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水势小了才能下山。
此时所有人都饥肠辘辘,也顾不上问这些食物是哪来的。
冷暖多给了冷母和叶母几份,分别是让冷母给蔡宝珠,叶母给叶父和叶南槐的。
整整四天时间,这期间叶父回来过两次,叶南槐却一次也没有回来。
终于在第四天水势小了,天空也放晴了后,叶南槐他们几人才来到山上。
除了叶南槐其他四人一到山上二话没说直接躺地上就睡着了。
三天三夜,他们一下没合眼,抢救回来五位老人,还给大伙抢救回来点充饥的食物,实在是太累了。
叶南槐不知是累的还是被水泡着, 眸子一片猩红,此时他浑身无力,对着赵队长说道:
“四哥,告诉大家千万别看到水小了就私自下山,山洪说不准啥时候还会再来……”
话落,叶南槐便晕了过去。
“南槐……”
赵队长和叶父几人冲过来接住叶南槐,把他放倒后这才下了命令。
“大伙听到了吧?谁也不能看到水小了就私自下山,没有我的命令,都给我在山上老老实实的呆着。”
……
刘小辉被困在莲西县已经两天两夜了。
刚到莲西县时她是坐班车去青石乡西沟村的,可是车子走到一半遇到洪水不得不又返回县里。
一听说西沟村被洪水淹了,刘小辉焦急万分,她担心叶南槐的安危这才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介绍信找到了莲西县军政。
县领导一看到这姑娘这么大的来头马上和京城通了电话,人家刘老参谋长就一句话:
“我只要我孙女安然无恙!”
所以刘小辉就被扣到了军区招待所。
县里的几位叔叔也放了话,只要西沟村的洪水一退,他们马上亲自陪着她开公车去西沟村。
……
此时的西沟村。
天空放晴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时山下的洪水退下去不少,叶南槐这时也醒了过来。
他来到赵队长和村领导面前:
“四哥,村长,现在水势小了不少,我们可以组织些年轻力壮的青年去打捞被洪水冲下来的那些树木。”
赵队长一听,忙拍了下大腿: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打捞出来树木一可是卖钱,二还防止冲进村里撞坏房屋,南槐,你咋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的?”
赵队长看着自己扭伤的脚,然后再次对叶南槐说道:
“南槐,这个任务就全权交给你啦!记住,一定要以人的性命为主!”
叶南槐点了点头,便开始召集所有青年准备下山去洪水里打捞树木。
看到儿子刚刚醒来就要走,叶母忙把冷暖给他的面包饼干等食物塞进叶南槐的手里。
虽然不知道这些食物是怎么来了,但好几天都没吃东西的叶南槐填嘴里一块饼干后,默默的走到冷暖身边,把剩下的食物都放在轩轩的衣服里。
在这种特殊时期,吃的东西可比金子还珍贵。
看着冷暖的睡颜,叶南槐心痛的转身带人下山去了。
此时的洪山还是有两米多深,叶南槐他们几个水性好的下水捞树木,游到岸边时再由岸上的人把树拖上去。
从早上到晚上,岸边的树木已经堆的像个小山了。
所有人看到那些树木都很兴奋,可没人知道泡在水里十来个小时的人有多累。
当叶南槐和二狗子几人从水里爬上岸的时候,已经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了。
几人上岸后直接躺地上睡了过去。
岸上的人怕夜里再刮洪水,把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几个抬到半山坡上睡了一夜。
次日几人睡醒后,再次跳进洪水里,只不过今天的洪水又下降了些,大约深1.6米左右。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大汽车从对面驶来,停在岸对面。
只见李景然和一位县领导从车上下来。
“我们是县里派下来给你们送救援物资的,你们过来几个人搬一下。”
闻言,水里了四五个人来到对岸,将几袋玉米面和青菜扛了过来。
李景然看着泡在洪水里的叶南槐,居高临下的冷冷一笑。
“问下你们的书记,有啥需要帮忙的吗?我们在这等着。”
栓柱等人把玉米面扛到山上,又转达的县领导的话语后,冷暖突然站起身子。
这两天在山上,她看到众人吃不到食物,饥寒交加,孩子饿的“哇哇”哭,她空间里的物资自家人偷偷的吃还行,如果大张旗鼓的往出拿肯定会出乱子。
所以,她想到拿豆腐厂的钱去别的乡买些米面之类的让大伙儿解决吃饭问题。
往起一站,才看到轩轩的衣服下面居然有面包和饼干,冷暖心道,肯定是叶南槐偷偷放下的。
冷暖来到村领导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出来时身上还有点钱,想给大伙买点米面啥的,看这情形我们还得在山上呆几天,现有的这点粮食让人吃饱的话也就够一天的。”
几人闻言,眼里满是赞许,没想到在这么困难的时期冷暖还愿意自掏腰包给大伙买粮食。
“好!好!你们小两口真是好样的,一个全心全意带领大伙抗洪抢险,一个大公无私解决大伙的吃饭问题,这次的事结束了一定给你们评成模范夫妻。”
闻言,冷暖凉薄一笑,洪水一退她就要和叶南槐离婚!
冷暖身上有钱的事不能大张旗鼓,所以冷暖把轩轩交给家人便跟着栓柱下山了。
当叶南槐看到是冷暖下山时,他马上从水里走过来:
“暖……”
“借用下他们的汽车,我去给大伙买点粮食去。”
躲避开叶南槐缱绻的目光,冷暖垂眸道。
“哦……”
“水流挺急的,我送你过去吧!”
自从那晚冷暖提出离婚的决定后,这是他俩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交流。
拉着冷暖的手腕,两人并肩淌着洪水。
洪水到冷暖的下巴处,如果没有叶南槐她非得被水冲倒。
水下,冷暖不由自主的抱上的叶南槐的胳膊。
叶南槐心跳瞬间加速,被她需要的感觉真好。
两人艰难的朝对面走着,尽管叶南槐腰疼的厉害还浑身湿透,但他真的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这是叶南槐说过的最煽情的一句话。
冷暖脸上却依旧凉薄:
“南槐。”
听到冷暖温婉的话语,叶南槐瞬间苦涩。
只要她轻轻的说南槐两字时,就是在和他疏远距离。
所以他更希望他连姓带姓的叫他。
“你是一个好人,但并不适合当我的丈夫,所以等洪水退了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
“好!”
第一次,提到离婚时叶南槐回答的如此痛快。
只是他的脸上不知是溅起的洪水还头上滴下来的水还是泪水,总之汩汩滑落。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绝不会再让你为难!