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聿看着秦向阳的背影,挠了挠头。
原成聿好歹也算是公主府的客人,公主府这么多的下人。
就算驸马要找人传话,也不会使唤他这个客人才对啊?
原成聿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往花房的方向过去。
原成聿也是注意分寸,在花房外听着没有动静,这才敲门。
原成聿进来时,谢祁正伺候着裴芝穿衣。
花房内气味香甜,原成聿虽然没闻到什么。
公主身上的衣服穿得潦草,脸色红润。
谢祁这厮,衣物整洁,应当是没有脱过的,只不过脸上似乎有些水渍。
原成聿瞪了谢祁一眼,犹豫了一番,还是直言,“刚刚驸马让我过来带句话,说饭好了。”
谢祁拿过裴芝放在一旁的帕子,毫不在意地擦脸。
裴芝正理着腰带,也明白了原成聿这话是何意。
她与谢祁在花房内的事,秦向阳应当是听见了。
裴芝讥讽道:“谢公子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谢祁擦干净了脸,“公主您这是打算,翻脸不认人?”
“还是说,驸马回来了,就用不上我们了?要一脚踹开我们?”
原成聿听了谢祁的话,也看向裴芝。
裴芝有些憋屈,“当然不是。”
谢祁问:“既然不是,让他早些知道,有何不可?”
“你……”裴芝有些词穷。
“说到底,公主只不过是开不了这个口罢了。”
裴芝被谢祁说中了心思,只能瞪着谢祁。
原成聿看裴芝被谢祁逼得话都说不出来,帮腔道:“好了,好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面对秦向阳吧。”
谢祁丢下擦完手指的帕子,“有什么好面对的?”
“他不接受,就让他滚,多简单。”
“这不好吧…”
裴芝踢了踢原成聿,“你把嘴角的笑意压一压。”
原成聿用手捂着嘴,秦向阳要是受不了,不当这个驸马了,他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了?
在怎么样,当前的局势,他都比谢祁有机会吧?
“本宫去换衣服,你们没事就先走吧。”
谢祁不乐意了,“走什么走?驸马都留我们用饭了,我们不能不给驸马面子啊。”
这次,原成聿站在秦向阳这边了,“他说得对,不能不给驸马面子。”
裴芝懒得跟他们废话,径直出了花房。
裴芝走后,原成聿还陷在谢祁的假设中。
“要是秦向阳自请与公主和离,陛下应该会答应吧?”
谢祁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玉佩,“阿聿。”
“嗯?”
“一会看看桌子上有没有猪脑。”
原成聿不明白谢祁扯什么猪脑:“怎么呢?”
“没有的话,让人端上一盘来,你要多补一补才行。”
原成聿还不明白谢祁在讥讽他,他就是真蠢得跟猪一样了。
“不是你说的,秦向阳他……”
“秦向阳帮公主拿到钟家的罪证不谈,他作为公主的枕边人,他难道真不知道,公主心中的谋算?”
“要他真蠢成这样,秦家也不会成为富商这么多年。”
谢祁挂好了玉佩,“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眼前,公主的大计才最重要。”
原成聿明白谢祁的意思,既然秦向阳知道公主的谋算。
便知道,对公主而言,儿女情长,根本算不得什么东西。
秦向阳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事,在公主面前拈酸吃醋。
“呸。”
原成聿哼道:“你昨日提出,要来公主府,便打算做这些了吧?”
“真无耻啊你。”
“真不要脸啊你。”
“真不是个东西!”
“骂够了没有?”谢祁冷着脸:“骂够了,就出去吃饭吧。”
饭桌上,谢祁脸色正常,原成聿倒是有几分坐立不安。
说到底,不过是原成聿的面皮还没修炼到谢祁这个程度罢了。
秦向阳站起身,帮裴芝剥了几个虾。
“这活虾是昨日母亲让我带过来的,很是新鲜,公主多吃点。”
裴芝:“你也吃。”
裴芝碗中大约有七八个活虾,都是秦向阳剥好的,还沾上了汤汁。
原成聿抿了抿唇,之前他也给裴芝剥过虾的。
谢祁拿着筷子,直接到裴芝的碗中夹了一个剥好的虾。
所有人就看着谢祁把虾吃好,咽下去,夸赞道:“味道确实不错。”
原成聿猛地咳嗽了起来,人怎么可以无耻成这个样子?
原成聿彻底拜了。
他承认,在这方面,他真的输给了谢祁。
秦向阳脸色微变,最终也不过是起身去一旁净手了。
裴芝瞪了谢祁一眼,“你收敛些。”
“吃个虾而已,驸马应当不至于这般小气?”
谢祁声音过分大了,秦向阳想装听不见都不成。
秦向阳拿着帕子擦手,“谢公子如果想吃,我给你剥一些?”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应该推辞了吧?
谢祁:“那就有劳驸马了。”
谢祁恬不知耻地应下了,然后就静静地看着秦向阳,似乎是在等着驸马动手一样的。
裴芝放下了筷子,脸也黑了下来。
原成聿察觉到了,立马起身道:“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剥就成了,多大事啊。”
原成聿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三两下剥了几个虾,放到谢祁的碗中。
为了堵上谢祁的嘴,原成聿甚至举着一个剥好的虾,递到了谢祁的嘴边。
原成聿挑衅道:“吃吧。”
饶是谢祁,也被原成聿这一套,给整得一愣一愣的。
“吃吧,你不是说虾味道很好?”
裴芝没忍住轻笑一声,看来,无耻的人,还是要无赖来治才行。
原成聿见着谢祁不再说话,也适可而止,把虾放在谢祁的碗中。
原成聿提醒谢祁:“虾也有了,好好吃饭吧。”
这下,谢祁没有再辩驳什么。
谢祁安静地吃着饭,一直到下桌。
原成聿给谢祁剥的虾,都放在碟子上,谢祁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吃过了饭,秦向阳主动告辞,说要去店铺里面查账。
原成聿感叹一声,秦向阳也是真好脾性。
换成他,无论如何也要死死守在裴芝的身边,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哪里能这么大方?
真不愧是能当驸马的男人,是有几分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