分。
“她是不是气的骂孤了?”
“君上,姑娘哪敢呢,就是……就是这脸色确实不好,也不多说话,只顾着吕瑶的伤势,这一屋子的人被打的凄惨,奴才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