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心甘情愿,义不容辞。
师兄弟二人都想到了一起,彼此相顾苦笑了一下。
割下了黑牙的首级,无言想学郝梓萌那样,要把黑牙的首级拿到朝一城高高挂起,至于消灭两万黑牙大军的军功就留给了姜恩,击杀黑牙的功劳姜恩可不敢要,也不好意思要,因为那太假了。
想要军功是不假,但是姜恩更要脸。
带着不是很丰厚的战利品,所有人回到了本命空间的葬原,姜恩军团的士卒在吃饱喝足后就席地睡下,打鼾声此起彼伏。
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姜恩留在葬原,负责犒赏英勇作战,初战便大捷的罪人军团,忆寒则是在所有人不舍的目光中返回女武门,葬原到女武门有万里之遥,就算是忆寒的速度,想要在两地之间来回也需要一段时间,无言则是走出本命空间,马不停蹄的向朝一城赶去,让愈心兰对抗夏奈美惠,实在是放心不下,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葬原!
赎罪军团的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吃肉喝酒,同样都是杀人,同样都是打了胜仗,心境却完全不一样,大家都是人,而人心都是肉长的,之前追随剑圣,对大夏的同胞大打出手,并肆意屠杀无辜平民百姓的所作所为多多少少让这些人的良心不安,这回却完全不一样了,这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正义而战,为了仙子女神而战,因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骄傲和喜悦,发自心底的喜悦。
“不要这么拼命,给你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先回你的本命空间恢复好状态,不然很有可能会伤到你的根本,兰兰那边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蓦然间,无言的耳边响起了阿青的声音,此时已经是天色微亮,无言也已走出了大洪山脉,距离朝一城还有四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听了阿青的话,无言顿感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疲倦感涌了上来。
这也正常,一般小孩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本来走路跌倒或磕破皮都能自己爬起来,也不会哭闹,而一旦有父母亲人在旁边大惊小怪就不一样了,非得哇哇大哭不可。
无言不是小孩,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很累。
很累很累!
身体的每一处,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很累很累。
不要忘了无言还只是真气境,体内流动的还不是化真气,无法有效的化解身体的疲倦,事实上,就算是大宗师的化真气,也不能完全化解掉由二十天的不眠不休带来的疲倦和各种各样的负面状态,不然的话,大宗师就可以不眠不休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无言有回神丹可以恢复消耗的精神力,也能一定程度上缓解身体的疲劳,却不能消除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本命空间内一切照旧,早起的米粒儿已经开始了修炼,还真是废寝忘食啊,太华身上突破的迹象更加的清晰,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夏又要多出一位大宗师了,无心和先静不知什么时候从地洞回到了女武门的茅庐,此刻正睡的香甜,估计是又要赖床晚起了。
姜婷却一大早的又来到了昨晚弹奏琵琶的小溪沟边静坐沉默,由于平时形影不离的米粒儿早起晚睡的疯狂修炼,很多时候姜婷都是形单影只,无聊之下,姜婷也尝试过像米粒儿那般疯狂修炼,却怎么也做不到静下心来坚持下去,每天最多只修炼几个小时就会到小溪边弹奏琵琶打发时间。
从女武门自己的的住处拿了洗漱用品和一套干净的衣裳,无言直接出现在姜婷的身后,听到身后的声响,姜婷回过身,却惊喜的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无言。
微微一笑,无言说道:“等我洗个澡,我们一起吃早饭”
不等姜婷说话,径直来到小溪边开始洗漱了起来,冰冰凉的溪水拍打在脸上使无言的精神一振,干脆,直接坐进小溪里,清澈的溪水没过了腰身。
姜婷刚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无言竟然旁若无人的一把脱去外衣,露出了略显消瘦却又健美匀称的上身,姜婷见状大吃一惊,俏脸瞬间羞红,转过身背对着小溪,轻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传说中的胸肌!
传说中的八块腹肌!
传说中的马甲线!
全都看到了。
完美!
姜婷不是没见过光膀子的男人,却没见过如此健美好看的,在炎热的夏天,有太多的市井莽汉无赖光着膀子消暑或耀武扬威,每次碰到这些光膀子的人,姜婷都不敢多看一眼,尽量远远的绕道走过。
身材臃肿!
五短身材!
膀大腰圆!
瘦若麻秆!
难看!
恶心!
毫无美感可言!
以上都是姜婷对这些人的印象和评价。
见姜婷背过了身,无言变得更加大胆,干脆脱的身上只留下一块遮羞布,浸泡在清澈冰凉的溪水里,大肆搓洗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但是,一个人洗澡身上的有一处地方是洗不干净的,纵然无言臂长且柔嫩度极佳,搓洗起来也不是很舒畅,以前独自一人时尚且就这么对付了,如今却有一人可以帮忙搓洗,何乐而不为呢?
不用白不用!
也不是什么外人。
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可客气的。
念及此,无言用脱下来的长袍裹住了下身,走出小溪,声音中带着诱惑、祈求的说道:“姜婷,你帮我搓搓背好不好,我自己实在是洗不干净”
“啊~~~~~~?”
本就听着身后的声音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姜婷,听了无言稍显无耻的请求,俏脸变得更加通红,好像那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犹豫片刻,在无言再三的呼唤下,艰难的转过了头,惊鸿一瞥,却看到无言的下身裹的严实,这才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胸口小鹿却兀自乱撞不已。
姜婷真的好怕无言赤条条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好!
自己最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呈现在眼前。
搓背?并不陌生,打小姜婷和母亲一起洗澡时就给母亲搓过背,来到本命空间后,跟米粒儿也有过几次,但是给一个成年男孩搓背还是第一次。
拿起搓布,一开始姜婷还略显拘谨和羞涩,却越来越顺手。
因为……………………………
有人给搓背,无言舒服的差一点就呻吟出声,太解痒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八岁后就没人给自己搓过背了,无言记得小的时候是母亲给自己搓背,等自己满七岁就换成父亲来给自己搓背,但是没搓几次,父亲和母亲就撇下自己和无心去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圣城。
无言喜欢干净的感觉,所以一有闲暇就洗澡,在太一峰修炼的十年,几乎每日都是挥汗如雨后便在山泉溪水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纵然是独自一人,也把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包括后背。
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搓好后背的,比如说找块大石头躺下去摩擦,来更狠点的就背靠大树摩挲,总能把后背搓干净。
像这次,一连二十几天没洗澡还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跟狂刀和郝梓萌一起探寻古兰遗迹时。
突然,无言发现身后的姜婷停止了搓背,享受被打断,无言正要出声催促别停手,背后却传来了姜婷微不可闻的啜泣声,闻声无言大惊,是不是自己太莽撞了,毕竟二人之间还不是夫妻,毕竟男女之间授受不亲,毕竟姜婷是一个沉默内向的女孩子,是不是因为觉得委屈才哭呢?是不是太没把姜婷当外人了呢?
瞬间,无言的大脑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豁然转身,看到了手捧着搓布,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露水,豆大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睛不断滴落的姜婷,黑白分明的美眸已经变得有些通红。
无言惶恐,连声道:“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轻薄你,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哭……”
面对语无伦次,却误会了自己的无言,姜婷轻轻的摇了摇头,啜泣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悲切,无言彻底慌了,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抱住,却又有些踌躇犹豫,姜婷却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搓布,双手抱住无言的脖子,把头埋进无言的胸口继续抽泣,无言伸出的双臂也顺势紧紧抱住了姜婷,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后背,不知所以的安慰着。
啜泣了一阵,
姜婷兀自语带哽咽的道:“这些日子你很辛苦对吗?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相比米粒儿的自然顺口,姜婷始终不愿意坦坦荡荡的叫自己哥哥,而是下意识的用你来代替。
无言却舒了一口气,笑道:“你哭是因为这事?而不是因为我轻薄于你?”
姜婷埋进无言胸口的小脑袋摇了摇,
道:“不是……………”
沉默一会,姜婷蹲坐起身子,拿起放在地上的搓布,把搓布上有小孩的粑粑一样粗的灰拿起扔掉,说道:“我还没搓完”
我的天呢?
无言老脸蹭的一红,从地上拿起那根粑粑粗的灰,问道:“这是从我身上搓下来的?”
姜婷不答话,只是轻咬着嘴唇,轻轻的点头默认。
无言差点没晕过去,这也太丢人了吧?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灰,这么脏还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来给自己搓背?
不会是已经为恶心的哭了吧?
这二十多天,无言不知道流的多少汗水,再加上由打斗扬起的灰尘,身上积累如此多的灰实属正常。
强行镇定了心神,又自我安慰了一下羞臊的心,无言道:“那你可不能再哭”
姜婷摇了摇头,又迅速的点头,无言转过身,心里美滋滋的。
我说嘛!
都答应嫁给我了,又怎么可能因为搓个背而哭呢?
原来是心疼未来的夫君啊!
嘿嘿!
当无言洗的心满意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牵着姜婷的小手回到女武门时已经是天色大亮,见有人过来,姜婷想抽手,却被无言握的紧紧的抽不出来,顿时羞臊的无地自容,女武门的五位长辈对无言问长问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二十多天来,所有人都多多少少为无言担心,相比之下,最不担心无言的人就是忆寒了。
无心从茅屋里跑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扑进哥哥的怀里放声大哭,姜婷的小手也因此获得了解放。
原来,睡得正酣的无心,如有神助般的恰好在无言回来时打了个盹,跟往常一样,正要翻过身想继续美梦时,却听到哥哥的声音,虽然无心对哥哥有迷一般的自信,但不可能一点都不担心和思念哥哥,二十多天的压抑,此刻骤然见到日思夜想的哥哥,喜出望外之下放声大哭很正常。
无心的哭声又惊动了米粒儿,米粒儿比无心大两岁不到,却不知成熟了多少倍,见到无言也只是灿烂一笑,却发现双目红肿的姜婷,走了过来,拉起手问道:“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米粒儿看出姜婷绝不是刚刚哭的。
忆寒和五位长辈早就注意到了哭红了双眼的姜婷,忆寒似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笑而不语,看的无言心里发毛。
面对米粒儿关心的询问,姜婷先是一窘,俏脸变得通红,继而未发泄完的悲意上涌,竟然又开始抽泣了起来,这一下可把五位长辈和米粒儿的好奇心彻底的勾起,就连无心也是止住了哭闹,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姜婷,短暂过后,如同约好的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无言,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忆寒似要捉弄人的笑眸。
这一下无言可彻底的慌了,当下诺诺说道:“我~我,你~!不是说好不哭的吗?怎么又哭了?”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儿。
完蛋了!
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看到无言的囧样,姜婷哭着哭着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括无言在内所有人都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