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手里提着两个精心准备的保温盒,缓缓走出了电梯。
她一眼便瞧见了那名神色惊慌的小护士正从宋可可的病房里狂奔而出。
红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忙快步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询问道:
“小姑娘,你好呀!我看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我们家小姐出什么状况了吗?”
小护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傅……傅先生来了,他……他们在里面吵架……”
一听说傅斯宴来了,而且正在病房里跟可可吵架,红姨根本等不及小护士把话说完,立刻撒开腿朝着病房飞奔而去。
红姨宛如一阵疾风般猛地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只见傅斯宴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紧紧地掐住宋可可那纤细的脖颈,疯狂而又霸道地强吻着她。
红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几秒,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红姨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保温盒匆匆放到一边,然后扯开嗓子喊道:
“先生,您不能这样啊!快放开小姐!”
“小姐,她才刚刚经历过分娩之苦,身体还十分虚弱呢,绝对不能够让她情绪如此激动啊!万一伤口因此裂开,就麻烦了。”
听到红姨的呼喊声后,傅斯宴终于松开了对宋可可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宋可可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抬起手来擦拭着自己那微微红肿的嘴唇。
擦拭过后,她的手背上沾染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
这些血迹不是她的,是傅斯宴的。
傅斯宴强行亲吻她时,她拼命挣扎反抗,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可即便遭受如此剧痛,男人却依旧死死不肯松口,其执拗与癫狂的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也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偏执和可怕已经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宋可可看着手背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顺手抓起一旁的枕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傅斯宴。
“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没人性的混蛋!你根本就不是人,呜呜呜……”
红姨担心她情绪激动会导致伤口裂开,说不定伤口已经裂开了。
红姨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上前拉住傅斯宴,将他推出了病房。
随后,红姨迅速按下了呼叫铃,焦急地等待着医生前来查看宋可可的伤口情况。
***
此时的走廊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红姨微微低着头,一脸严肃地对傅斯宴说道:
“先生,小姐她刚刚才经历完生产,身子骨本就十分虚弱,实在经不起这样强烈的刺激啊。还请您体谅一下她现在的状况。”
顿了顿,红姨又接着说:“而且,老夫人特意交代过,让您最近这段时间先不要来探望小姐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小姐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说。”
傅斯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病房门。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悔、自责以及难以言喻的痛苦,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919会所。
听说傅斯宴又欺凌宋可可后,于亘奕急得只差没给傅斯宴跪下了:“哥,我求您了,不要再搞事了,好不好?”
“我现在真的里外不是人,嫂子要是在医院出点什么事,傅奶奶那边我真的没有交待。”
“现在孩子也生了,嫂子肯定是跑不了,好歹等她身子调养好了之后,再去整那些事啊!”
和傅斯宴相识将近三十载,于亘奕这回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见到他在感情问题上竟然会表现得这般执拗、甚至几近癫狂。
当年,谢景轩在举行婚礼的当日惨遭未婚妻无情抛弃,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像此刻的傅斯宴这般疯狂啊!
只见傅斯宴面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谢景轩见状,先是将醒好的美酒逐一倒进了杯子里,然后顺手将其中一只酒杯轻轻推至傅斯宴的面前,并缓声道:“来,别沉着一张脸了,喝点吧!”
“先在此恭贺你喜获麟儿。”
听闻傅斯宴强行把孩子从宋可可的腹中硬生生给抱出来以后,谢景轩也不得不说一句:真是个狠人呐!
他不单对商场上的敌手毫不留情,对待自己心爱之人亦是如此狠戾。
傅斯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于亘奕看得直摇头。
“哥,你这又何苦呢!”
“嫂子多好一个人呐!你非得用那种方式处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这样做,真的太伤人了。”
说他伤人都说得委婉了,他压根就没把宋可可当人看吧!
于亘奕是真的一点也不理解傅斯宴的脑回路。
如果说他不喜欢宋可可,那么他如此行事倒还情有可原。
但他明明是喜欢人家的,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相逼、相互伤害呢?
“嫂子的性格那么温柔善良,你却非要把人家逼迫到那份上,我是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于亘奕轻轻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说实话,他着实不愿意充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说客角色但现在宋可可就住在他的医院里。
如果傅斯宴总这么发疯的话,也不是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