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谢祁眼光毒辣,还是谢祁注意到了什么。
花房名贵的花不少,谢祁怎么就偏偏选中了秦向阳送的?
“看来,公主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了再下?”
裴芝笑道:“这么俗套的激将法?”
“只要有用就成。”
裴芝手抓了几个棋子,让谢祁开始猜子,这是答应了谢祁的要求了。
“若是公主赢了,之前那批军饷,我帮公主运到梭罗去,可成?”
裴芝没说话,只是扬了扬拳头,示意谢祁猜里面的棋子。
谢祁执黑子,裴芝拿白子。
两个人一言不发就开始下了起来。
谢祁师从名师,在他十八岁那年,他的师父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一子。
今日,谢祁总算明白,什么才叫做,棋逢对手了。
裴芝看着棋盘中的黑子,谢祁的美名似乎也不全是虚构。
至少,棋艺上,是货真价实的。
裴芝坐直了身体,开始严阵以待。
谢祁中了裴芝一个圈套,被裴芝吃了几个棋子。
谢祁面上不显,却道:“公主可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裴芝知道,谢祁忽然说话,就是为了让她走神?
裴芝随口应了一声:“什么时候?”
“之前,谢某来过公主府后,还真以为,公主与五皇子是兄妹情深。”
谢祁落了一子后,“直到,五皇子挨板子,公主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巧,那日,谢某正好从牢房里审完犯人出来,便瞧见了。”
裴芝挑眉,那日,确实是她放肆了。
主要是裴元策叫得太过于惨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割裴元策的肉一般。
“那之后,怎么没上门来责问我?”
按照谢祁的性子,这便算是抓住了她的把柄。
谢祁当时正在为军饷的事头疼,怎么不来找她呢?
“军饷与军械,五皇子都补上了,谢某也懒得追究了。”
谢祁顿了顿,“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那时,谢祁认为,军饷跟军械都是被裴芝给取走的。
谢祁就是没有证据,看到裴芝露馅后,谢祁也没有追查。
漏洞都已经补上了,谢祁也想知道,一个公主,去拿这些东西,意欲何为?
说得明白点,谢祁就是暗自盯着裴芝,要是裴芝真别有居心,他会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裴芝放下了棋子,“现在谢公子都知道了,你又待如何?”
“自然是。”谢祁握住了裴芝执棋子的手,“为公主,出生入死。”
裴芝拍开了谢祁的手,“美男计在我这里,没有用的。”
谢祁微微挑眉,“那公主何不对在下使个美人计,我猜,应该有用。”
裴芝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
她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了,继续下,裴芝还真没有十全的把握能赢。
要是输了秦向阳辛苦带回来的花,裴芝总会有几分心虚。
裴芝拿了一颗盘子里洗好的葡萄,递到了谢祁的唇边。
“尝一尝,味道挺甜的。”
谢祁往后挪了挪,“公主太没有诚意了,皮也剥?”
裴芝很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爱吃不吃。”
裴芝把葡萄直接往谢祁身上丢了过去,葡萄滚落在地。
谢祁看着地上的葡萄,“换个葡萄怎么样?”
“什么?”
“公主身上的葡萄,谢某很喜欢,也愿意自己“剥皮”。”
裴芝一时没听懂谢祁的隐晦。
裴芝真算是个老司机了,经历也不少了。
谢祁的眼神太有暗示性了,裴芝顺着谢祁的视线低头,随即才明白过来。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裴芝被谢祁气笑了。
对外,到底是谁在说,谢祁是君子的?
哪里有君子,大白天的聊这些?
谢祁的手指放在裴芝的肩膀上,微微低头凑了过来。
不得不说,谢祁真有一张很俊俏的面容。
“明日,陛下大约会让公主进宫。”
裴芝疑惑:“为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裴芝一直老实待在公主府里,也没外出惹事。
“今晚,大皇子会死在皇子府。”
裴芝持续震惊,大皇子晚上会死,谢祁是怎么知道的?
“明日进宫,公主只要露出脸上的表情就好。”
裴芝也知道,她现在一定满面疑容。
谢祁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大皇子好歹也是一个皇子。
是裴帝的长子,谢祁要他几时死,就几时死不成?
真要是这样,裴芝可要担心,她的府中,有没有谢祁的人了。
“公主这眼神未免也太伤人了。”
谢祁握上裴芝的脖颈,“我什么都给了你,公主就不要在怀疑我了?”
裴芝完全被谢祁带了过去,脑子里思索着谢祁说的话,对谢祁的动作,完全抗拒不了。
谢祁还是注意分寸的,只不过稍微松了松裴芝的衣服。
秦向阳好歹是府中的驸马,府里面有客人,就算是从暗道进来的,秦向阳也能知晓一二。
秦向阳站在花房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便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转身离开。
秦向阳淡定的情绪一直把握得很好。
一直到,在书房外,看到原成聿。
秦向阳回府后,问过了自己身边伺候的人。
自然也知道,原成聿经常来府中。
秦向阳做生意的,最懂看人的眼色。
原成聿率先出声:“驸马。”
秦向阳应了一声,他目光疑虑地打量着原成聿。
如果原成聿在这里,那么,花房里的男子是谁?
秦向阳绝对不会认错裴芝的声音。
花房里的女子,一定是裴芝。
秦向阳以为,男子是原成聿。
可原成聿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也就是说,除原成聿之外,还有别人?
原成聿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似乎没什么不妥。
“驸马,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秦向阳直接道:“今日与世子一道来的人是谁?”
“谢家谢祁,驸马应该听过此人的名讳。”
原成聿想了想,秦向阳好歹也算是公主府的客人。
“不如,我带驸马去引荐一番,谢祁应该在花房里。”
原成聿的表情太过于坦荡了,让秦向阳更加琢磨不透了。
原成聿难道不知道,花房里发生了何事?
“我刚刚从花房过来,世子要是闲着,帮我去带个话,厨房已经备好饭菜,可以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